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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你爹打算……去江南定居一段时间。” 夏怜黛眉轻蹙,不过她心中却也清楚,娘亲本也不习惯京城的繁华喧嚣,相比之下,她更喜欢江南小镇的秀丽安静。而夏宗元之前也早有离开京城去江南的想法,因此二人便共同做出了这个决定。 而只要稍微一想,就能想明白为何夏宗元会找她说这件事。 她初到夏府,和府中的其他人并不熟悉,而护着她的人很快就会离开府邸,所以,他们才特意问她与府中其他少爷小姐的相处情况,免得她在府中受人欺负。 但事实摆在眼前——她现在的情况并不乐观。 特别是夏盈,她若真要犯难,即使夏文不会帮着她欺负自己,可,他也未必会帮着自己,恐怕也只是做一个中立的调和者罢了,无法从根本上解决什么。 原本她能依靠的,只有夏宗元,这个虽不太亲近,但多少还是会护着她的爹爹。 若是他和宁柔都离开了,她的情况只怕会更糟糕。 “也不必担心,有你大哥在。”夏宗元笑了笑,似乎在有意忽视夏怜当下尴尬的处境,反而避重就轻说道:“夏家也早晚是要交给你大哥的。” 夏怜没有再说什么,她又不是傻子,当然看得出来夏宗元心意已决,或者可以说,原本他叫来自己说这件事,也只是告知,而不是询问她的意见。 “宗元……我想单独和阿怜说几句话。”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宁柔突然开了口。 “好。”说罢他便起身走了出去,顺手带上了房间的门。 房间里,只剩下了夏怜和宁柔。 夏怜还不及问什么,宁柔却先淡淡地摇头,“阿怜,你想说什么娘都知道。” 她的情况,宁柔不是没有考虑到。夏怜突然觉得自己似乎再问什么都很多余,所以就只是淡淡说道:“娘,您好好照顾自己,我也会在夏府好好照顾我自己,努力和哥哥jiejie好好相处。” 夏宗元不会护着她,宁柔护不住她。最终,她能够依靠的也只有自己。她难道能像个小孩子似的,哭着喊着要他们别走,或者是大闹一场非要跟他们走么? 这种事摊在谁身上,谁都得受着,更何况还是在夏家这样的家族。无奈是无奈,日子也总要过的不是。 宁柔摸了摸她的头,“阿怜一直都很懂事,娘知道。” 听闻此言,夏怜不禁鼻尖有些泛酸。从小她就没有父亲,深知宁柔抚养她的不易,所以难免比其他同龄人要早熟一些。所以她才更加愧疚,因为自己就那么一次的“不懂事”,不仅差点害了她自己,还差点害了宁柔。所以哪怕宁柔就这样留她一个人在夏府,她也没有资格去指责她什么。 毕竟,一切都是因她而起。 回到房间以后,夏怜躺在床上,却翻来覆去难以入睡。若说自己命好,可她预料之外的事却是一件接一件发生;若说自己命苦,可她似乎又已经比很多人都幸运太多。 清晨桃红来给她梳妆的时候,她已经默默一个人坐了起来。昨晚她睡不着,就索性直接起了床,这一夜都未曾合眼。 “二小姐今日起得真早。”桃红一边给她梳头一边说道,“对了,我看见老爷和小夫人在收拾东西来着,应该是老爷打算去江南小镇那边住一段时间。不过怎么宁夫人这就要走了,把小姐一个人留在夏府里。” 夏怜没说什么,她知道桃红是个心直口快的,她这么说,恐怕夏府的其他丫鬟们也都会这么想。但她也不想过多解释,只是淡淡“嗯”了一句,不提其他,这件事她也不想再提。 却是很久以后,夏怜才意识到,当时宁柔之所以走得如此之急……她早该想到这其中有问题。 不过当下,夏怜被众多思绪烦扰,便没有细想那么多。更何况在事情已成定局的情况下,比起去纠结发生的理由,不如将更多精力放在如何应对上。 “二小姐?你没事吧?” “……没事。” 昨晚一夜未眠,夏怜的神色有些疲惫。桃红本想给她上点胭脂,她却淡淡摆了摆手,“算了。” 没什么心思。她本也不是喜爱打扮的人,更何况是心情不佳的时候。 夏怜想,现在的自己看上去一定很苍白憔悴。但桃红却无端觉得,二小姐这个样子,带着淡淡愁容,明明不施粉黛,怎么却……看起来反而更加惹人怜爱呢? 不过也不及细想,这时门外传来了动静。夏怜有些疑惑,毕竟现在还很早,往常这时候的夏府都还寂静着。 桃红出门看了一眼,不多时,立刻回来对夏怜说道:“二小姐,是大少爷回来了!” 夏怜的心立刻不自觉提紧了,“他……他已经到主院了?” “嗯,二小姐您快出来吧。” 长兄如父,他外出归来,他们这些做弟弟meimei的出门相迎是最起码的尊重,所以也没多耽搁,几乎在桃红话音未落的瞬间夏怜便已出了房门,往主院那边走去。 “大哥你回来了!” 夏怜听见了夏盈如黄莺般清亮的声音。和那日对待自己的冷漠不同,在夏盈叫的这句“大哥”里,夏怜听出了这位千金大小姐语气中颇有些撒娇的意味。 “大少爷。” 是下人和丫鬟们毕恭毕敬问好的声音。 还走在路上的夏怜绕过一座假山,便进入主院了。 夏怜侧过身,循着众人的目光望过去,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身着月白色长衫的修长身影。她原本只想在人群中不动声色地望一眼,却在抬眼的瞬间正对上一双冷眸。 第3章 夏府3 就那么猝不及防地,夏怜与他的目光对上。 那是一双极为漂亮,却冷如寒冰的眸子。冷眸的主人生了一张俊美得过分的脸庞,与夏文有三分相似,可气质却与夏文迥然不同。夏文给人的感觉是温和的,而眼前的人却不同,他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傲然的冷意,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 他的视线越过喧嚣的众人,直接落在夏怜身上。 夏怜紧张得连喉咙都有些干涩,一旁的夏文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小怜,还不快叫大哥。” “……大哥。” “嗯。” 他的声音很低沉,只淡淡的一个字,却令她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就在这时,夏怜听见了夏宗元的声音:“意儿,你回来了。” 由君之心,行君之意。 那是夏怜第一次听见夏意的名字。 只是后来,每当她再提起这个“意”字的时候,她想起的却是另一句话—— “意,犹抑也。舍其言,欲出而抑之。” 夏宗元走过去,眸中是无法掩饰的骄傲赞许之意,“听说此行收获不小。” “拿下了兖州东南、西南。”夏意淡淡说着,眸中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