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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意的做了一些脸面上的功夫,叮嘱了几句燕才人身后的宫女,什么好好照顾之类的话,便准备领着沅珍绕道回了凝芳殿。 还未走几步,突然感到身后有人,纤纤回眸一扫,看见杜贵人正从屏雪宫方向走过来。两个人遇个正着,杜贵人看见纤纤免不了一番见礼,虚应客套了几句,方才请辞。 纤纤看着杜贵人远去的背影,不由觉得有些奇怪,乌兰琪素来少与宫内众人走动,因皇上初登大宝未及,宫中各嫔妃加在一起,也不过只有二十几个人,乌兰琪既是异域公主,又素来受宠,这屏雪宫便一直是让她一人独居,直到新宠了这个燕才人,因是乌兰琪宫中的宫女,才让燕才人暂居在屏雪宫侧殿的霞虹苑内,这杜贵人刚才是去见谁的呢? 纤纤心里想着事,足下也不留神,一不小心脚下一歪险些摔倒,沅珍扶稳纤纤后才小声提醒道:“主子,这条道难走,小心些。”纤纤这才收拾了一下心情,暗道,想这么多干嘛,便是乌兰琪真的和杜贵人交好又如何?自己与乌兰琪,严若雨之间总还是交情不错的,想到若雨,心里不由又是一叹,皇上啊皇上,你还记得这个因为要为你生孩子而差一点送掉性命的女子嘛? 正文 037 物伤其类自伤悲 纤纤练过武,出了一身汗,心里才觉得舒服一些,不在像最初那般郁结。纤纤沐浴过后,依在榻上,回想这今天这一天发生的事,因为二皇子的意外丧生,当今皇上,又变的一个儿子没有了。叹了一口气,不知道这后宫里,谁的儿子才能健康成长呢?自己也曾粗略查看过皇上的脉息,知道他若是想多子多孙,本就不易,现在还生一个死一个。想到明天还要去参加二皇子的丧仪,不由心里烦乱,纤纤最不愿意的便是应付这些事情,想着想着,困意渐渐袭来,就依在榻上慢慢睡去。 迷迷糊糊间,纤纤正在做梦,梦里自己正在网游里砍怪练法,一边和队友骂骂咧咧“一场游戏也这么累,总有干不完的活……”突然感受到耳边有一阵气息的声音,心里一惊,这游戏里的怪物升级了,挨打还会喘气了。 这才惊觉不对,猛一睁开双目,见皇上正立在榻前,纤纤赶紧爬了起来,刚想行礼。皇上已一把揽过纤纤,把头埋在纤纤温柔的一头黑发间。 纤纤听见皇上气息急促,不由心里一泛起一阵涟漪,这个少年君主心里的痛苦又能向谁诉说呢?手指温柔的伸进了皇上的发间,顺着发丝的痕迹慢慢抚过,想安慰,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任由他把自己抱的紧紧,那怕像要压入骨内,那怕已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也还只温柔的依在他的身上。 突然感到肩头一痛,皇上居然咬住了自己的肩头,纤纤心里暗骂了一句,靠,你老兄今天刚死了儿子,我知道你心情不好,让你抱的骨头都快断了,都不哼一声,我够意思了,你居然还咬我,你是皇上还是狗啊,忍不住呻呤了一声,娇弱的说道:“皇上……痛啊……” 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道,慢慢在空气里飘散开来,混着屋内薰香的味道,更添三分诡异,皇上此时才略略恢复了一下常态,轻轻放开了纤纤。 纤纤只见皇上双眸皆赤,脸色苍白,皇上垂眸看了一眼纤纤肩头上的伤处,淡漠的说道:“朕弄痛你了?嗯?” 靠,你让我咬一下试试,你看痛不痛,纤纤在心里腹诽着。 但看见平日里,英明睿智,圣裁决断的少年君主现在竟如此沮丧,如此消沉,竟没来由的心里抽痛了一下,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心痛的看着他。 皇上看见纤纤不语,就近观之,眼眸清澈如海,睫毛轻颤凭添三分娇媚,肤如凝脂,出落得犹如晓露牡丹一般娇弱动人。皇上平时最喜欢纤纤这般神色,此时心境不同,竟看了觉得纠心,不由眉头一皱,转身欲走。由在心里暗嘲道,这后宫中的女子都是一般的冷血,自己还望有人能真的有情意两字。 纤纤看见皇上转身,那背过去的身影是那样的萧瑟而寂寞,那明黄色的九龙海水江崖袍,竟让人观之伤感,这一天了,皇上居然一直没有换下朝服。纤纤观之,心里更是隐隐抽痛,竟忍不住从后面轻扑过去,抱住皇上削瘦的肩头,说道:“皇上,你如果心里不痛快,想哭就哭出来吧,说什么男儿有泪不轻弹,其实眼泪是人宣泄感情的一阵方式。” 皇上身子僵了僵。回身抱过纤纤。低声呢喃道:“你为什么不像贤妃和皇后那样劝朕不要难过。要保重之类地话?” “呵。”纤纤冷笑了一声。低声说道:“骨rou亲情。生离死别。伤心本就是人之常情。皇上虽是帝王但也是一个人。怜子之情总归是相同地。如何能不难过。” 皇上捏紧纤纤双肩。继续说道:“那你难过嘛?” 纤纤垂下眼眸看了一眼那衣角下摆上地水浪花纹。又想起太液池边那一幕。不由打了一个颤抖。最终低声说道:“纤纤也难过。” 皇上捏住纤纤地双手不由更加用力。整好触及在纤纤地伤口上。纤纤低低呻呤一声。可怜兮兮地望着皇上。不知道自己又说错了什么。 纤纤心里暗暗想向貔貅求助。只是皇上双目炯炯地盯着。那里敢糊言乱语。只是望着皇上不语。 皇上略有激动的说道:“你难过,你真的难过嘛?嗯?你们一个个都是这样,嘴里说着一套,心里想的又是一套,朕没想到现在连你也变成这样了。” 纤纤痛的咧了咧嘴,心里腹诽道,老兄,伤不在你身上,你不知道痛啊,这么用力捏。最终看见皇上眼中的疯狂,忍不住辨解道:“皇上又怎么知道纤纤不是真的难过呢?” 皇上冷哼了一声,低低说道:“你难过什么?” “纤纤替宓昭容难过,她本就不受宠爱,现在失去唯一的孩子,以后无所依靠,联想到之前臣妾没有得到陛下宠爱之时的凄凉。臣妾替小皇子及其他的帝裔难过,生在帝王家本应锦衣玉食,可是却连命都保不住,臣妾更替自己难过,所谓物伤其类,怎么能不感伤,不难过,在这深宫里,龙裔,或是怀有龙裔的妃嫔,都一个一个遭遇不幸,臣妾只是一个弱质女流……想到自己未来,臣妾怎么能不为自己难过…….”纤纤说到最后,只觉得整颗心像清晨枝叶上被风吹落的露珠,凉的彻底。 “你的意思是小皇子的事不是意外?”皇上双眸一眯。 “今天小皇子的事是意外?那之前若雨突然早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