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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事……很好。” “我在外面碰到了鸢,然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醒来时却是在镇子外面的树林里,剑也不在手边……”沈筠强迫自己不去想瀛泽,专心回忆之前的事,说到一半却发现嘉泽并没有在听。 他只是低声说:“你没事,很好……我也就……T∪ x t芝 è夢]” 沈筠一怔。 嘉泽看看他,虚弱的身体只能支撑起一个无比短暂的笑容:“你若有事,瀛泽也不能活了……” 沈筠顿时呆住。 心中如同被闪电劈过,瞬间被扯裂又从里到外照得通通透透。好像明白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不知道,那些一直被他刻意忽略的感情被明明白白地说出口,他心中纷乱,过了半晌才下意识道:“他……” 正在这时,白衣一闪,公子出现在他们面前。 “我找到他了,”他比沈筠预计的回来要早许多,脸上疲惫较先前更甚,看看嘉泽虚弱的样子,他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狠下心道,“但是他……不认识我了。” “我没有办法把他带回来,”公子皱眉道,“他谁都不认识了。” 作者有话要说:然后王子去唤醒王子,他们过上了幸福的生活XD 67、五十八 ... “什么叫……谁都不认识了?”沈筠语声艰涩,好像他听到的每一个字都难以理解。 “剧烈刺激之下,体内的力量突然爆发,瀛泽不懂得控制也承受不住,所以失了神智,”公子顿了顿道,“再加上身负重创……” 沈筠闻言一颤,更浓重的血腥味在口中弥散开来,他伸指拭去唇边溢出来的一点血红,正要开口,却听身边嘉泽轻声道:“还活着吗?” 听见相同的问话,沈筠不由微微一震。 嘉泽精神短浅,公子之前的话也不知听进去多少,这会儿只睁着一双眼睛,迫切地想要得到确认。 公子眼中掠过一丝不忍,俯□在他耳边一字一句道:“放心,还活着。” 嘉泽大睁着眼睛看了他一霎,然后很轻很轻地吐出一口气,缓缓闭上了眼。公子知道他还醒着,只是再无力做出任何反应,便干脆把他抱了起来,每句话都贴着他耳边说。 “瀛泽没有性命之忧,”为了让嘉泽听得清楚,公子说得很慢,“只是神智昏乱,稍一靠近就剧烈挣扎,我无法把他带回来。但梦华巷的人在那里看着,不会有事。” 嘉泽没有动静,但呼吸似乎急促了些。 “听着,我必须把你送走,”公子停了一下,声音略高了些,“无妄天君重伤而遁,瀛泽暂时没有危险,倒是你情况很危险,很可能……瀛泽还需要你。” 听的人眼皮微微动了一下,公子也不管他是不是反驳的意思,抱着人站起身来,才迈出一步,就听怀中人断续道:“接他……回来……” “别说话了!”公子急道,强忍着怒气和焦急放缓了语气,“我先送你走,然后立刻去接他。” 嘉泽闻言却微弱地挣扎起来,公子攥住他微微抬起的手,正想说什么,却听一旁沈筠静静道:“我去。” “你说什么?”公子反问。 “我去接瀛泽回来。”沈筠看着他,低声道。 “不可能,”公子几乎是下意识地开口,“那里太危险,你一个凡人……” “那是瀛泽!”沈筠忍不住冲口而出,片刻之后才略微平静了些。他看了一眼面目全非的院子,深吸一口气说:“我是凡人没错,可他也只是个孩子……他一定还认得我。” 公子还在犹豫,他怀中的嘉泽却忽然安静下来。 就这样静默了许久,他轻轻点了点头。 公子身负异术,一来一回之间并没有花多少时间,但不过一顿饭的工夫里,沈筠却是实实在在地度日如年。从眼前情势和只言片语中迅速判断出瀛泽的处境,连一向强势的嘉泽都伤重濒死,那个孩子的情况……恐怕只会比想象的更糟。 公子出现的时候,几乎是被他一把抓住的。 意识到自己失态的沈筠默默放开手,刻意忽视公子脸上显而易见的疲惫,开口说:“走吧。” 公子看了他一眼,上前拉住了他的手。 途中风物从容,并没有想象中的风驰电掣,然片刻之后人言已殊,竟是不知不觉间已越千山万水。沈筠一个字都不问,公子也不说,直到停下来的时候白衣白菊的人才忍不住道:“你不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么?” “想。”沈筠点点头,“但不是现在。” 不是现在。 单这一路行来的奇遇便是旁人一生难遇,修行、法术、天神,那是他不了解的陌生世界,对它们沈筠从来都保持着应有的距离,但若有闲暇,他愿意听瀛泽细细讲给自己听。 但不是现在。 太多的事他不懂,太多的事在他不在的时候发生,但事关瀛泽,他便不是一个被排除在外,百般保护的人。 凡人又如何,他是凡人,所以只关心凡人明白的事。 多问一句,便是多耽误一一分救瀛泽的时间,发生了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如何,重要的是他能做什么。 直到双脚踩在泥沼边松软潮湿的土地上时,他一直都这样想。 作者有话要说:大叔他不是被排除在战争外的公主。 68、五十九 ... 落地的瞬间,视线中有道银光一闪而过,但很快就消失了踪迹。沈筠浑身一震,忍不住向前多踏了一步。 脚立刻陷入了冰冷的泥潭里。 公子察觉时沈筠已经迅速后退,在他伸过来的手上微一借力,自己退了出来。脚上沾染的淤泥透过鞋面,散出刺骨的寒意,这里竟不是寻常发散热气的泥沼,每一滴泥水都冷得如同万年寒冰。 “这是清冷渊。”公子身后一个白衣上爬满紫藤的俊秀男子道,“渊中极寒,瀛泽避入其中,人不得近。” 沼边还远远近近地站着一些沈筠不认识的人,有撑着红伞的女子,有孪生的少年,有带着琵琶的男人,还有须髯皆白的老者,显然都是和公子有关的人,也许就是来自他说的“梦华巷”。但沈筠没有问,只是再次伸出脚略微试探了一下泥的松软程度,然后道:“我怎么下去?” “走进去。”公子缓缓道。 先前开口的男子忍不住轻轻“啊”了一声,却没有打断他,只听公子继续道:“这泥沼不深,大概只到胸口,会让人呼吸艰难,却不会完全不能呼吸。” 沈筠静立在原地,等他说下去。 “但它真的很大,”公子语声微露疲倦,却丝毫不显柔软,“况且此地冰寒远非凡人所能承受……我不能保你不死。” “我能过去,但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