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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定,还办好了一切手续。 这让车言觉得很是被动,高考成绩都没出来,就被安排好了未来的路途,那之前的留级意义何在?可他还没来得及思考这些模糊的疑问,又再次被全员推动地被迫接受,自己从来都是在这样被安排的道路上成长,似乎很多决定都是他自己难以选择的。 脑子里最近越来越空,甚至想不出方东凛也要去的任何不合理的地方。 盐城市,机场—— 母亲说店里忙没来送机,这也是很少见的,但没想太多,还是跟着方东凛一同去南非的安哥拉。 “方东凛,我们去那么远的地方,东西带这么少吗?”车言看着眼前仅有的一个二十寸行李箱发问,出国好歹把家乡特产带走啊,红烧rou,酥rou,梅菜扣rou什么的…… 以前出去郊游都要带一堆东西的方东凛,今天却只有这么点儿大的箱子,何况是去非洲那么远,车言在安检前的候机室不解了很久。 “因为远,所以尽量轻装上阵,安顿好之后需要什么,车叔车婶会给我们寄过来的。” 方东凛有些心不在焉地回答,眼睛仔细却四处环视着,频繁关注着手机。 相对而言,现在的他比平日更冷峻,谨慎且沉静,狭长的眼睛,染着一层警惕的冰凌,吵杂的机场也显出一种随时山风雨来的危险气味。 在约定的时间,车帆迟迟没有出现,对这样的日子来说,是个极不好的征兆。 这个机场似乎被全部盯住了,离登机还有20分钟…… 比起因为这些不安因素而有所紧张的方东凛,车言在刚刚的疑问得以解答后,又将注意力集中在从未见过的机场上面,将手里的登机牌也翻来覆去地看了几百遍,无知也无聊着…… 叮… 手机信息声,方东凛迅速划开手机界面,面色有些阴郁的惨白,接着又快速收起,转向身边正兴致勃勃的人:“车言,你先去上个洗手间,一会儿飞机上的厕所不方便。” 车言瞪圆了眼睛:“你怎么知道飞机上厕所不方便了,你又没坐过。” 方东凛没想到他这会又反应灵敏了,揉了揉太阳xue,应付着说:“交通工具上的厕所哪有地上的方便?去吧!” 想想也对,点头道:“那好吧。” 见车言的身影消失后,方东凛立即拨了一个号码,有些急促地拧着眉头,眼睛的余光小心观察着身边的情况,闻到一丝猎人的兵刃味道。 电话里传出一个极其恭敬的声音:“‘E’?您有何指示?” “安排人到盐城机场,用我的航班号登机,只有20分钟。机票身份证放在C—23号登机口,第二个液晶电视后面。”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知道这是件极其严峻的事,对高紧缩的时间要求,没有任何怨尤:“好,马上派人去。” “另外,有没有什么人来过公司?” 犹豫了片刻:“…三个月前,鲁斯财团来跟我们谈过合并的事,因为只是打了个照面,没有深谈,所以没跟您报告这件事。” 方东凛的神色凝重了许多:“启动清线模式,删除所有我的信息,暂时别跟我联系,找个聪明点的人,将我的档案换给他。” “好的。” 挂掉电话,方东凛深深地望着车言刚刚去的方向,瞳孔深不见底的倪色,是种愁离的神色,仿佛是难以言语却又不得不选择的决定。 “对不起……车言……” 轻轻自言了几个字,冰艳的脸庞露出无限的愁绪,高挺修长的身体显得无力又冰冷,稍纵即逝,仿佛把那种不舍深深埋葬似的,换上了冷峻莫离的表情,一个转身,离开了机场… 他不得不离开,因为车帆启动了清线模式,即世界最先进的数据抹除程序,一旦启动就表示对方一定陷入非常被动的情况,也就是说,车帆被什么人控制了,而矛头就是针对他跟‘山雨’。 此刻机场布满了危险的眼线,为了车言不被发现,他只能选择暂时离开…… 于此同时,正一无所知的车言也面临着步步危机。 ‘正在打扫’的告示牌被故意挂在入口,进去的清洁工身材魁梧,目露凶光,且目标明确地走向正在洗手的车言。 镜子里突然出现一个黄衣大汉,车言被惊悚地吓了一跳,小手捂住胸口,转身看着对方。 “哇,大哥你差点吓死我!” 大汉凶狠的眼神盯着他看,看得车言直冒冷汗,没等反应过来,就突然被猛地抓住肩膀:“想跑?” “你……你干什么?你谁啊?”车言问着,又想起之前被揍的后怕,觉得这是个危险的人。 大汉仇恨地低吼,好像要将人生吞活剥般:“我要干什么?我要你偿命!” 车言瞬间腿软了,靠着洗手台的背凉凉的,声音哆嗦害怕:“我……我根本就不认识你?为什么要我偿命,找错人……人了吧!” “呵呵…”大汉愤恨地列嘴笑起来,笑得人心惊胆战:“找错人?我爸妈给你们家做工十四年,居然被你们给杀了,现在还想逃,你以为我车建军是好惹的?” 车言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溜圆的眼睛瞪大:“你……你认错人了,我们家根本没雇过什么人……” “还敢跟老子狡辩!”车建军一巴掌打在车言脸上,又立即掐住他的脖子,将那张白玉般的脸拉近自己,另一只手掏出一张照片放他眼前。 “给我看清楚,看清楚,你他妈还敢说不认识!” 当那张照片出现在车言眼前时,脑子里顿时一片空白,漆黑的眸子放大到极致,有些流血的嘴颤抖且坚信地说:“这……这是我爸妈!你怎么有他们照片?” “你爸妈?!!” 车建军像是领地被侵犯一样突然暴怒,扯住车言的头重重砸在大理石洗手台上,血液像水流般迸出。 “啊!!……”车言疼到无力的叫喊。 “你爸妈?你这个蠢货,就那么喜欢到处给人当儿子?告诉你,十四年前,你那个大哥就拿了十万,请我爸妈给你假扮父母,年前我爸过世,我妈不想干了,没想到你们现在居然把我妈杀了,你们简直丧心病狂!” 受到重创快神志不清的车言,听见这些话简直像晴天霹雳般难以置信,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他没有任何思想准备去接受这种荒诞说法,他无法相信,更无法接受,拼命摇头否定这一切。 “不……不可能……你说慌……” 那些音容笑貌,那些开心的回忆,那些倍加的宠爱,从小就在身边的慈父贤母,怎么会在一夕之间变成了别人的父母,而且还被人说车帆杀了他们,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你说慌!……”车言竭力抗议这难以接受的事情。 车建军不屑地又踢了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