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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卫看着主人身上散发出的寒气试探着开口:“要不要……” “多嘴”毛笔的笔杆错过暗卫的耳侧钉在柱子上,暗卫慌乱地跪在地上请罪。 慕止眸中的阴郁之色又浓了几分,暗卫跪在地上小心的踹息着,头顶上飘来淡淡的声音:“护着夫人。” 暗卫领命,逃出了书房,即便他已经是暗卫首领,即便他武功高深,但是在刚刚他也深刻地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主子怒了,而且是滔天的怒意,身上的夜行衣已经是汗湿了,但他此刻已经无暇顾及这么多了,带着人往夫人的方向走去。 慕止起身立在书房床前,桌上摊开的时一份信,上面干劲又有力的笔迹他太过熟悉,他的祖父留下的。王伯刚刚就是在这样一个时机将这一封偷偷保存下来的信递给了他的。 信上的一切,都是他知晓却又不愿意承认的东西,也是足以毁灭掉这个王朝的东西。 季揽把玩着手上的一个头发打成的珞子,上面用最好的玛瑙编成精巧的花样。刚刚他的人已经来报,阿澜她正在来他府中的路上。这回,那双眼睛会是什么颜色呢?或者是和这红玛瑙一样的红色,阿澜那样的容貌这样一双被恨意染红的眼,也应该是极美的。她终于还是来找自己了不是吗? 予卿带着我一路畅通无阻地进了摄政王府,开着府中独独只剩下一盏灯的书房,那微弱的光更像是一个为我精心准备的圈套。只是此刻,我是必跳不可的。 书房外面没有人,四周静得可怕,我从予卿怀里不留痕迹地摸出她平日用的匕首放在怀里。予卿眸中满是担忧,伸手欲和我抢夺,我退后一步,目光直直地看着她不言语。 她没来的及说话,我便转身往书房中走,身后似乎听到予卿欲更上来又被人拦住的动静。我没有回头,这偌大一个摄政王府有怎么会毫无动静呢?不过是主人等着我来罢了,显然主人不想予卿陪着我,她便被拦在了我身后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好吃写新文去了,旧文只写了一半更新,明天在写另外一半,还是原章节上写添。 不弃坑,只是想到很好玩的梗有点忍不住,抱着大家。 ☆、第六十七章 心中伸出无数双手在我胸腔里撕扯着,极力抑制住自己快要控制不住的呼吸。走进那个房间的时候我的手抑制不住手的颤抖,努力地咬住自己的唇瓣。 季揽坐在椅子上看着我面容上看不出什么神色,见我来了,红唇抿着眼里似乎藏了星光声音清朗:“阿澜,你来了啊。” 这样无辜的语气让我有一刻怀疑自己是不是误会他了,一个手上满是鲜血的人怎么可以有这样一双纯净的眼睛。这样通透而纯净的感觉竟然下却是不知道是什么。 “为什么?”我以为我会声嘶力竭,可是在我看到他的那一刻,我忽然异样冷静下来了。目光平静的注视着他,像是同他叙旧一般说出了这样的话。 季揽没有答话,对我招招手,我走过去坐在他的对面重复了一次:“为什么?” 季揽支着下颚看着我目光中满是痴迷:“因为,我想你来见我啊,阿澜,我想你想得发狂。”红唇嘟着带着细细的水光,如一颗带人采摘的甘甜的果实。 我低了头伸手看着自己的手,细细地摸着光洁的指甲,我已经很久没有在指甲上涂过丹蔲了,现在看起来是圆润有整洁只是它正在掌心掐出血痕。 声音微小得恍惚不是我的:“想我见你,我来了啊。” 再抬头的时候,眼里带着笑意藏着罂粟一字一顿:“我来了。” 季揽伸出手,似乎想要在捉住我的手,我起身坐到他的身边,将手笑意盈盈地递到他手里,一同递过去的还有另一只手上的匕首送入了他的腹部。 季揽眉头丝毫没有皱着,似乎我真的同他是一对恩爱的恋人。即便他现在鲜血落在我裙摆上,我松开手,从怀里拿出手帕一根一根擦拭自己的手指。我知道我自己武功不够,我也知道季揽是故意让我伤到他的。 可是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怨恨,这是我自小到大,头一次亲手染上别人的鲜血,我并没有觉得复仇解恨,也没有觉得愧疚惊慌。我只觉得悲凉,困惑,我终究也是这样面目可憎的人了。 擦完了手指之后,我注视着季揽的眸子似乎要从他的眼中看出什么,可是我一无所获。忽然觉得极其愤怒,他到底凭什么凭什么对我的报复不放在眼里,他又凭什么伤害我。 “季揽,你要的,我会一件一件毁掉的。”我出声道。 说完后起身往屋子外面走,身后传来的声音依旧像是少年:“阿澜,下次你来见我是什么时候呢?” 我嗤笑一声,没有答话,因为没有下一次。 我从屋子里出来的时候,予卿已经开始同暗卫搏命了,身上挂着伤将我护在怀里。目光警惕地盯着暗卫,忽然打量到我裙子上的血迹,脸色一变出声道:“小姐,你没事吧。” 我摇摇头,自顾自往王府外面走去,予卿跟了过来。 小太监在屋子外面跪着,低声劝诫道:“王爷,那匕首伤口深,找个大夫看看吧。” 屋子里没有动静,一个东西砸在屋子的门上,碎了,小太监缩了缩脖子不再答话。 我不知自己是怎么回慕府的,只晓得回到了屋子里谁都不愿意多说一句,只将自己裹在被子里。眼前一片黑暗,指尖上传来血腥味,我的胃忽然翻江倒海地想要吐。 感觉有人进了屋子,脚步声是慕止的,但是我不想应答。只觉得这时候的自己分外丑陋,满手血污面目狰狞,我往被子里又缩了缩,觉着他可能这样就看不到我了。 被子被人掀开,我竟是下意识开始瑟瑟发抖,如同新出生的小动物那般懵懂无知。 背脊上被人轻轻的抚摸着,我抖了抖,那双温柔的手似乎有魔力一般在我背脊上安抚着我。身上的衣裳是有些薄的,那手也有些凉,但是我依旧是觉得没那么怕了。 我努力地吸了几口气,转过身扯笑看着低头专心安抚我的慕止。见我神色,慕止眸色又深几分,如玉的脸上露出复杂又心疼的神色喃喃:“星澜,你不必。” 脑子里不想他说话,我猛地起身抱住了他肩膀,将头埋在他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