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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才客套几句。” 路知意笑了笑。 赵泉泉把脸上快干掉的面膜摘下来,又想起什么。 “哎,知意,你开学的时候是自己来的吧?” “嗯。” “我就说,吕艺和苏洋的父母都来过宿舍,就你是一个人拎着大包小包进来的,也没见人陪。你还挺独立啊!” “还好。” “你爸妈真好,放心你一个人来报到注册。我爸妈可烦人了,我不想让他们来,他们非要跟过来。” 路知意顿了顿,笑着说:“那也是关心你。我家离这挺远的,爸妈……忙工作,没空送我来。” ……假的。 一旁的吕艺随口问了句:“你爸妈是做什么的?” “我爸是村支书,我妈……在卫生站上班。” 还是假的。 赵泉泉点头,“那是挺忙的,村官事情多,卫生站我没去过,但肯定也和医院差不多。我舅舅是省医院的外科医生,一天到晚忙得脚不沾地。” 苏洋笑了一声,“脚不沾地?那他都用飞的?” 赵泉泉:“……” 这天没法聊了。 吕艺呢,大概是觉得话题无聊,压根没有参与谈话的欲望。 女生们各做各的事,早早上床睡觉,军训太累,还得养精蓄锐。 只有路知意成功从教官那逃了出来,托了陈声的福,他用一包中华想整她,结果给了她一个请假的好理由。 路知意第二天就收到了兼职网站的回复,马不停蹄往两公里外的一家咖啡馆赶去。 见面相当顺利。 年轻的母亲彬彬有礼,得知她的高考分数和英语成绩后,很快拍板,将自己正读高二的儿子拜托给她。 一周四小时补习时间,时薪一百块。 下周六开始正式补课。 路知意对这位母亲的爽快态度感到惊讶,很快得出一个不那么愉快的结论——这位小朋友,估计是个问题学生,没那么容易教。 可为了这一周四百块的工资,她表示自己头很铁。 * 最近学校出了个项目,国家拨款,选拔大三优秀学生去加拿大进行实训。 书记看了眼名单,有些惊讶,“陈声那兔崽子呢?” 辅导员略头疼,“他大一上期马克思挂了,这回上面有硬性要求,明文规定入选的学生不能挂科。” “……” “这家伙像头驴似的,明明只要他愿意,就能做得百里挑一,但他要不愿意,强按头也没辙。我昨晚想了一宿,今儿还厚着脸皮找教务处去,丢尽了脸。” “教务处怎么说?” “说他要是优秀学生干部,也能弥补挂科的劣势。” 书记干巴巴笑两声,“学生干部?” 要那兔崽子当干部,恐怕杀了他要容易得多。 陈声此人,天赋出众。 当初以全校第一的成绩入校,原以为文化课好,体能大概会比较差,哪知道大一上期的运动会,他一举夺下百米短跑、跳远冠军,还破了校记录。 中飞院可不是普通大学,来的个个四肢发达。 他看似文弱书生,哪知道身体素质也相当出色。 大二那年,开始学习专业课程。 据说这位少爷拒上早晚自习,除了上课,几乎从不踏入教室,辅导员书记挨个找他谈话,没用。 赵老头就是那时候跟他熟起来的。 他至今仍记得,那个秋天,陈声穿件白色卫衣,一脸没睡醒的样子,半眯着眼睛在他办公室坐下来。 “陈声同学,今天叫你来,是想了解一下你最近的学习状况,你不用紧张。” 作为书记,说话是会埋伏笔的。 首先从关心学生开始。 那兔崽子坐他对面,懒懒散散揉了下眼睛,“别客气,赵书记,您老直奔主题就好。” …… 书记被噎得险些忘了主题是什么。 很快,他想起来了,开门见山问陈声:“为什么不去上早晚自习?” “因为我早上起不来,晚上睡得早。” 赵老头:“……” 压了压怒火,他一拍桌子,“这是做学生该说的话?早上起不来,晚上睡得早?就你一个人喜欢睡懒觉?就你一个人想早点上床?” 陈声不揉眼睛了,抬头对上他的视线,耸耸肩。 “每个人作息习惯不同,与其去教室打瞌睡,不如在寝室多睡会儿,反正我上不上自习都比他们学得好。” 前半句差点没把赵老头气死,最后一句让他眯起了眼。 “小朋友,做人这么狂可不好,说大话不打草稿?” 陈声打了个呵欠,“您不信?那我们打个赌,要是我期末考了全年级第一,下半期的早晚自习您也给我免了。” 大二上学期结束时,赵老头的邮箱里多了一封新邮件。 点开,附件是一张教务处后台的成绩截图。 九门课程,陈声拿了八门满分,还有一门接近满分。 邮件内容只有一句话: 赵书记敬启, 小朋友狂是狂了点,但并非说大话:)。 末尾那个微笑的表情符号,不管怎么看都很有挑衅意味。 赵老头凝视它片刻,骂了句“臭小子”,没忍住笑出了声。 从那以后,他对这个叫陈声的狂妄后生就多了几分关注,而事实证明,这小子确实有狂妄的资本。 陈声被叫到办公室,辅导员和书记都在。 赵老头开门见山,要他这学期当干部,帮学院做点事。 陈声比他还直截了当,“没空。” 桌后的老头眉头一皱,把文件夹朝他跟前一砸,“臭小子,别身在福中不知福!明年年初要去加拿大学飞,你大一上期挂了科,不当干部没你的名额!” 陈声看了眼名单,说:“没就没吧,你们当领导的不秉公办事,还给我开后门?” “……” 赵老头几十年来练出来的涵养,到他跟前,真是说不上几句话就要前功尽弃。 一忍再忍。 “国家一年花一百万供你去加拿大培训,你以为谁都有这么好的机会?知道小型飞机一小时花费多少吗?知道国内有几架中型飞机能给你练手吗?留在学校,大型客机你摸得着吗?” 陈声顿了顿,“那也不当干部。” “当干部能要得了你的命?!”老头子吹胡子瞪眼睛。 “当干部颜面无存,晚节不保,成天对上点头哈腰,对下颐指气使,要么是传声筒,要么是马屁精,我不干。” 他的幼稚简直无边无际。 赵老头咬牙切齿,克制住自己揍他的欲望,最后一次妥协。 “不让你当传声筒,也用不着你拍马屁!就一件事,这学期由你负责,每天早晚带大一新生训练,监督他们早cao晚cao,这总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