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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央道:“精兵良将自是可贵,天时地利,练兵摆阵,也同样重要。” 我咳了一声,看向刘世涛。 刘世涛即刻会意,插嘴道:“大世子与大将军说得甚是,末将受益匪浅。”我舒了一口气。他又为慕央与于闲止满上酒,问道:“上回皇上说,要将公主许配给大世子,也不知日子定下来没有?” 我一个没坐稳,险些从椅凳上摔下来。 于闲止扫我一眼,若无其事地答:“还没,等开春。” 慕央默了片刻,端起酒杯:“末将竟不知还有这样的喜事,在此敬过了。” 可于闲止却不领这个情,他站起身,忽而一笑:“慕将军不知道也情有可原,倘若将军事事都能考虑周全,又何至于成今日这般?” 慕央动作一顿,眼里是从未有过的犀利,沉声道:“及不上大世子坐收渔翁之利。” 我听不明白他们在说甚。 这时候,刘世涛又打起圆场,问:“既是喜事,又何必等到开春?” 于闲止冷冷道:“阿碧畏寒。” “两年前她病了一场,从此就畏寒了。” 慕央愣了一下,不由转过头来看我。其实我为什么会病那一场,他大约是知道的。 良久,慕央的眸色黯下来,他搁下酒盏,仿佛不知说什么,就这么沉默地站着。 其实有时候呢,我宁肯吃点闷亏,也不愿他人带着偿债的心思来面对我。 有的债可以偿,有的债却偿不了,偿不了的债,我讨来做什么? 一场枉然。 是以我道:“我确实畏寒。” “但那是从前的事了,这两年吃好睡好,已好了许多。” 顿了顿,我又跟刘世涛说:“我和大世子的亲事,皇兄只是有这么个意思,还没正式定下来。方才大世子只是与你说笑。” 刘世涛愕然回头望向于闲止。 于闲止却默不作声地看着我,少顷,忽然笑了:“是了,我是在说笑。” 作者有话要说: T_T真心不是故意拖更,被编辑逮住,勒令了周四交稿所以停了两天 有姑娘问上市书的事,我才发现我忘记说了.... 公子和龙凤的繁体已经上市了,简体由于我拖稿了,所以要晚点,但也快了。其他的估计比这两本还要再晚点,我有消息会通知大家的=v= 改天把龙凤和公子的繁体封面贴来给大家看,舒棠和小眉儿画得很传神的~ 唔,还有姑娘问一刀惊春番外在哪里……我才发现我把番外从这里撤走以后,忘记贴到番外集那边去了。 是不是写文写久了,记性就不好了呢T_T 第13章 长相望 12 于闲止仿佛在生闷气,送我回宫的路上,脸色一直不大好。我装作没瞧见,坐着打了个小盹儿,马车便驶到了九乾城。 此刻已是日暮时分,我跳下马车,礼数周全地问了句:“你饿了没?要上我那儿吃饭不?” 于闲止已在校尉府耗了一天,我以为他急于回府处理公文,会说些面子话来婉拒我。谁知他淡淡瞥我一眼,下了马车道:“走吧。” 我甚愁苦,也不知本公主这个月的月俸还够不够用。 一时到了天华宫,小三登已吃饱喝足,见我回来,他又是惊讶又是羞愧地张大嘴巴:“原以为大世子去状元爷那儿寻公主,会顺便管了公主的晚膳,我几个累了一日,就先吃过了。” 我看着墙角几株被移栽好的垂丝海棠,心知他的确累了一日,只能板起脸,却不好动怒。 于闲止在一旁笑道:“这可是在怪我没照顾好阿碧了?” 小三登连连哈腰:“没有的事,没有的事。”便吩咐小厨房开伙了。 进了内宫,我知书达理地拿出一碟糕饼来招待于闲止。他却闲闲捧了一盏茶,嫌弃道:“我不吃甜。” 我了然地点头:“哦,你们这些王孙公子,没几个吃甜。” 他颇有兴味地扬起眉头:“怎么说?” 我道:“我大哥二哥都是这样,自小在蜜罐子里泡大,长大一些,就嫌味甜的东西太腻太娘气。”挑了一块鸳鸯糕,我又添了句,“你是没苦过,倘若饿你两天,莫说甜的,便是芜菁疙瘩,你也觉得是珍馐。” 他皱眉道:“什么芜菁疙瘩?” “就是菜根。”我道:“前几年,我和小三登没日没夜地巴望着过节,你晓得为啥不?”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我。 我咬了一口鸳鸯糕:“那时候,每逢过大节,内务府会送一小盒糕饼来。有一年端午,小三登染了热疾,我将桂花糕留给他,他却不肯吃,后来生生搁坏了。”我想了想,忍不住唏嘘,“小三登可惜得不行,便与我把没起霉的桂花糕芯子挑出来分着吃。现如今衣食无忧,可无论吃什么,都没有当年分吃的糕饼芯子美味了。” 我话刚说完,旁边探来一只手,夺了我的鸳鸯糕。 于闲止的眼神有些古怪,将那块我咬了一半的鸳鸯糕吃进嘴里,自顾自地说:“那日后我与你分着吃。” 我另拣了一块糕饼,堵了自己的嘴。 小厨房备了两菜一汤,于闲止与我分吃干净。用罢晚膳,他却没有要走的光景,而是叫小三登拿了他白日余下的公文批阅。 他这个做客的没动静,我这个做主人的也不好洗洗睡,捧了一个暖炉,坐在桌前栽瞌睡。 于闲止自公文里抬头扫我一眼,淡淡道:“这会儿却困了?还当你畏寒嗜睡,早先在校尉府,怎不见你犯困?” 我讪讪道:“都是近来调养得好。” 他执笔蘸了蘸墨,在公文上写了几笔,漫不经心道:“倒也是,足足睡了半月见不着人影。” 我没了言语。 原以为他是个做好事不留名的主儿,哪知他和经文打了半月交道,却没能超脱一些,肚里竟还有些许怨气无法化去。 我只好顺着他的毛摸,夸奖说:“若非大世子见义勇为,本公主怎能睡足半个月?” 于闲止搁了笔,似笑非笑地望着我:“将你用来应付的我的那副心思省省吧,老丞相那头,你可过关了?” 他这么一提,我又愁恼起来。 刘世涛投笔从戎的劲头,我势必是掰不回来了,倘若老丞相那里也摆不平,大皇兄怕又要将我禁足一月。 其实春日宴那日,我当真只是酒足饭饱随便一逛。怪只怪赵良没眼色,瞧不出我的真身乃是一位公主,说自己幼时的青梅住在这院里,叫我为他引路。 我只当他的青梅是哪个不起眼的小婢女,便应了。后来打听到那青梅竟是刚被诊出身子的如夫人,我也十分悔恨,寻了个借口就溜了。 哪知赵良还是找着了如夫人,两人一起话旧时,被逮了个正着。 赵良七品统领的封赏自是泡汤了。他二人这一番私会,也叫如夫人肚里的娃变得来路不明。 老丞相气得七日没去早朝,大皇兄震怒,决定要彻查此事。 于是赵良便将本公主供了出来,说他那日当真是七八年来,头一回与如夫人重逢,先前他在相府后院绕弯子,连路都摸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