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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会像现在这般全无情愫。时无久留他在天山上,一下子近两年不和叶如心见面,除却那次下山相见,前前后后,都是没有见过面。感情遭受打击时又不相见,时无久和他相处时的拉锯已占据他全部心神,林林种种,自然更难能去想叶如心。有时候会想到一两次,然而,很快,也就忘了。 不论是从前还是现在,时无久与他相处时,总是少了一点东西。冷静下来时,祝萌也会思考,当初对时无久亲近的心思,虽说是怕时无久疏远他,但若完全没一点绮思,却又不可能。他清楚地知道那时他并没有爱上师父,哪怕是当初的他也知道。可是,他对他没有绮思吗?少年时候,与人肌肤相亲,此后,又希望能和他继续肌肤相亲下去,虽有些初尝情`欲而导致的初生牛犊不怕虎,可是,不是没有暧昧之情的,后来相处之后,那一点暧昧之情,却慢慢地烟消云散,便连自己,也不知它是何时没的。 时无久应承他之后,他又愧又歉疚,偶尔时无久替他梳发理衣,他满心想着如何报答,做一个举案齐眉,那般之后,倒反生疏起来。 除却床笫之欢,除却他对时无久仍有敬意,时无久呢?除却承诺带来的鱼水之欢、肢体亲昵,他又可像对待妻子一般对待他? 他从不和他说笑话,他自然也不敢跟他开玩笑。最初在一起后祝萌十分主动,要亲要抱,要与他欢好,此后他热情淡了之后,时无久却也没有主动,相处模式,渐渐就退回师徒了。 一种古怪的感觉从心底蔓延开来,不知为何,竟有些心神不定起来。 从前他负了时无久,惭愧歉疚,自然有之,但时无久要与他试,手法已是强迫的性质,虽说这是他欠他的,但心中总不乐意。如他们这样的武林中人,心中是会有信仰的,在心中藏个偶像、藏个师父,那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时无久这般试法,祝萌并不喜欢,虽说这法子的确有用,让他待时无久真有同辈之意,可时无久若不是时无久,这般在他心头上砸锤子,他甚至会恨他。 然而,他竟然是真的爱他的吗? 祝萌有些慌乱失措。 早先他认定时无久爱他,无非是觉得他若不爱,不会与他有那般频繁的肢体接触。互相梳发理衣,正也如平常夫妻一般举案齐眉。然而,道理他都明白,但心中,总没太大的感觉。这模式虽亲近一些,但师徒,难道就不能做这些事啦? 可是,可是吃醋却不同的。 两年时间,祝萌仍一直觉得他与时无久不会有未来,时无久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认真地做这无用功,祝萌更加歉疚,也更加排斥这段尝试。如果不知道结果,他也会愿意试下去,然而,若明知结果呢? 可是,他此刻,却忽然觉得,说不准,真能成也说不定…… 如若能成,岂非两全其美? 心神不定了许久,时无久只道他是在外见了叶如心,回来被他一问,便这般难以自控。暗自气恼,言行之中也带了些出来,祝萌神情有些古怪,但有一次,时无久甚至见到祝萌被他责骂时忍不住笑了一下——他当即便破了这两年间的相处模式,罚他在洞外扎了两个时辰的马步。 祝萌扎完马步后一身的汗,神情便变成了沮丧。原本燃起了些的小火苗又被他一盆冷水给浇灭了。早先祝萌根本不觉得是长辈是同辈有什么问题,他和师父间的问题,不过就是没有爱情,但这次一遭后,却又觉得师伯当真有先见之明。若他和时无久这样相处下去,就算有爱情,他一生气就罚他——还是体罚。他也没那个胆子和他插科打诨把惩罚混过去,长此以往,什么情趣什么感觉都没了,哪里又像夫妻了? 此后叶家上得天山来求见过时无久,代掌门于腾以“家师仍在闭关修行”为由并不接待。出奇地,叶家竟然没有多做纠缠,直接走了。祝萌后来回忆起叶家的举动,仍旧觉得古怪。不过早先时无久为他有吃醋的表现,这让他心中的壁垒破了个口子,仿佛一下子可以接受现在的生活。行止坐卧,对时无久坦然程度令时无久生疑。 那么多年的师徒,就算到现在,祝萌也没那么快可以坦然的,毕竟,强迫总是会引起反效果,哪怕祝萌对他心存歉疚,也会反弹。然而,他现在不但坦然,甚至对他偶有讨好,笑的次数也比以前多了一些。 无事献殷勤,非jian即盗。时无久想起祝萌这般前,正是跑到山下去见了叶如心一面,保不准,他就是做了什么事,心虚之下讨好。 时无久虽有这个想法,然而却不显露,原本他们行为模式已有些平辈亲昵了,现在心上的隔阂破开,便更亲近了些。 尴尬仍有,却比从前好得多。 祝萌干了“坏事”之后,主动了几分,从前他只是受着时无久的举动,未曾主动。若不是知道祝萌别有他意,时无久当真以为,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了。毕竟从前虽有成效,但对感情却一点用也没有,如今……反倒…… 祝萌拿了颗石子,打那溪水里的鱼。捉了两条一尺来长的鱼,便带回去,抹了前不久在山腰摸到的野蜂蜜烧烤。想当然,这两条鱼,他是会分给时无久一条的。 鱼还未烤好,只见一个弟子急匆匆地从山下跑上来,循着烟找到了在洞外摆了火堆的祝萌,一边喘气,一边道:“青云山庄拜山,那……那……那为首叶庄主道,他侄女叶姑娘,被贵派弟子所污,身怀六甲,要掌门与小师叔你出关去见——” 祝萌手里的烤鱼“啪”地落进了火堆:“你说什么?!” 那弟子吓了一跳,道:“青云山庄叶庄主求见,道他亲侄女叶如心,被我天山弟子所污,身怀六甲,要掌门与小师叔出关去见——” 祝萌当即便往山下跑去了。 那弟子连忙道:“小师叔!哎?小师叔!!” 反射性地就跟着祝萌下山,等到跑下半里山路,想到了什么,立刻又抹了抹汗,往山上跑了——他差点忘了通知时无久!刚待回头,只见一人从山上飘然而下,身法之快之轻,好似骤风中的叶子,又迅疾,又令人胆战心惊。 弟子忍不住被惊得站住,那人便已到了山下去了。 祝萌来到门派之前,只见山门处五六弟子站立,大师兄二师姐以及水琴都在一旁。拜山之人,却只有叶长胜一人罢了。 祝萌几步上前,道:“叶庄主,叶姑娘当真身怀有孕?” 众人的目光便聚集到他的身上了。 叶长胜神色复杂地看了他一眼,很有些憔悴之像:“内子有孕,喜好吃酸,如心她也……正好让大夫把脉,所以,想必是有了。” 祝萌有些吃惊:“报信的弟子说,她的孩子,是……是我天山派弟子的,是谁?” 叶长胜便道:“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