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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拐了一个弯,驶进另一条车道。 “我做给你吃。”粟裕说。 苏溪看了眼他握住方向盘的手,如果没有上面的老茧,别人一定会以为这是一双艺术家的手。 “我不会做。”意思是,他不做,那就没人做了。 “知道了。”粟裕笑着说。 苏溪微挑眉毛,他的长相,虽然是文质彬彬型的。但是身上又有一股浑然天成的野气,怎么看都不像会是个进厨房的男人。 她曾经尝过他的手艺,很好吃,比外面餐厅里的厨师做的还要好。 以前没看过他做饭,第一次见他下厨房的时候,简直像从小长在里面的。 “还是老样子?”粟裕记得她以前喜欢吃清淡的。 苏溪靠在椅子上,“做点儿辣的吧,在国外这几年,清淡的吃多了。” “好……”粟裕嘴角的笑消失。 他以前经常自以为是的以为,他是最了解她的人。但是现在,他们之前三年的空缺,让他不得不在意。 十几分钟后,车子驶进地下车库。 苏溪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伊柯突然打电话给她。 “喂?” 粟裕停下来,等她接完电话。 “小溪,到家了吗?” 苏溪看了眼粟裕,“恩,这么晚打电话给我,有什么事吗?” 她的语气有些低沉,见面的时候,还正常。除非韩思源又惹她生气,不然也不会找她。 “……小溪,”伊柯略带些哭腔,“我和韩思源分手了。” 苏溪把手机换到另外一只手,推开车门,“你现在在哪儿?我去找你。” “在家……”伊柯大哭。 “我马上就到,你不要乱跑,等我到了再说。” “好,”伊柯说,“小溪,你快点儿来。” 挂了电话,苏溪一只脚已经伸出去了,想起粟裕。 回头对他说,“我去看看伊柯,你先上去。” 伊柯的话,他也听见了。就算再怎么想和她呆在一起,现在也不是时候。 他重新系上安全带,“我送你过去。” 苏溪把脚缩回来,关门。粟裕启动路虎,沿着来时的路开出车库。 到伊柯家楼下,粟裕说,“有什么事情,随时给我打电话,我在下面等你。” 苏溪摇头,“你去看看韩思源,我今天有可能不回去,不用等我。” 粟裕想了想,“这样也好,多陪陪伊柯。” 苏溪点头,迫不及待的开门下车。 她向粟裕摆了摆手,连‘再见’都没来得及说,快速跑进小区大门。 粟裕看着她进去,拿出手机拨通韩思源的电话。 “哪儿呢?”他问。 “老地方,”韩思源的语气低沉,心情显然也不好。 “我去找你。”粟裕边说,边往小区外面开。 “好,” 挂了电话,粟裕先把买的东西送回家。然后,才去找韩思源。 另一边,苏溪到伊柯家,怕她出什么事情,用力敲门。一直等她开门,才停下来。 站在门口的伊柯披头散发,活像个刚从坟墓里爬出来的女鬼。 苏溪愣了很久,才问她说,“你在家干什么了?怎么成这副鬼样子?” 伊柯拨开面前的头发,露出眼睛,给她一个白眼。 因为哭了一个多小时,两个眼睛肿的不能看。还通红,一看就遭了不少罪。 “就你贫,快进来。”伊柯站到门旁边,给她让地方。 苏溪走进去,地上一片狼藉。用过的卫生纸丢的到处都是,沙发上和茶几上还洒满了她和韩思源一起照的照片。全都被撕烂了,一张都没留。 她从地上捡了一张,韩思源的头被剪掉的照片,从划痕上看,可以猜到她是多生气。 “韩思源又怎么招惹你了?” 听到他的名字,伊柯脸一沉。也不管沙发上有没有东西,直接躺下去。 “小溪,我和他分手了。” 她也不嫌硌得慌,苏溪走到她身边,盘腿坐在地上。 “……我知道。” 伊柯默不作声的抹一把眼泪,“刚开始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我还不怎么喜欢他。现在时间久了,还有点儿舍不得。小溪,我的心特别疼,疼的我都快死了。” 说着说着,她想到和韩思源的过往,又哭了。 苏溪见她眼泪一直往下掉,抽了张还算赶紧的纸巾给她,“想知道为什么吗?” 伊柯看她,满眼真挚,“想。” “作……”苏溪面不改色。 伊柯不怒反笑,“哈哈……你是想气死我。” 苏溪看着她脸上的笑容,觉得欣慰。 她这个人看似什么都不在乎,其实比任何人都要重感情。遇到难事,脸上虽然挂着笑,但是心里比谁都难受。 “这次是为什么?”苏溪问她。 伊柯叹了口气,脸上的笑容消失,“你还记不记得,大院里有个叫林珊的女孩子?” 苏溪记得,是粟叔叔手下的女儿。眼睛很大,长相很甜美。 “恩。” 伊柯说,“韩思源和她哥是战友,半年前,她哥和他一起执行任务,意外去世。韩思源因为没把他救回来,一直觉得愧疚。所以,对他的meimei就很照顾。几乎,每个月都会给她打一笔生活费。” 苏溪能猜到下面的事情。 “一个月前,她来北京找他了。韩思源为了还债,特地帮她租了间房。” 说到这儿,伊柯实在是说不下去了,眨了眨眼睛,眼泪从眼角流下来。 苏溪说,“不要说了。” 她抽噎一声,不肯放弃,“我今天发现,他前几天在她那儿过过夜……小溪,我不反对他照顾战友的meimei……但是,我不能容忍他的背叛。” 苏溪握住她的手,“我知道。” 伊柯伸手抱住她,把头埋在她怀里大哭。想把所有的委屈,都释放出来。 “他怎么能这样做呢?我这么爱他,小溪,我真的很爱他啊。” 苏溪搂住她的肩膀,轻声安慰,“我知道,我知道,不要再想了,伊柯,不要再想了。” *** 厨香园,粟裕到包间的时候,穆时刻和韩思源已经喝起来了。 他刚坐下,穆时刻就说:“来晚了,自罚三杯。” 粟裕二话没说,倒了三杯啤酒,仰头喝下。 穆时刻见他也不推辞,没了乐趣,靠在椅子上,笑着说,“这几天吃医院的饭,吃够了吧。我特地为你叫了几样好东西,待会儿,多吃点儿。” 粟裕点头,看向意志消沉的韩思源,“苏溪去伊柯家陪她了,你不用担心。” 韩思源呼了一口气,仰头喝了一杯啤酒。放下酒杯,狠狠叹了口气,“……我真没碰她。” 粟裕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说,“以后,你就不要去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