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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听得见吗?”墨茶的声音从缝隙中钻了进来,她嗓音略微低沉,全然失了平日里的活泼与张力,停顿了下,她解释道,“我向爷爷求了一个与你说话的机会。” 姜离将灵识之力凝聚成丝状,试图从缝隙之间穿过去,然灵识才探出一半,便遭到了强烈的反噬之力。 “唔。”姜离闷哼一声,缓了一会儿,才回答墨茶,“听到了。” “你、你还好吗?”墨茶的情绪似是不太稳定,声音竟有些颤抖与哽咽。 姜离顿了顿,自嘲地勾勾唇角,不甚在意地答道:“尚可。” 姜离说完后,好久都没再传来墨茶的声音,直到他开始怀疑墨茶已经离去时,才捕捉到一丝微弱的抽泣声。 “都是我的错……那时要不是我故意激你,你也不至于被关到这里面……要不是我,风风他……他也不会……嘤嘤嘤……”墨茶崩溃地自责道。 “师兄如何了?”姜离沉声问道。 墨茶没有回答。 姜离阴郁地蹙起眉头。 明明只要他一个念头,一个法决,陌风体内的魔息即可尽数去除,且不伤及他本身。 他们……已然不信任他至此了么? “我能救他。”姜离扬声向墨茶说道,“墨茶,你去告诉掌门,我可以救陌风。” 墨茶喘息了一下,声音里染上了愤怒:“律德长老说……等你修成金丹,才考虑放你出来……他简直是……呸……” 金丹期?姜离怔了怔,也是,从筑基大圆满突破到金丹期,是修真者人生中至关重要的一环,即灵旋成丹。 灵旋与金丹有一个很大的不同,灵旋仅是灵气的聚合体,而金丹中却熔铸了修真者的“神”,是灵与神的结合。灵神结合亦是为未来炼化元婴打下基础。 换言之,结丹对修真者的心境修为要求极高,几乎每一个修真者结丹时都会遭遇心魔干扰。 勘破了,心境便得以提高升华,修真者正式踏上追寻天道之路。 看不破,那一辈子都将囿于筑基期,无法结丹。 如此说来,律德长老的意思很简单很明确——若是他能破除他的心魔,便放他一条生路。 若不能…… 思索间,墨茶又开口了:“姜离。” 她的声音干净悠远,带着点不易察觉的迷惘,却又刻上了淡淡的坚决:“我打算去一趟云梦谷……听闻狐族领地里有一股灵泉,可愈百伤,我要去取来。” ……………… 墨茶走后,姜离依旧过着暗无天日的日子,不知日出东升,不晓月落星沉。 封妖地中很冷、很暗。 无人说话,无事可做。 修炼、修炼、修炼……每日除却修炼,只能修炼。 他偶尔会想起墨茶与陌风,不免叹息。 妖狐族会欢迎墨茶的到来么?自是不可能的。 墨茶的母亲青妤是一只修炼有成的青玉妖狐,她与当时玄天剑门的首席弟子墨晏有了私情。 具体过程如何,姜离并不十分清楚,总之,最后那美艳的狐妖被正道弟子围攻,斩于剑下,墨晏也自尽殉情而去了。 后来,还未断奶的小幼狐被墨爷爷从染血的草丛堆里掏出来,那时小狐狸尚未醒事,它尚不知道它至亲的那两个人,永远地离开它了,但杀机与鲜血仍把它吓得瑟瑟发抖,蜷缩成一团,惊恐地用大尾巴盖着自己的眼睛。 墨爷爷老泪纵横,他不顾一切地将墨茶留在了膝下,细心抚养长大。 青妤死了没多久,云梦谷忽然发难,狐王勃然大怒,几次三番与玄天剑门大动干戈。 正道人士这才发现,青妤竟是云梦谷少谷主,是狐族实打实的下任继承者。 然正派人士自是不会因此而心生退却。 毕竟,人与妖从来就是势不两立的。 云梦谷与玄天剑门纠缠了甚久,直到现在依然是死仇对立的状态。 墨茶想去云梦谷取灵泉,再返回玄天剑门救治陌风,只怕是前路漫漫,命途多舛。 姜离呼出一口气,停止胡思乱想,继续潜心修炼。 修炼……修炼……然他更多的时间里,是无法克制地想念着云晓雾。 他修为一点一点增加着,眼看着迫近筑基大圆满了。 虽不知具体时长,但想来也有十数载了,她是否回来找过他? 她会不会因着没有寻到他,而失落离去? 她会思念他吗? 就如同他这般,没日没夜地念着她? 她此刻在做些什么? 修炼?战斗?还是……正与其他人做着愉快的事情? 姜离垂头,微微喘息,杂念横生。 ……凭什么,他要在这里忍受着无尽的静寞,而她却可以看尽繁花似锦,与人同乐? 她回来了又如何?再等她下一次毫无留念地离去么?她究竟将他对她的情意置于何处? 她当真在意他吗? 那为何几年、十几年,甚至几十年都不曾联络过他? 她不在意他吗? 那为何予他糖果,送他秘籍,一次次迁就他? 在姜离神思不属之时,最后一丝混沌灵气沉入他的丹田,融入灵旋,饱满的灵旋瞬间变得充实而完美,自然地转动着。 这预示着,他已步入筑基大圆满,预示着,他即将迎来结丹心魔。 姜离一晃神,便发现自己正立于后山静心林。 满树的凤凰花开得如火如荼。 他朝思暮想的那人站在一颗凤凰树下,目不转睛地凝望着树上艳丽的花朵。 她银白的长发直直地披散在身后,身上却穿着玄天剑门白底蓝纹的长袍,掩去了魔异,更添了几分缥缈与孤冷。 姜离不疑有他,上前一步,问:“晓雾,你回来了?” 女人回首望了他一眼,眉眼淡漠如初,没有一分欣喜、一分怀念,随即她又垂下眸子,将纤纤细手搭在了腰际的短剑上,把玩着剑柄上的玉佩。 “嗯,许久不见了。”一边玩着,她一边心不在焉地说着。 见她如此态度,姜离不由地眸色暗沉。 “阿离。”云晓雾垂下了手臂,抬眼注视着他,面上没有一点神情的浮动,眼睛里却带着浅浅的歉意,“上回的事情,你还是忘了吧。” 忘了? 姜离表情一僵,凉凉地挑了挑唇角:“怎么可能轻易忘却?” 他又不是她。 那样的心情怎么可能说忘就忘? 每一次拿起,他会想起她,每一次到后山静心林,他会想起她,每一次御剑,他会想起她,每一次看见墨茶,他会想起她。 如何忘? 云晓雾蹙起了柳眉:“不然,你还想如何……?”她定定地望了他一会儿,微微地一勾唇角,有些嘲讽,有些漠然,“那些不过都是……你的痴心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