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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逆鳞之苦又听说了无妄天君的事,心里总是有放不下的担心。这些还在其次,更重要的是他每次看见瀛泽一脸认真挂着汗珠的样子,心里就忍不住泛出暖意,久而久之就是没事,他也喜欢站在一边看他练功。 不知什么时候,这份暖意已经深入骨髓,再难剥离,甚至在前院忙活久了就会想着回后院看看,等到挪动脚步后,又有些微的恍惚。 瀛泽脸上的汗一滴一滴流下来,在阳光下闪闪发亮,沈筠看久了竟有些恐慌,他知道这个孩子努力的原因里有大半是因为自己,分明感动却又有些不愿承认。 这样的努力这样的心思,他不知道自己能否承受,又能否回报。 他一向冷淡自持,抛不下放不开的只有过去,纵然曾执着于报仇,执着于龙蜕,但也大多是因为责任和不舍,执着没了,似乎就可以干脆割舍。 好像很久都没有这么控制不住自己了。 “大叔……大叔?”瀛泽的声音把他从沉思中拉了回来。 “怎么?”沈筠看着头顶冒热气,整个人都红扑扑的小龙。 “今天的咒文都背完啦,”瀛泽指指厚厚一沓涂满怪异符号的纸,“晚上吃什么?” “乌梅山楂粥,熬好了在井水里冰着呢,”沈筠伸手替他抹汗,“天热,等会儿先给你盛一碗。” “我自己去。”瀛泽奔去厨房拿碗。 “先等等,”沈筠拉住他,“有句话我一直想问你,你真的……” “我真的不疼,”瀛泽在他身边坐下,“大叔,这话你都问了好几遍了。” “你哥哥说逆鳞深入血rou,”沈筠皱眉,“瀛泽,别瞒我。” “没有啦,要真是那么疼,我怎么忍得住,”瀛泽揪住大叔的衣角晃晃,“开始长的时候是很疼很疼,后来我都忍不住疼昏过去了,但醒过来以后就什么事也没有了,大概逆鳞跟牙一样,长出来就不疼了吧。” 沈筠上下打量了他几遍,无奈道:“但愿如此。” “什么但愿嘛,”瀛泽皱皱鼻子,“明明就是没事……大叔,我要喝粥。” 沈筠把井水里的粥提出来,见瀛泽巴巴地端了碗过来却不给他盛:“太凉了,先等等。” 乌梅凉丝丝的甜味直往鼻子里钻,但小龙只能郁闷地回厨房摸出一个豆包,一边守着空碗一边啃。 豆包啃完了,粥没喝到嘴,鸟却等来一只。 通体雪白的小鸟扑棱棱飞进来,羽毛纷飞,还有几根掉进了粥碗里。 瀛泽气得伸手去抓,却惊见手中白羽上一抹猩红,竟是血迹。 “寥寥,”他瞪圆了眼睛,“你被猫咬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有罪。。我不该沉迷淘宝。。。 54、番外之软红(上) ... 苍炎山上景色很美,从山脚到怀霜的石室,一路都是风景。除此之外它还妙在人少,不论看书喝茶还是做些看书喝茶之外的事,都没人打扰。 沈筠此刻却无比希望四周能有个人。 因为他实在走不动了。 整个后背都火辣辣的,到底伤口有多长多深,他看不见也不知道,只觉得身上湿漉漉的,不知是血是汗。 受伤对他来说本不是稀奇的事,但伤成这样还要爬山,就实在有些不走运了,沈筠看着蜿蜒而上的小路,第一次有些怨念怀霜将住处选在了这么个地方。 于是直到力气用尽失去意识之前,他一直都在喃喃抱怨,也就没空去注意耳边的一声轻笑了。 再醒来的时候,怀霜正坐在床边。 柔软微凉的衣角正好扫在沈筠背上,让他觉得有些痒,挣扎着动了动却又立刻疼得说不出话来。怀霜按了他的身子,俯身在他耳边轻声道:“我让你动了么?” 气息软软的吹得耳朵怪痒,沈筠却忍着,再不敢动了。 “伤成这样还要爬山,”怀霜蹙眉,“爬也就罢了,居然还一直说我坏话……” 沈筠身子绷直,耳朵上泛出一点细微的红。 “山下的信号烟花、山道上的联络机关都还完好,你为什么不用?”怀霜的声音略高了一些,语气没什么变化,沈筠却知道他已经生气了。 但最终被责备的人只能照实说:“忘了……” 怀霜怔了怔,气极反笑:“再说山下的医馆客栈也都熟识,随便找个地方修整一下也好,何必这么血淋淋地急着回来?” “……想回来。”沈筠想了一下,轻声说。 自然是想回来的,他外出办事已经一个多月,既然到了苍炎山下,就绝没有再多等一天的道理。他说的是实情,没道歉没解释,但怀霜似乎对这个答案相当满意,很快就不生气了。 他喂药喂水什么的都十分温柔,唇齿间满是那人熟悉的味道,沈筠渐渐放松下来,昏昏沉沉地只想睡,直到被一声门响惊醒。 接信赶来破门而入的杨沫看了看屋里的情形,啧啧道:“虽然当大夫的什么没见过,但你这样也太大方了吧。” 指的是沈筠,问的是怀霜。 后者不慌不忙地扯过一条被单盖在沈筠身上,冲杨沫微微一笑:“你来晚了,所以诊金免谈,还倒欠我一坛酒。” 杨沫怎么反驳的沈筠没空去管了,他也是刚刚才发现……自己方才什么都没穿,就这么四肢摊开,大方地趴在床上,实在是,实在是…… 杨沫的医术一如既往地好,上次都能把自己从鬼门关拉回来,治这区区外伤,自然不算什么。“别乱动别沾水,按时上药,不然小心留疤。”留下这句话和几瓶药他便扬长而去,全没考虑过因此带给沈筠的麻烦。 从回来那天起,咳,沈筠就没再穿过衣服。 怕流汗污染伤口啊,怕他不听话乱动啊,擦身方便啊,这些理由总是很有道理,但沈筠总是觉得那个人是存心的。 他似乎很喜欢看自己无措的模样,不然为什么只伤在背上,换药的时候却要把整条单子都掀起,害自己每次都尴尬到说不出话来。又或者如现在这样,那只沾染着药味的手总是似乎无意地滑到别的地方去。 伤口已经不疼,结了痂只是痒,那只手沿着伤痕的边缘滑下,却让他觉得更痒了。 新生的嫩rou很敏感,手指上的触感和温度都无比清晰地透过皮肤传递过来,沈筠脸一红,微微动了动。 痒中有一点细微的痛意,掺杂着手指上传来的暖意,这感觉竟让他有些沉溺。 “怀霜……”他有些不安地又动了动。 身后的人随口应了声,手指继续下滑。脊骨的突起被纤长的手指一个个点过,若有若无的触感最终停在骨头的末端。 那里有一道柔韧的弧线隐入被单,单子只松松地搭着,甚至能看见细小的绒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