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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三天了,下次多带些吧。" 林尤把手搭在自己的眼睛上,似乎林良带来的那点细微的光线变化也让他受不了似的,细腻的手腕阻隔在他与林良之间。 "这烟可以止痛,但用多了也会上瘾伤身,您还是克制些的好。" "唔——"林尤忽然微不可闻地呻吟了一声,他连忙用手捂住自己的嘴。 "烟,把烟给我点上,快!" "少爷,"林良皱着眉按住林尤的肩膀,"您这样多久了?" 林尤因为他的接触抽动了一下,随后便开始不受控地全身抽搐,幅度之大,林良用了全身的力气都没办法按住。"蔚少爷已经到了,即使您不去前厅,他也会来看您的,到时候见您这幅样子,还不知道要怎么转述给老爷听呢!" "啊——林蔚!让他、让他滚!" "少爷!" 为了让林尤暂时平静下来,林良不得已把烟斗点燃。闻到味道林尤的抽搐便慢慢停止,将脸凑到林良手边满足地喟叹一声,浑身发软地倒在林良怀里,就这他的手,自己连举烟斗的力气都不废,畅快地吞云吐雾。 林良抱着怀中柔软的身体有些心惊胆战,根本无暇顾及眼下旖旎,虽然林尤裸露在外的手臂又凉又滑,但他只敢轻轻握着以便固定住林尤的身体。林尤的手腕处有一颗深紫色的小痣,那是他八岁那年冬天掉进水池里之后才有的。当时整个手臂都被冻伤了,恢复过来居然只留下这么小小一颗痣。现在这颗痣正巧被林良抓着,林良感受到那处小小的凸起,觉得心脏像被羽毛扫过。——林尤又这样毫无防备地躺在自己怀里了,像八年前一样,得了寒症便被冷落忽视,染了烟瘾,恐怕会被彻底抛弃吧,无所依傍的林尤,就只能完全属于自己了。到时候,他再带他走,治好他,自己的身份将从仆人变成恩人,再从恩人变成爱人有什么难。 爱人!林良想到这里,自己也暗暗心惊。震惊后便是无边的喜悦。想到这里,动作便坦然了起来,他正大光明地搂住了林尤,把脸贴近对方的后颈贪婪地嗅了起来。林尤在飘飘然中只是略略不适,就不再计较外界如何了。 林蔚享受了一顿丰盛的接风宴,想起后院还有个"重病不起"的弟弟来,那双酷似其母的狐狸眼微微眯起,几句话盘问得管家冷汗岑岑。又趁着对方羞愤难当之际话音一转,要亲自去照顾病弱的兄弟,希望能略略宽慰弟弟的离乡之苦。 管家已经完全顾不得林尤的嘱咐,急急忙忙地提上灯笼立即就要亲自开路。林蔚转了转手上的银扳指,微微一笑。 第十一章 求饶 远远望去林尤所居之处半点烟火气也无,管家捏紧了灯笼把手,心里暗道不好。而跟在他身后的林蔚带着似笑非笑的神情让他越发忐忑。 "蔚少爷,再往前就是尤少爷的院子了,小的先替您通传——" "呵,兄弟见面,通传又是个什么说法?他病了,做哥哥的还见他不得?" "可尤——" "怕你就先下去,往日里不好生伺候着,讨一讨少爷的喜欢,遣你去知会,事倍功半。有我保着你,今天的事算不到你头上。" 管家虽挨了训,但四下并无他人,心道也没丢什么面子,不如把恭敬的态度做到极致去,任着林蔚数落,听到可以走,还能面带微笑的把灯笼递到对方手里,掂量着两个少爷的地位和手段,十分珍惜地抚了抚自己的鬓角才气定神闲地走开去。 走到林尤房前,林蔚特意放轻脚步,侧耳听了一阵,房内传来断断续续若有若无的呻吟,声音很细很轻,甚至有些撩人。果然发病了,冷得受不了就会这样叫出来呢。 轻手轻脚地推开`房门溜进屋里,本想借机羞辱高贵的嫡长子一番,却发现林尤衣襟大开,光裸着背脊正在给自己上药。药膏大约是有些刺激性,敷上道道斑驳红肿的划痕时林尤便会不自主地哼出声来。 满背都是,那种痕迹,是怎么来的? "谁?!"对旁人靠近格外敏感,林尤飞快地抓起长衫披在身上,回头发现林蔚正用幽神的目光细细打量自己的身体。 "杂碎,滚出去!"被目光中的探究和戏谑激怒,林尤随手将瓷枕掷了过去。没砸中,落在地上摔碎的时候迫使"杂碎"躲了一下。 "好容易来了吕北,还能弄得满身是伤,让我猜猜,是谁弄的?脾气虽然还是那么暴躁,却也证明精神不错。养病初见成效啊。"林蔚站得离床远了些,把灯笼放在桌上款款坐下,忽而又疑惑地吸吸鼻子,"不会是大烟的功劳吧?" 林尤听了目光一怔,巴掌大的脸清瘦得可怜,吕北的这种烟,就是吕南人说的大烟吗?完了。 见到他的反应,林蔚抚掌大笑,"在家的时候我看你病得那么辛苦,就想劝爹让你快活快活再痛快去死就好了,大烟啊女人啊,尽情享乐一番林家也不是承受不起,爹还罚我跪祠堂。如今你自己学会了,让哥哥我省了不少功夫嘛。" 林尤在床上缩作一团,"你既然省心了,就快走吧。林家都是你和你娘的了,我都来吕北了,早就争不过你们了。" 几乎近于求饶的服软让林蔚有些诧异,从进门开始今天已经收获不少意外了,但最令人吃惊的是林尤如此轻易地就放弃了反抗。堕落,放弃,真容易啊,不是吗?想到这,林蔚居然有些同情自己的宿敌。 "所以那些伤是谁弄的?嗯?林家谁有那么大的胆子?你可是名、正、言、顺的主子呢。" "与你无关。"林尤拉起被子裹住身体,隔绝了某种令人厌恶的探寻。 而刚刚享受过短暂的胜利的人是不会放过乘胜追击的机会的,林蔚上前贴近了林尤的肩膀,闻到nongnong的草药香,心想这人身上总是有药的味道,嘴上依然缺德,"是毅王的世子?用的药却很普通啊,怎么,被主子用完了就丢掉了,连药材也不送几根?" "离我远点!"林尤受不了地想将人推远,居然像狗一样在自己身上乱嗅! "连手臂上都有伤,"轻而易举地就抓住反抗的手,可以仔细端详那些屈辱的伤口,"哟,这么粗糙,都是被指甲硬挠的——"接下来映入眼帘的便是染血的甲缝,"是,是你自己——" 被抓住的地方传来属于另一个人的体温,林尤不受控地想起那天轿子里痛不欲生的遭遇,一股难耐的焦躁从心脏蔓延开来,双手不断地想要挣脱,无果后便习惯性地相互抓挠。"放开、放开我,放开我啊。" 林蔚的目光落到林尤的手背,见到几道愈合了的,淡淡的白色的伤痕,"这是,这究竟是怎么了?" 林尤的挣扎越来越剧烈,泪珠顺着眼角很快爬满两腮,林蔚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林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