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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一定能明白。” “我明白。”叶飞坚决地推开他,一字一句,语气却温柔,他说:“高寒,你太贪心了。”他将高寒肩头的褶皱抚平,目光眷恋:“我很感谢徐欧麟,能够带我来这里,即使这又一次让我感到无地自容。你不必吃他的醋,即使不能跟你在一起,我也不会跟他。如果你不觉得rou麻,我也不怕告诉你,从过去到现在,我只爱过你一人,也许将来也还会爱,我不知道会爱多久……”他低头摇了摇,不知该说什么。高寒的手停在半空不敢落下,影子投射到墙上,是一个苍凉的姿势。叶飞仍旧埋着头,声音很轻:“在你面前,总让我觉得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蠢货,一直都在自取其辱。” “叶飞,你不要这么说,不要这么说,无地自容的是我。” 叶飞抬头的时候,是闭上眼睛的,高寒没有看清他的神情,只觉他眼角眉梢有湿意,一直绵延到唇角。他伸手欲触,叶飞却转身推门快步走了出去。高寒跟在他身后,见所有看见叶飞的人都投以诧异的目光。高寒本来要追上去的,却听见一声呼唤,清甜而温柔,他转过头去,安若素款款走上前来,将他挽住:“原来你在这儿,到处在找你呢。罗叔叔来了,要见我们。” 第81章 流浪画家 叶飞取消了本该在十二月举办的画展,付了一大笔违约金。他离开北京,关了机,四处写生去了。先前他有工作,还有挂念,现在工作没有了,自由自在的。他在河北画家村住了一阵,继续往南走,边走边画,彻底成了流浪画家。写生作品收集得差不多,已经到了过年的时候。黄战国打电话给他,说是在筹备一个新年画展,向他邀画。 叶飞欣然前往,黄战国见到他哈哈大笑。叶飞不知他所笑为何,黄战国指着他:“小叶,你万万不可留长发,切记切记。非要如此,要当心被人调戏。”叶飞思忖他这是指自己头发长了像女人吧,他这是一路认真作画,也没觉得头发长了有多长,一拖再拖地没来得及去理发,不是要故意弄的。这么一想,就顺手捋了捋,觉得头发确实很长,便很恼火的去将其剪短,理了个寸板才甘心。 一回北京,不知怎么徐欧麟就知道了,跟蜜蜂闻着蜜似的叮上来,又是送礼物,又是请吃饭。叶飞拒绝了几次,但徐欧麟没什么过激的举动,老是拒绝也太不给人面子,叶飞过意不去,礼物没要,饭是吃了两次。徐欧麟想要投资艺术品,非要叶飞充当顾问,成天陪着他逛画廊。这么乍一看,俩人关系好像还挺黏糊的。叶飞也没怎么在意,反正新年画展这边搞定了他又会走,可徐欧麟身边别的小情儿心里是越发不得劲儿。 新年画展开幕这天,叶飞直到晚上十点多才算应酬完往回走,他在北京带集训班的朋友给学生放了假,自己也回家过年了,只把钥匙留给叶飞。叶飞回来的这些天都是一个人住在那儿。 那地方比较偏僻,离最近的公交站牌也还有很长一段路,这段路离两旁的住宅区远,晚上少有人走,十点多基本上已经没人了。寒冬腊月里冷惨惨的路灯照着光秃秃的树影摇晃,风呜呜地吹着,很是冻人。叶飞紧了紧领子,捂着口罩,低着头,步伐加快。 走着走着就慢了下来,他看到了地上的几道人影,他抬起头,看到面前三位也是戴着口罩的汉子,穿得流里流气,冬天穿得多也就算了,夏天的打扮肯定是穿着黑背心、露出胸口和双臂纹身的。叶飞第一反应是抢劫,这个叶飞倒也不在乎,因为他身上没几个钱。但很快他就发现不对,因为其中一人开口问他:“你就是叶飞?” 叶飞扫了他一眼,心知不妙,暗中左右打量着要怎么开溜。口罩男见他没有回答,显然有些不耐烦,手指着他:“是不是你?” 叶飞看着他手,很淡定地说:“你们认错人了。”然后他指着那三人身后:“可能是你后面那个。” 趁着他们转身去看,叶飞撒腿就跑。 叶飞很久没有这么快速地奔跑过,在静默的夜里,只有凛冽的寒风从耳边飒飒而过,几乎要把耳朵刮掉。那些人回神追他的时候,已经差了叶飞一截了。但渐渐地,距离越缩越短。追人的很有经验,像是惯常干此事的人。常言说冤有头债有主,叶飞此时来不及仔细思考自己这是得罪了谁,他只管一个劲儿地跑,要不被这么没头没脑地修理一顿,还不知道是谁,多冤枉。 三人追一人,是很容易的,在一个岔路口,一人包抄而上。叶飞便被彻头彻尾的堵住了,叶飞不得不停下脚步,后面一人上来就往他腿弯踹了一脚,嘴里骂骂咧咧:“我他妈让你跑!”叶飞被踹得往前一扑,顺势侧身滚进了岔路,岔路是条窄窄的巷子,巷口的路灯坏了,乌漆抹黑一片。 三人紧跟着闪进了巷子,叶飞挨了一顿胖揍,他蜷缩着身子,拼命护住头脸。好在巷子太窄,放不开手脚,他们的动作也无法太大。 他们打人很有经验,全程没有一句话,连个端倪也听不出来。揍人专挑疼的地方,下手很重,似乎是专业打手。 叶飞被修理得很惨,好不容易手里摸索到一块板砖,却毫无动手的机会,只得悄悄将板砖藏着,等待机会。等到三人打累了,都收了手,前面两人都转身走了,走在最后的那人又转了回来,蹲在地上,扯着叶飞的头发,很轻蔑地警告他:“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什么人都要往上凑,你够格吗?”说着他站起身,拍拍手,将双手插进裤兜,足尖往叶飞身上踢了踢,嗤笑道:“你也真够贱的。” 这时叶飞暗暗攒够了力气,骤然而起,狠狠将手里的板砖往那人脑门儿上一拍。 “啪”板砖应声而碎。 被拍的人翻着白眼倒了下去,叶飞害怕先走的人回来看,忍着痛,悄悄从巷子里另一端绕了出去。 全身都痛,胸口尤其疼得厉害,叶飞咳嗽几声,觉得嘴里都是铁锈味,不知是不是咳嗽带出的血。他吃力地撑着墙,大口喘着气,没等他缓过气来,粗野的辱骂和急促的脚步声又响了起来。叶飞不敢逗留,闭紧了嘴,蹿进一处绿化带,轻悄悄地收住了脚步,将身体紧贴于一处大型浮雕壁上,不动。雕塑的巨大黑影仿佛吞噬了他。他的嘴重新张开,大团大团白色的热气呼出,而吸入的空气却带着刺骨的寒意。 他带着一身的痛,晕眩着,慢慢滑坐在地,干脆就仰面躺在草地上。他想起以前看过的一句话:我们都躺在阴沟里,但仍然有人在仰望星空。此时他仰头去看,天上没有一丝星光。他觉得好笑,自己现在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