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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掀开琴盖,丝毫没有被碰触过的痕迹,想到这段时间来,自己对灿烂的态度,杜成渊终于承受不住那些猛烈而至的情绪,眼前一黑,久久后才艰难地稳住身形,一步步走出卧室,看到大厅的三角琴,目光捕捉到琴上放置的一本琴谱。 翻看着那些手写在五线谱上的音符,杜成渊的手像是无法自控般颤抖个不停。 失而复得之后,再次错失,而这次却是因为自己的缘故,他那样骄傲的人,怎么可能受得到了自己单方面无缘无故的冷漠? 他忽略了他,故意远离他,伤了他的心。 杜成渊并不担心他会这么一走了之再不回头,因为他了解他,因为他的骄傲,他的不羁,不允许自己欠着别人,他会回来,以一种俯视苍生的凌然无谓的态度出现,然后把觉得欠了自己的,全部如数奉还,两不相欠。 同样的,他也明白,在这之前,他是绝对绝对不会再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天啊……他到底都干了些什么?竟然就这么让他走了。 简直蠢不可及! 杜成渊撑着钢琴,闭上眼睛,手上紧紧攥着那本谱子,想到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他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杜成渊的呼吸都不由急促了几分,冷冽的气息刮过喉间,窜入肺腑,冷意浓烈沉重的袭来。 像一把锋利的剑,深深地刺入,重重的抽离。 一切都是他的错,他应该在一开始有所疑惑的时候就去方家求证,这样便可以早日真相大白,知道他的存在。 如今,追悔莫及。 ** 音乐学院有一栋花费巨资建造的琴楼,里面有许多放置着乐器的房间,供学生练习,方致凭着直觉,熟门熟路的来到这里,推开一扇门,因为是白天,所以方致在这么畅通无阻,进琴房的学生是不能自带乐器,想当然也不可能在管理员的眼皮子底下拿走乐器,房间内有一把公用小提琴,此时房间里没有别人,小提琴却没有被珍重的对待放在琴盒里,而是在窗台上随意的搁置着,可能是之前拿来练习的学生临时有急事离开,琴便被这么丢在这里。 方致走过去,小心翼翼的拿起来,心跳悄无声息的加快了几分,他将小提琴架在颈间左锁骨的位置,一上手便拉了个短促的前奏。 方致停下动作,开心的弯起了眉眼,停了停后,又一连几个拉奏,一开始稍显生疏,随后又拉了几次,渐渐步入正轨。 他果然会拉小提琴……意料之中,却也不减惊喜。 因为他很怀念这种感觉。 悦耳的音乐倾泻而出,少年站在窗前,看着外面参天大树,闭着眼睛。 这是空白记忆中的方致,第一次碰琴,不,准确的说,是第二次,第一次是在姣云山,杜成渊的书房里,没来得及拉琴,便戈然而止。 虽然是第二次碰触,却是真正的第一次拉琴,他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姿势标准如教案书上拷贝下来的样板。 双腿分开与肩同宽,自然的挺胸收腹,直背,手肘垂挂在琴的下面,头扬起一点,手腕与前臂形成一条直线。 少年的背影如最完美的雕塑,拥有少年人的纤细,却不瘦弱,挺拔而优雅的姿态。 传出的琴音,令人不自觉陶醉其中。 在琴楼里闲逛的庄裴玄不由停在了方致房间外,透过门的一掌宽的缝隙,他侧着耳朵细细的听完了里面的学生一首又一首的不知名谱子的演奏,随后才听到几首著名的小提琴曲,没有照本宣科的练习,而是弹出了自己的风格,别有一番耐人寻味的味道,独树一帜的演奏,令人神心荡漾,庄裴玄露出个赏识的神情,仔细的打量了下屋内少年的背影。 看起来有点小,不像是学校里的学生,更像是高中生,还是刚从初中毕业的那种…… 小小年纪,就有如此不俗的功底。 不知道是这片区内哪所高中的学生? 惜才之心顿起的庄裴玄,想趁着这个孩子还没考上别的大学之前,生出了拉拢之意,当他的老师,必定会很有成就感,况且,少年的未来,不可估量。 那种得天独厚对音乐的领悟和演奏能力,让他想到了曾经教过的一个学生。 然而现在,却只能叹一句,天妒英才。 庄裴玄思及此,眼神染上一抹怅然和可惜。 整理了下情绪,想好接近少年的借口后,庄裴玄在方致停下练习的那一刻,敲了敲门。 ——交响乐团缺了个小提琴手,觉得你不错,要不要来试一试啊小盆友? 庄裴玄自觉心里想出的这个借口简直完美。 按说,也不算是借口,是真的缺了个小提琴手,虽然缺人的事儿不需要他去cao心…… ☆、第56章 杜成渊经过一系列交织在一起的混乱情绪后,迅速冷静下来,他没有忘,这个人是灿烂,虽然对灿烂是方咏棠的这种可能已不由自主的在心里扎下了个根,但谨慎如他,不论如何,在没有确定之前,他都不能随随便便的下“方咏棠就是灿烂,灿烂就是方咏棠”这样的定论。 这是对方咏棠和灿烂的尊重,不能够被如此草率对待的事情。 于是,那些失而复得的狂喜和齐齐涌上的激动被他深深压制在心间,残存的理智终于占了上风。 冷静下来的杜成渊也意识到他在用方咏棠生前的性格来推断灿烂的离开,这是一种极不好的下意识认为,他反思了自己的行为,经过慎密的观察和回忆后,滤清思路,他推断,灿烂有一半是因为自己最近的行为而感到不悦才离家出走,另一半则是他早就有了要离开的心思。 他的忙碌和刻意远离,一定是让灿烂误会了,而作为猫的原身一定不允许他去承受这种委屈,就算在自己如何的撒娇和温顺,也无法掩盖猫是一种任性又高傲的生物,加上灿烂拥有的人类强烈的自尊心,多方汇集和碰撞,选择离开,简直不需要任何解释。 因果因果,在他主动远离时,早应该猜到会有这样的果。 因为不想面对灿烂时忆起咏棠而内心煎熬,虽然是出于对灿烂的保护才刻意远离,却忽略了他被自己莫名其妙冷待时会有怎样的心情。 他需要给灿烂一个道歉。 但是却不能立即出现在灿烂的面前,或许灿烂的离开,也是希望彼此都需要缓一缓。 这对他和对灿烂,有益无害。 灿烂是独立的个体,他不属于他杜成渊乃至任何一个人,他做什么选择都是他的权力。 一开始灿烂对他的不同是建立在最开始他对他的收留,以及还未回归的那部分猫的性格,但当他人类的记忆开始恢复后,他作为人的骄傲一定不会忍受一直作为宠物被饲养…… 那么,这次的离开,不管自己有没有疏远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