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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是何来历? 鸿蒙初生,飘于洪流中的那朵莲花,便是莲华。她生于天地之间,凝万物灵气成形。天上天下,唯有她能感知冥冥天意。宿命难寻,她却能看见不可视的轨迹,司理众生命格。对天界而言,这样的存在必须属于天庭,只能是“神”。 于是他们将其请上神座,希望莲华能与诸神一同管理三界,守护通天柱,维护天地平衡。 莲华未拒,因为她是天意和世界之间的枢纽,她感知到了自己的使命。这朵莲花吸收混沌中的至纯至洁,本就代表光明与良善。她便是心怀天下,悲悯众生。 可也从来不知私心,无情无欲。 不过,无论她有没有私情,在不在乎尘世礼节。一位举足轻重的上神归来久返,其他神仙总该要有所表示。 卯日星君来得最早,毕竟他还得赶回去管理太阳。 “哎呀呀,恭喜莲华上神渡劫圆满,重返广寒!”红袍老头作了个揖,派仙童拿来一物,“莲华上神,这是我近日偶得的九转琉璃灯,对神魂滋养非常之有效。千年一度的月食将近,又要劳烦……” “谢谢,我眼下正观天命,可否请你不要打扰?” 白衣少女跪在莲座上,凝神仰望万千星辰,不睬那晶莹剔透的琉璃灯。 过了一会,太上老君来了。 灰袍老头抱拳:“哎哟哟,贺喜莲华上神劫难完功,重掌……” “谢谢,我当下在梳理命脉,能否请你暂时出去?” 白衣少女掌心有丝丝缕缕的线,呈半透明状隐隐发出流光。 于是太上老君放下丹药,挠着头走了。 星君上仙们来来去去,基本上是放完礼物就走。他们也习惯了莲华的性子,倒是不在意自己受了冷遇。 无可厚非的是,莲华确实辛苦。若非今日情况特殊,他们也不会刻意前来打扰。 这天地万物之命,莲华皆要一一过目。何处生了异常,她要向玉帝汇总。哪里出了缺漏,她都得亲自缝补。大到天子更替朝代迭起,小至一朵花的枯萎凋零,皆属她职务所统。加之那时不时传来的“天意”,更是令其脱不开身。 且现如今,这下界千年未管的事务又叠了一堆,莲华便一直置身天命席位,不敢有所怠慢。再想到那将至的“千年月食”……怕是又得折腾一阵了。 这人来人往持续了好一会,广寒宫才终于恢复冷清。 寒玉堆砌的宫殿内,青年整理着那一堆礼物,看到一物时眼前一亮:“哟,千年桃花酿!必是酒仙送的。”一面说着,他边一手拎起那瓶美酒,掀开盖子一闻,“这扑鼻酒香,醇厚浓郁,年份该有四五千年了吧。” “出去喝,别在殿里。”少女许久未开口,但冷淡依旧。 青年不忙着饮酒,饶有兴致地看她:“大小姐,您怎么突然在意起酒味了?我记着,上回太上老君炸了仙炉,整个天庭都震了一震,那气味可是大得很。您不也冷静自持宛若未闻。啊,还有上上回我的饕餮……” 许是他数列了太久,莲华终于回了他一记余光。 只见那少女面无表情,开口便是毫无波澜的一句:“你管不着。” “.…..是是是,您说的对。” 青年于是拎着那壶桃花酿,坐在了广寒宫门口的台阶上。 他将诱人美酒放在一边,摸着下巴徒自嘀咕:“奇了怪了,这块冰山好像有点不一样了啊。” 要知道放在从前,莲华只会把他晾在那里,任由他天南地北说个没完,落个自讨没趣后惺惺离开。可今日,她居然在意起酒味,主动开口了,而且还是如此富有情感表现力的一句话。 青年正深深思考,一条金色的龙却穿云破雾,飞至广寒殿前。那金龙甫一落地,便化作黄衣美少年。 真龙看也不看青年,径直迈入宫殿,欣喜激动非常:“莲华!你终于回来了,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回来!如今你神魂尚虚,我给你带了好多回元灵药……” 门口青年拎起酒壶,无奈叹气:“这龙也真够死皮赖脸,几千年没理睬过,他反倒越来越起劲,着实三观独特。” 广寒殿内,少女正参悟星空,冰冷一贯。 真龙看着她高不可攀的身影,眼中流露出极深的痴迷。这才是莲华,本就该如此。无人有资格触碰她,无人可以进到她眼底。那条肮脏的黑龙只是侥幸的沙,注定要被那抹至高遗忘在灰土里。 “莲华,南天门的那株草生了灵性,现在已经能开口说话了。” “莲华,北溟海的大鹏转化为鲲,行动之时云雾喷涌,有虹光划过。” “莲华……” 真龙滔滔不绝,诉说莲华不在的一千年。 他知道莲华不会看他一眼,兴许他的话她从未听进。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这才是莲华,那个他所仰慕的高远。 莲座上的少女指尖翻飞,梳理命运之线。和真龙预料的一样,对其不理不睬。 可这一回,静默许久后,她突然出了声:“会做纸鸢么?” 真龙一愣,老实摇头:“不会。” “那就滚。” 白衣上神挥手拂袖,散去漫天命格纷飞。 殿门外的台阶上,青年畅饮千年佳酿,心情舒适愉悦。那黄衣少年走了出来,比往昔还要垂头丧气。 青年暗道其自作自受,空酒壶随手一抛,正欲转身入殿。他余光一扫,却瞥见柱子后躲着个人影,模样颇有几分鬼鬼祟祟。 基于职责所在,青年走了过去,拍了拍那老头的肩:“月老啊,平日从未见你,今日竟光临寒殿,该不是为送礼而来的吧?” “飞廉啊,那什么……是这样的…….”月老左右张望,确信四下无人,便悄悄凑到青年耳边,“我在姻缘木上理红线的时候,忽然发现莲华上神竟有了情丝,还…….” 老头低语窃窃,被唤作飞廉的青年则脸色一变。 他一改寻常的玩世不恭,只将老者带到角落,神情冷静肃穆:“月老,这件事,是否只有你我二人知道?” 红袍月老点头:“姻缘之事玄妙,纵使天意也管不着,我素来不透露给他人。只是这一次……着实特殊,‘千年月食’又不让怠慢,所以不得不前来提个醒……” 飞廉沉思一会,而后拍拍月老的肩:“我已知实情,便自有思量。你先回去,切莫在人前提起此事。” 临走之前,月老一步三回头:“姻缘之事玄妙,还是少干预些好。但若实在不行……唉,你先旁敲侧击,探探莲华上神的心思吧。或者简单粗暴一点,顺了玉帝王母的推举,直接由你……” “别,千万别。这事我好好处理,保证给你们扫平忧虑。”飞廉推着老者的背,试图让他赶紧走。 月老想了几想,再度扭头:“其实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