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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路知意:“……” 感动不过两秒,他就开始原形毕露。 可这样也好,若是叫他忽然之间变得情意绵绵,她才不知该如何应对。 路知意歪着脑袋看他,心下有些好笑,又有些如释重负。 最后她说:“我们俩现在算什么情况?” 陈声:“处对象?” 她沉吟片刻,“这事还是先保密的好。” 陈声:“???” 他不悦,眯起眼,“为什么?我见不得人吗?” “我们还太年轻,谁知道将来会怎么样?万一你一时冲动,明天醒来就后悔自己摊上个养猪的高原红——” “路知意。”他一字一顿打断她,“你还来劲了是吧?我就说了那么一次,你是打算记一辈子?” 路知意笑了,“反正先等一等。” “等什么等?亲也亲了,抱也抱了,有什么好等的?” “等我变得足够好。”她有些认真地对上他的目光,“等下学期我开始模拟飞行,等我拿个国奖,等我——” 她揉揉自己的高原红,“等我再变厉害些,变漂亮点。” 陈声说:“够了够了,已经很好很厉害了。” 一脸“你就不要推辞了,赶紧给我个名分吧”的表情。 路知意被他逗笑了,伸手去摸摸他皱起来的眉头,把那团不耐揉开了,然后才说:“陈声,再给我一点时间,我想以最好的模样站在你身边。” 不是众人眼里被他挑中的幸运儿,是可以与他比肩而立的存在。 她凑过去,鬼使神差第二次主动出击,在他唇角碰了碰,低声呢喃一句:“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做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 陈声眼眸微暗,再一次将她拉近,另一只手将披在两人肩头的大衣掀起,盖住头顶,挡住星星,挡住月亮,挡住这山间暗暗窥伺的夜风数缕。 吻她以前,他说:“如果私底下你都懂得用这种实际行动弥补我受伤的心,那这个要求也不是不可以——” 剩下的话语,悉数融化在热吻里。 聪明如他,一向懂得见风使舵,见好就收:)。 * 陈声回到寝室时,凌书成已经睡着了。 他本来没打算吵醒他,但躺上木板床后,只觉得浑身上下都燃着火光,热血沸腾。 翻来覆去好多遍,数羊都数到了五百六十三。 最后,他翻身坐起,走到凌书成那边,推了推他,“醒醒。” 凌书成迷迷糊糊睁开眼,有气无力挥挥手,“滚滚滚,半夜三更才回来,别吵我。” 陈声把冷冰冰的手伸进他被窝里,二话不说贴上他的脖子,凌书成杀猪般惨叫一声,彻底清醒过来。 两人面无表情在黑暗里对视着。 凌书成:“陈声,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有时候我真的很想亲切地说一句我cao.你大爷?” 陈声说:“去吧,我大爷今年八十二了,丧偶多年,今天我就把他交给你了。” 说完,他自己先笑了。 他拍拍凌书成的肩,诚心诚意道了句:“谢了。” 凌书成:“谢什么?” 脑子一转,他仿佛悟出什么,上下打量陈声片刻,“你俩和好了?” 和好了? 陈声唇角一勾,想说把和字去掉,可回想起路知意的叮嘱,他刹住了车。 这会儿还不能说。 真烦,就跟已经在跑道上提速准备起飞了,结果机长说你先继续这么跑着,就是不能上天一样。 他这会儿憋得慌,恨不能张嘴嚎上两嗓子,把整栋楼的人都叫醒。 醒来吧醒来吧,别睡了,这大好的日子,被窝是青春的坟墓! 凌书成:“你是高兴了,请问你高兴你的,把我弄醒干什么!麻烦你偷着乐成吗?别扰人清梦成吗?尤其我还是单身狗,请你有点道德心好吗?” 陈声怡然自得望着窗外,“这花好月圆,良辰美景,睡什么觉啊?起来嗨。” 凌书成:嗨你MMP啊! 看着陈声春意荡漾的笑容,他冷笑一声:“所以说,每一个成功男人的背后,都有一个我凌书成这样的神助攻。说吧,打算怎么感谢我?” 陈声:“陆空对话和航天英语,一对一培训,PPL包过。” PPL是民航总局组织的实飞考试,通过后即可拿到私人飞行驾驶执照,凌书成卡在这两项上大半年了,执照考试总挂在这上头。 几乎是一瞬间,他的眼睛亮了,“不开玩笑?” 陈声嗤笑一声,“你见我什么时候开过玩笑了?” 他心情很好,站在窗边望着外面,面上始终带笑,不一会儿又含羞带怯地摸摸嘴唇,笑意更浓。 凌书成:啧,发情期的牲口。 碍于还有求于人,没敢开口嘲讽。 * 路知意那边呢。 也没比陈声好上多少。 天台上坐久了,回宿舍时手脚发冷,钻进被窝半天都没暖起来。可她缩在那里,胸口却像藏着一团火。 黑暗里又是笑,又是心酸。 她不知道那种心酸从何而来,但人到欢喜深处,仿佛灵魂都在叫嚣,过往一幕幕袭来,叫人难辨欢喜忧愁。 睡前手机震动了一瞬,她手忙脚乱打开来看,看见他的信息,短短五个字:晚安,路知意。 是他的风格,言简意赅,没有什么缠绵悱恻。 可恋爱中的人就是这么神奇,生生从这简短五字里看出了甜蜜,看出了欢喜。 她回复他:“晚安,陈声。” 如此简单的对白,若不是名字字数不同,简直堪称对仗工整。 她在黑暗里盯着刺眼的屏幕好半天,最后警告自己收敛些,闭眼睡觉,明天还得早起。 可睁眼是他,闭眼也是他。醒着是他,梦里还是他。 她梦见她初到中飞院那天,陈声上台致辞的场景。 他穿一身白衬衫,袖口挽至手腕处,背后是一片深红色幕布,于偌大的礼堂抬起头来,准确无误在人群里找到她。 梦里,他什么也没说,就这样目光明亮地看着她。 …… 路知意被.cao场上的口哨唤醒时,眼前还是梦里的场景。昨夜两点才回寝室,又喝了酒,睡眠不足,脑子昏昏沉沉。 可她像是打了鸡血,猛地翻身坐起来。 窗外日光正盛,高原的天空湛蓝一片,青山如黛,云开雾散。 她像是从未见过这熟悉的景致一样,抱着被子,慢慢地笑起来。 下一刻,枕下的手机又震动了两下。 她似有所感,拿起来一看。 陈声:“下楼,赶紧的!立刻!马上!现在!” 她一顿,发了个问号过去:“?” 陈声:“我严重怀疑昨晚我做了个非常真实的梦,赶紧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