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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熟悉的人绝对寸步难行。这也是为了保护客人的隐私,使劲往高端 神秘打造,要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来,那还谈什么既安全又独特。 最上一层就是姑娘们休息的地方,白童闭着眼睛都能找到闪闪经常睡的那个房间。 闪闪其实是念过书的,且有一副好嗓子,她会唱戏,每一出名剧只学经典的几句。 这个特长让他格外受到中老年客人的欢迎,还曾经有一个老富豪提出要包养她。 但最终她没有去,白童问为什么,闪闪撇撇嘴,说我都可以叫他爷爷了。 白童小时候就爱跟她混在一起玩,看她横躺在床上,姣好修长的双腿直直抵在墙 上,一头长发落在床畔,十指纤纤划过空气,嘴里哼哼着昆曲--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 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 良辰美景奈何天, 赏心乐事谁家院, 朝飞暮卷,云霞翠轩,雨丝风片,烟波画船, 锦屏人忒看的这韶光贱! 白童觉得自己不喜欢女孩,很可能跟小时候的经历有关,他在一群年轻却又过分 成熟的女孩之间长大,早早就看清男欢女爱的真相,他与她们亲密无间,肌肤相 触却全无一点欲念,他只能把她们当做朋友和玩伴。 白童门都不必敲,直接进了闪闪的房间。 闪闪把窗帘拉开一点点,大亮的天光照进来。 "不在家伺候那位爷,来找我干什么?"闪闪起身找衣服,只穿着蕾丝边的内裤 和吊带背心,并不避讳白童。她说话的语气冷淡且有气无力,明显心情很差。 白童把目光调转一个角度,说:"还书顺便送你一张相声票。......你怎么了?" 闪闪哦了一声,兴趣不大。 白童看着她,不知道一大早自己哪里惹着她了,脾气也上来了,"你说话能不能 委婉一点?什么叫‘伺候’?我是他奴隶吗?我伺候他?" 闪闪无所谓地说:"不是吗?我哪里说错了?" 白童跟她说话一向直来直去,这会儿真的生气了,瞪着她道:"你他妈有毛病吧? 一大早吃枪药了?" 闪闪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他,忽然哭了,抽抽搭搭地说:"童童,我怀孕了。" 白童:"......" 闪闪:"小孩两个月了。" 白童:"你怎么那么不小心?孩子爸爸是谁知道吗?" 闪闪点了点头:"我想结婚了。我也快30岁了,干不动了......" 白童坐在床边,搂着闪闪的肩膀:"你跟那男的说了吗?是客人?还是......" 闪闪幽幽地说:"不是客人。不能让他知道我是干什么的。" 白童把娇小的闪闪按在自己怀里劝道:"......我看还是要找机会跟他好好谈谈的, 能永远瞒下去吗?这是个隐患......不过慢慢来吧,你今天下午就好好去听听相声, 开心一下。" ...... 下午潘云来带着白童去听相声,坐的是前排VIP席位,整个大剧院满满当当, 开场之前,白童回头去找郑明钧,在中间一排位置看见了他。闪闪的座位自然在 郑明钧的旁边,白童看见他们两个人正在说话。 闪闪打扮得很漂亮,身材曼妙,即便她在非工作时间,也还是散发出一种成熟性 感的诱人气息。 郑明钧大概在问闪闪跟我是什么关系吧,白童想,这很正常。 灯光暗下来的刹那,潘云来顺着白童的目光回头,他问他:"童童,你在看什么?" 白童坐正,抓了潘云来的一条胳膊抱着:"没看什么。今天来的人可真多呀。" 十 白童和潘云来关系的转折点,出现在两年前白童看见潘云来在别有洞天左拥右抱 之后。 那晚过后,潘云来去了外地出差,白童偷偷跟着同学们去郊游。 一行十几个人去到离云城一天车程的山地风景区,连着下了两天大暴雨,刚刚放 晴,山区土质疏松,被大雨诱发山体滑坡,白童他们还没正经开始玩,就被困在 了突遭灾害的小镇上。 两百多当地居民和游客被掩埋,因为交通、通讯中断,人员和物资往来及其困难, 小镇成为一座孤岛,白童这一帮热血小青年加入了临时的救援队伍中。 接到白童被困在灾区,生死不明的消息时,潘云来正在谈判桌上跟对手针锋相对, 接到手下发来的短信,潘云来扫到了白童的名字,他在一片惊诧的目光中拂袖而 去,留下一脸懵逼的律师、合作伙伴和公司下属。 潘云来直接调了直升机,亲自带了保镖、医生甚至还有搜寻犬空降灾区,散开人 手,要求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白童。 当白童从临时广播里听到自己名字的时候,他毫发无损,还帮着挖了两个幸存者 出来,大雨又开始瓢泼而下,白童站在一片狼藉的废墟里,被雨水冲刷得异常清 醒,他突然产生了一个念头-- 他可以躲起来,他可以伺机逃跑,现在情况混乱,他走了没人会注意,等救灾过 去,潘云来找不到他,最多认一个"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他在自然灾害里失踪 了,潘云来没办法,也不会去找mama的麻烦。 "白童同学,请你听到广播后速到广场,你的家人正在等你......" 在一遍又一遍的呼唤声中,白童悄无声息地收拾了自己的背包,离开了所有人的 视线。 他记得景区入口处有售票厅有门卫室,那里不在受灾区域,现在肯定没有人,他 可以先在那里躲着,等天亮了雨停了路通了再想办法,只要现在别让潘云来找到, 即便他们的人找到那里去,他还可以往景区的山上跑。 入夜之后,白童蹲在售票厅里啃面包,幸好,他给自己带了红豆味的面包。 广播的声音在大雨里缥缈回荡,听不太真切,黑暗中只有哗啦的雨声,暴躁地拍 打着窗玻璃,白童想,我要坚持住,这是唯一的机会了,我不想一辈子都这样。 不想不明不白在一个巨大阴影下仓皇度日,宠爱或者伤害都是凭君恩赐,也不想 再看着那个人软玉温香抱满怀,谁稀罕谁去吧。 汽车引擎声由远及近,车灯在黑夜里发出极具穿透力的强光,脚步声叫喊声纷纷 扰扰地响起来,他们在喊他的名字。 有时候执念一旦产生,会有一种近乎病态不顾一切的力量,白童甚至来不及思考, 他背着书包冲进了大雨里,慌不择路,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山上跑。 雨水落在树叶上,落在岩石上,一滴滴水流的声音与记忆中那个只有黑暗和恐惧 的夜晚渐渐重叠,白童不知道从自己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