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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让他在轮椅上向后滑了很长距离,直到碰到工具桌才停下:“你……” 陆离看花栗不断擦着唇,脸色煞白的样子,心里更酸了。 刚刚他在门口又看到了顾岭的卡片,短短的一句话“谢谢你的伞”,却让陆离的心像是进了硫酸,难受酸疼得几乎要炸开,他生气地扑上去,捏住花栗的手,眼睛亮晶晶的,像个孩子似的质问:“小花花,是因为岭南是不是?……岭南有什么好?他还能比我对你认真吗?!他还能比我对你更好吗……” 他指着这个房间,慌乱无措地想要证明些什么。 花栗鼠小栗子,是他送给花栗的;游戏,他随叫随到地陪花栗打了半年;顾岭送花他也送,花栗房间里的吊兰就是他送的;还有小妮子……他把一直跟小点儿作伴的小妮子挂在了花栗的床头…… 他已经很用心了啊,蒋十方说的他都有认真去做的,尽可能对小花花好…… ……蒋十方…… 他突然恨透了蒋十方,尽管他知道这种痛恨一点道理都没有。 原本号称能“一个人说两个小时单口相声的”的陆离完全失去了语言组织能力,颠三倒四地说了好多话,在他短暂恢复神智后,才意识到花栗已经很久没吭声了。 房里的寂静让他害怕了起来,他小心地牵着花栗的衣袖晃了晃:“……小花花你看着我啊?小花花?……” 花栗现在还处在递归懵逼的状态,嘴唇成了全身上下唯一有知觉的部位,他定定地看着陆离,倒不生气,可也提不起别的情绪来。 半晌后,他叹了口气,哑着嗓子说:“陆离你先起来。” 这句话让陆离摸不到他的脉,他反倒更执着地蹲在轮椅前,抓着花栗要说法:“小花花……花栗你信我……我真的喜欢你。” 花栗当然信,就算不信,陆离的那个吻也足以让他相信了。 花栗垂下头,握上了他的手,陆离的眼睛一亮,可旋即,花栗把他的手从自己的身上温柔而坚定地拉了下来。 陆离说了老实话,花栗也不能骗人。他望着陆离的眼睛,平静道:“我不行的。” 那些暧昧、告白和亲昵,花栗一直看作是陆离的精分性格使然。况且,他不是和蒋十方…… 陆离那被刺痛的表情让花栗下意识地回避开了目光,即使知道拒绝的话再委婉也会伤人,他还是尽量把错往自己身上揽:“我不知道怎么喜欢一个人。……我好久没喜欢过人了。再说……”花栗拍拍自己的腿,垂下眼睑轻声道,“你看,我是个残废。” 陆离锲而不舍地伸手攥紧了花栗的衣角,声音也变得喑哑起来:“我不在乎……我可以照顾你的……” 花栗摇头:“这样对你不公平。” 陆离小孩儿一样耍赖:“公不公平你说了不算!” 花栗被他这么变来变去的态度弄得哭笑不得:“你看,同样的道理,我喜不喜欢你,你说了算吗?” 陆离被呛得不轻,可也找不到反驳的句子,索性又绕回了起点:“你不喜欢我,是不是因为岭南?” 话一出口他就觉得不对劲了,花栗瞬间白了下去的脸色,印证了他的糟糕的推测。 当然是因为岭南,不是岭南又是能因为谁。 陆离急忙想要补救回来:“……还是因为我不够好?……” 花栗打断了他,陆离本来以为他是生气了,可他看着花栗扬扬嘴角,还是那副温和到骨子里的模样:“不是,你很好的。只是……” 花栗倒是真不生气他翻旧账,只是岭南、顾岭,这两个名字联系得太过深刻,每次旁人提到岭南两个字,他都不可避免地想到他的好,以至于他再联想到这个ID背后的人时,心里就越难受。 看着陆离急得额头冒汗的样子,花栗都有点同情他了,问:“……你有没有吃早饭?” 陆离没有吃早饭的习惯,这半年来花栗已经清楚了,他先是快速点头,然后才get到真正的问题,又笨拙地摇头。 花栗失笑,说:“那我去给你做。” 被这么一闹,陆离完全没了一进来时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气概,乖巧“哎”了一声,就交握着双手坐到了沙发上,像是一只温驯的大型犬。 调转轮椅快速离开客厅,花栗才觉得脸上guntang嘴角发麻,他摸上刚刚被陆离强吻的唇,好气又好笑,百味杂陈。 ……但独独没有爱。 他喜欢过一个人,知道那是什么滋味,现在显然不是。 做了个煎蛋,夹着吐司一起送出来,陆离已经彻底退化成了个软妹人格,接过来就咬,一边咬还一边偷眼看着花栗,一和他视线相碰就立刻缩回去,诺诺地继续啃,没啃一会儿就捂着嘴一脸痛苦地窝下了腰去,委屈地表示咬到舌头了。 花栗忍俊不禁,拍拍他叫他慢点吃,陆离的脸就更红了,连头都不敢抬。 ……刚才明明还是个霸道总裁啊。 饭后,两人相对无言,气氛甚为尴尬,空气都像是凝滞了一样,呼吸都呼吸不动,陆离也没多耽搁,静坐了一会儿就说要走。 花栗也松了一口气。 可在把陆离送到门口时,花栗刚想说点什么,陆离就回过身来,在猝不及防的花栗额头上落下一个吻。 他深深地看着花栗的眼睛,伸手拢了拢花栗的领子:“我不会放弃的,我喜欢你小花花。”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跑出了楼道,一通猛跑也没觉得累,只觉得腿软脸红,等到彻底离开了花栗家的小区,他才喘着气拿起手机,按下几个键,电话刚一接通就说:“……蒋十方你出来,老地方,咖啡馆。我有事儿跟你说。” 他压根儿没给电话那边的人说话的机会,表明自己的意图后就挂了电话,心里依然气闷得很。 陆离本能地觉得自己刚才好像做了什么莽撞的错事儿,可一时间又朦朦胧胧的摸不着什么头绪,最终一腔的怒火全冲着蒋十方去了。 他倒要看看姓蒋的到底要搞什么鬼! 送走陆离,花栗的头更疼了,瘫在轮椅里不想动弹。 偏偏两个多小时后,门又被凿响了。 花栗自从出事后就不习惯接待外客,今天又被刷了三观,精神疲惫得很,真恨不得直接装死装听不到有人敲门。 …… ……算了,说不准是快递小哥呢。 可还没拉开门,花栗就嗅到了一股浓郁的酒味儿。 等到抬眼见人,他的脸色才变了。 顾岭摇摇晃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