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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也不会发生了吧? 自己,会被忘掉吧? 想到这里,小龙切切实实为还没到来的事难过了起来。 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把箱子盖都打湿了一小片,他哭了一会儿又愣了,自己这究竟是怎么了? “怎么了?”窗边的小白鸟略带嘲讽地说,“哭成这样,又削掉根胡子还是又砸了尾巴啊?” 瀛泽抬头看见是它,昨晚收到的信上的话又立时浮现在眼前,他只觉得心里登时揪得更加难受,刚止住的眼泪又冒了出来。恨恨地瞅了鸟儿一眼,他“嗖”地一下变成了人形,使劲把窗户摔上。 小鸟尖叫一声,立刻飞得没影了。 一个时辰后。 没穿衣服的少年立在窗边,双眼通红,鼻子皱皱的说不上是生气还是难过,手里无意识地把吃剩的饼揪碎,撒了一地。 于是沈筠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景象。 作者有话要说:小龙还没开窍呀。。 5、五 ... 瀛泽哭得乱七八糟,脸是花的,眼是肿的,肚皮是……脏的。 能不脏么,请想象锅底灰、碎饼渣和眼泪泡在一起,并且在多日没擦的窗台上蹭过几十回的状况,再白的皮肤也看不出原色了。 沈筠无奈,生火烧水刷木桶,把小龙丢进去涮。 瀛泽见他回来就不哭了,只是精神有些萎靡,没有半点自己变身的自觉。等他泡在热水里时才发现,这是自己第一次用人的形状、人的方式和人的木桶洗澡。 做龙的时候很少离开水,谁会专门去洗个澡呢? 不过,真的很舒服啊……泡在热水里的少年脸红红的,闻着大叔身上好闻的味道,心情顿时好了许多。他想说什么,才一张嘴就灌了口水进去,皂角吃在嘴里虽然没觉出苦,但涩涩的,感觉很奇怪。 “快吐出来。”沈筠说着,塞了个小凳子在他屁股底下。 瀛泽被按着肩膀在水里坐下来,只留个脑袋在外面。“咕噜”一声,他一个不留神,把嘴里的水都咽下去了。 水面以上脖子以下的部分,渐渐变得和脸一样红了。 身体接触凳子的某部分刚刚被大叔无意间碰了一下,这真是,真是…… 真是什么,他可再也想不出来了,只觉得略略有点小别扭,可是看着大叔细心地给他擦胳膊擦腿,心里又说不出来的高兴。 沈筠的衣裳湿了一大块,还好是短打扮。小龙和他一起生活这么久其实省心得很,最多刚开始教他穿衣服时有些头疼,如今天这样需他这样亲手照料的状况,倒还真是第一次。 这小家伙变成龙的时候才尺长的一条,比不上根腰带长,人形已经是十五六岁少年的身量了。四肢修长,宽肩细腰,包子似的小脸也开始有了些略微明显的棱角,沈筠惊讶地发现,不知不觉间,小龙已经长这么大了。 洗过澡把他拎出来擦身,毛巾擦过白白的小肚子,瀛泽别扭地躲了一下,沈筠拍拍他:“最近吃多了,都是rou。”小龙模模糊糊地应了一声,不知道是赞同还是否认,沈筠笑了笑,直接把他塞被子里去了,然后自己也在他身边躺下。 隔了一会儿,他拍拍小龙的肩膀:“今天不高兴么?” 瀛泽想想,咬了咬被角轻声说:“大叔,你会死吗?” 肩上的手停了,好像过了很久,沈筠才答话。 “人都是会死的。” 没有任何波澜的一句,比他平时说的所有话都要平淡,瀛泽却觉得心里突然一痛。 陌生的感觉让他有些慌,连忙回头去看大叔,却见沈筠的嘴角淌出一道殷红的血迹,一直滴落到了枕头上。 6、六 ... 瀛泽慌忙伸手去捂住大叔的嘴,可是血还是源源不断,从指缝间漫了出来。 沈筠一句话没说,直接昏了过去。 被吓坏的小龙扯了枕巾替他擦血,擦着擦着忽然觉得脸上湿湿的,用手一抹才知道,自己已经满脸是泪了。 他像是被自己的眼泪烫到,呆了一刹,然后丢开枕巾,冲出门去。 从镇子另一头拽来的大夫下巴上一绺山羊胡,从诊脉到开方都是半眯着眼,手指绕着胡子尖打转,一副悠闲的样子。瀛泽想催他,见他捏着大叔的腕子又不敢,只好眼巴巴地看着。 写到最后几个字没墨了,山羊胡把笔尖放到嘴里吮了吮,张嘴笑了: “急什么,他么事。” 看瀛泽一副完全不信、继续悲壮地泪流满面的样子,他露出两颗被染成黑色的门牙:“我说真的,么骗你,吃点药养养就好了。” “真的?”瀛泽抬起一双泪眼看他,“真的么、么事?” 在山羊胡再三保证“么骗你”,留下药方叮嘱瀛泽如何煎药,并最终以一个月免费的豆浆油条作为诊费且留了一句话给沈筠之后,小龙终于勉强安下心来,飞快地抓药煎药去了。 小半个时辰之后,瀛泽蹲在灶台边盯着砂锅里的药汤冒泡泡。 山羊胡大夫说大叔是多年以来的心结终于解了,冲击之下才牵动了旧伤,小龙回想着,不觉有些发呆。 “心结……”药汤冒小泡的时候,他低声嘟哝。 “心结?”药汤冒大泡的时候,他皱着眉重复。 “心结……唔……”药汤煮沸的时候,他被埋在衣服堆里,费力挣扎了半天才露出个脑袋,只好忽略想不通的问题和心里奇怪的感觉,掉头找水桶去了。 片刻之后,湿淋淋一路沾了不少灰尘的小龙爬回灶台前,吐出一道水线灭了火,然后皱着鼻子变了回人形。 一手拿着布巾一手端着药碗回到床前,沈筠已经醒了。 瀛泽见了,顿时高兴得不知如何是好,也不知道是该先帮他擦脸还是先喂他喝药,站在那儿笑得有些傻。倒是沈筠先叹了口气,抽过他手里的布巾。 瀛泽身上的水和尘土混在一块儿和了泥,一擦一道白,沈筠擦了两下有些累,只好放下:“等会儿自己去洗洗吧。” 瀛泽点头,接了布巾就想往沈筠的脸上擦,快要按到脸上的时候才反应过来。他不好意思地笑笑,伸出了另一只手。 手虽然未必就比布巾干净,但沈筠只是微微牵了一下嘴角,任由他略带粗鲁地蹭着自己脸上已经半干涸的血迹。 “大叔,”瀛泽看他笑,自己越发高兴,“大夫说你么事。” 沈筠听见,又笑了一下:“你请了杨大夫?” “他居然真姓杨啊?”瀛泽扬了扬眉毛,凑到床边抓住大叔的手,“他说你么……呃,没事太好了。他还留了句话说要祝贺你。” “祝贺么……”沈筠重复着,眼色渐渐变深。 “大叔?”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