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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在那一刻,另外四驾飞机也整齐划一地抛下了横幅。 纯白色的飞机悬浮在半空,醒目的红色布帘迎风招摇,仿佛单色的彩虹。 从左到右依次是—— “我在这里拥抱青春,” “我从这里冲上云霄,” “我来自中飞院。” “生日快乐,” “我的母校。” 初冬的傍晚,空气湿冷,可黑压压的人群仰头望着天际,仿佛感觉不到寒意,只是不知疲倦地高声呼喊着。 也许他们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呼喊什么。 可是那一刻,看见苍穹之中闪耀着的那一抹白,热血忽然就沸腾起来。 五驾飞机在cao场上空盘旋一阵,最终缓缓落在隔壁运动场。 四名主持人登场,说了什么路知意都记不得了,唯独听见他们说:“接下来,我们有请这十位飞行员登场!” 全场都沸腾了。 一架飞机两名飞行员,十人登场,皆是身穿纯白色飞行制服,面戴墨镜。 路知意从小到大都很清醒,从未耽于男色、追过星,可如今身陷人声鼎沸之中,忽然间被感染了,真真切切觉得那一排笔直的白色身影,令人目眩神迷。 许是制服诱惑。 许是因为他们来自苍穹。 她坐在飞行技术学院的方阵里,由于四个年级的女生加起来也不过十一人,他们这方阵还算淡定,呼喊声只响了一阵。 可隔了条过道,隔壁赵泉泉的空乘学院女生居多,尖叫声袭来,简直“振聋发聩”。 她有些好笑,看了眼一旁吼得起劲的赵泉泉,再次把视线挪向台上。 耀目的灯光下,那十人摘了墨镜,冲着台下挥手示意。 人潮呼喊中,她的视线简单地扫视一圈,却骤然间停在正中的那个人身上,瞳孔微缩。下一秒,猛地瞪大了眼。 怎么会? 怎么可能! ……他明明才刚上大三! 开学两个多月了,中飞院的学制她再清楚不过——大一公共课,大二专业课,大三才开始模拟飞行,少数佼佼者才有资格赶在大三的尾巴上正式上天。 她定定地坐在那里,张着嘴,忽然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满场人声都因这摘墨镜的一幕抵达新的高潮,唯独她怔怔地望着那个身影。 那一排笔直的人影里,陈声一身白色制服,默然站在正中央。听见台下的尖叫声,他晃了晃手里的墨镜,漫不经心地笑了。 隔着这样不远不近的距离,他的每一个细微动作依然清晰可见。 漆黑的眼眸里有几分懒散,唇角的笑意总是很敷衍,可是他站在那里,正了正领带,接过了从左到右依次传来的话筒。 几秒钟前,飞行员们一一介绍自己。 “我是中飞院2008级毕业生,罗飞,现任国航机长。” “我是中飞院2012级毕业生,李夏英,现任中国航空研究院技术员。” “我是……” “我是……” 话筒传到他这,他伸手接过了,唇角浮起一抹笑。 “我是陈声。” 干脆利落四个字,别无他言。 同属一学院的人自然知道他还是大三在读生,没有介绍也实属平常,旁人却以为他言简意赅、标新立异。 可路知意看出来了。 那人的笑里有几分散漫,几分不可一世。 她有一种直觉,就算将来毕业了,就算爬到了需要仰望才能看见的位置,他的头衔也永远不会是什么机长,什么技术员,更不会是一官半职。 他只是陈声。 陈声二字,对他来说即可涵盖一切。 路知意怔怔地看着台上,冷不丁被一旁的苏洋拉了起来。 “快,文艺部长叫你去后台准备了,你是第四个节目,最多还剩二十分钟就得登场。” 苏洋拉上她,又把赵泉泉叫上,“赵泉泉,你带化妆品了吧?” “带了,怎么了?” “文艺部长说不能素颜上去,赶紧的,给这死不化妆的人整个淡妆。” “行。” 路知意也没能再看台上的互动,匆匆忙忙赶到了后台。 她裹着厚重的羽绒服,里面穿着表演服,被赵泉泉一把摁在凳子上,后者开始从包里往外掏化妆品。 她有点不安,赶紧强调一句:“就化一点,别太浓了。” 赵泉泉说:“我自有分寸。” 路知意比她黑,粉底色号不对,用了也不太合适。 赵泉泉仔细看看她,“皮肤很好,那就画个眉毛,涂个口红,最后打点腮红眼影。” 正按部就班地化着妆,前台隐隐传来一阵声浪。 大概是飞行员们退场了……路知意心不在焉地想着,正好看见赵泉泉掏出了腮红,忙说:“腮红就别画了吧?一会儿弄得跟猴子屁股似的——” 身后冷不丁响起道熟悉的声音。 “不涂都跟猴子屁股似的。” 背脊一僵,她霍地转过头去。 这声音,未见其人她也认得出。 作者有话要说: . 高原少女马上要跳舞了。 陈声:原来我们的爱情,始于一场广场舞…… 路知意:滚。 . 声哥嘴这么欠,实在是注孤生。 今天更新得更早啦,谢谢大家这几天积极留言陪伴我寂寞难耐的心!今天就全部留言都送红包,以表示我的温柔大方善解人意哈哈哈。 很高兴你们喜欢这个故事,也谢谢你们陪我一起看它越来越精彩。 周末好,小可爱们。 ☆、第十三颗心 第十三章 果不其然,陈声从前台下来,一撩帘子就看见了她。 隔了几步远,他双手插在裤兜里,似笑非笑。 路知意回头的瞬间是要回嘴的,可眼神刚落,就看见他穿着那身纯白色的飞行服。 手持墨镜,梳着与往常迥异的大背头。 他不耐烦地扯了把系得板正的领带,松开一颗扣。 仿佛昏黄的天际坠下来一颗耀眼的星,不偏不倚落在眼前。 她触到那双眼,那双含着笑,说着戏言,却看不出恶意的眼,有那么一瞬间的语塞。 陈声说:“怎么着,高原少女要上台表演啊?” 路知意回神,白他一眼,懒得多说。 那人却一脸诚恳地对手持腮红的赵泉泉说:“辛苦你了。” 赵泉泉没反应过来,“……啊?” 他又笑开了些,指指路知意,“我们高原少女底子差成这个样子,也是苦了化妆师。” 赵泉泉面上一红,声如蚊呐,“哪里,哪里……” 路知意:“……” 后台很吵,工作人员穿行其间,一地杂乱的电线。 路知意不搭理人,陈声也不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