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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侬总算在年二十九时把自己本年度的工作总结报告都递交了上去,满身疲惫地回了家,可一进门,就看到张一宵正戴着耳机,背对着自己,在餐桌边细心地摆弄什么东西。 他也不吭声,以零响动带上门,踱到他的身后,手臂圈住了张一宵的腰,熟练地吻了下他的侧脸。 张一宵果然如他所料,从脖子到后腰全僵了,胡乱地伸手要去挡:“……等等我还没弄好!!你别看!别看!” 然而已经晚了。 张一宵不知道怎么竟然捣鼓出了一桌子菜,数量挺多,但卖相实在不怎么地,其中最凄惨的莫过于一盘饺子,个个破皮,皮rou分离地躺在盘子里,不仔细看简直像是面皮烩菜。 江侬:“……这饺子和你有仇?” 张一宵被他奚落得想去死,挣扎了两下:“我……我花了这么久弄出来的,我中午都没吃饭!你嫌弃就去外面吃!” 江侬蹭了蹭他的颈侧,捏住了他的手腕,把他箍在了自己怀里,在做好万全的准备后,他才说:“我在外面吃过了。” 如他所料,张一宵足足愣了三秒,才像是个爆炸的毛球一样气愤扭动起来:“卧槽老江我跟你拼了!你……你出去吃你不带我!你太过分了你!” 江侬:“同事聚餐,推不掉。我多买了一份菜,专门带回来给你的。你喜欢吃的扒皮鱼,红烧猪蹄,百合粥……” 江侬用他那性感冷淡的声音报菜名时苏到要命,张一宵听得腰都软了,咽咽口水,低头看着菜,还有点委屈:“我做了这么多菜都算白做么……” 江侬亲了亲他的发顶:“没关系,我可以再吃一顿。” 还没等张一宵高兴,江侬就咬了咬他的耳朵,满意地看到那被咬的地方变得通红:“……再问一句,晚上,有夜宵么?” …… 送走顾岭的父母,花栗还是觉得不对劲。 在他看来,自己只是单纯地接待了朋友的家长,但他觉得饭桌上的气氛殊为诡异,好像顾父顾母是专程来围观自己的,尤其是顾母,看自己的眼神如同看儿媳妇,搞得花栗毛毛的。 但他现在要cao心的最重要的事情显然不是这个。 转眼间就是正月十五了,花栗躺在病床上,看着远处的烟火发呆。 明天就要做手术了,而盘旋在他脑中的,是主刀大夫与他交谈时告诉他的事情:因为在伤后耽搁的时间太长,没有采取及时有效的治疗手段,这次手术失败的可能性,保守估计的话,占70%。 ☆、第66章 得寸进尺 花栗被这个数字压得有点喘不过气来,顾岭把一个短篇广播剧剧本都读完了,他还是睁着眼睛,呆呆地望着远处间或炸开的烟火。 顾岭抬手去合他的眼皮:“别看了。早点休息。” 花栗的眼睫扫在那温热的掌心,心里空空的找不到一个落点。 顾岭感觉到手心浅浅的瘙痒,有点心疼他,把放在案头的花栗手机取来,递给花栗,说:“给你父母打个电话吧。” 顾岭还记得,半月前自己的父母去花栗家拜访,夜深了,花栗家也没有多余的客房,顾岭只能送父母回顾家别墅休息,临行前,花栗无限羡慕地对他说:“你父母真好啊。” 顾岭:“……哪里?” 他声音有点大,花栗一惊,动手掐了他一把:“别这么大声啊。” 顾岭从没见过花栗的父母,在他的印象里,花栗口中的父母都是一顶一的好脾气,再转头想想自己擅长卖丈夫卖儿子的母亲,还有总是一本正经不苟言笑的父亲,顾岭怎么都觉得这两者之间没有可比性。 回到现在,花栗看着手机,犹豫了许久,又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太晚了,他们……” 顾岭问:“你不想和他们联系?他们应该都还不知道你要手术的事情吧?” 花栗还是拿不定主意:“想倒是想,可是……” 顾岭皱了眉,把花栗的手机单手甩了个圈,转回自己手里,点开,要四位密码解锁,他头也不抬地噼里啪啦按了四个数字,同时问:“密码还是你的生日?” 花栗还没开口,刷的一声,解锁提示音就响了起来。 顾岭在屏幕上按了几下,才抬起眼看花栗,把手机重新递回了花栗手里:“下次记得换一个,太容易猜。” 被嘲讽了一脸的花栗:“……哦。” 可等他一低头,发现“mama”的电话正显示“拨号中”时,他吓得差点儿把手机丢出去。 ……顾岭! 他刚想挂,电话就有人接了起来,花栗瞪了顾岭一眼,顾岭却含着心脏的微笑揉了揉他的头发。 花栗被他这摸头杀弄得没招了,只好清清嗓子,把电话凑在耳边:“喂?妈……” 没想到电话那边是一个稚嫩的童声:“……妈?你打错啦!这里没有你的mama!” 花栗愣了愣才反应了过来:“你是小泽?我是花栗,花栗哥哥,还记得吗?” 小泽挺干脆的:“不记得!” 花栗哭笑不得:“那……叫你mama来听电话好么?” 小泽倒是警惕:“你是谁?找我mama干什么?” 花栗被自己同母异父的弟弟这么追根究底地盘问,身边又有顾岭看着,不免有点窘:“没什么,就想问问她明天有没有空?” 小泽立刻紧张起来:“没空没空!我妈答应明天陪我出去玩儿的!没空!” 花栗张了张口,表情不知是哭是笑,回过神来还是笑了:“那没事了,抱歉。” 还没等花栗彻底灰心,手机里就传来了个女声:“不好意思,刚才孩子瞎接电话,你是……” 花栗舔了舔嘴唇,把腰挺直了点儿:“妈……那个,你没存我手机号啊?” 女人的声音顿时亮了起来:“花栗?哎呦对不起对不起,前两天手机坏了,连手机卡都换了,就忘了存了。怎么?有什么事儿吗?” 花栗把手搭上了自己的腿,用尽量轻描淡写的语气说:“妈,我明天有个手术……” 女人一顿,声音明显着急了起来,就连顾岭在这边都能听得一清二楚:“你怎么了小花?什么手术啊?” 花栗难掩喜色:“嗯……和腿有关的,我的腿好像有希望能治好……” 女人的问题连珠炮似的抛了过来:“什么?怎么突然想起来去看腿了?也不跟我商量一声?手术贵不贵啊?你一个人掏钱吗?” 花栗觉得前因后果太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