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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没错了。 “看样子,你好像是专门在等我啊,则容。” 身形高大的男人朝十二娘走过去,走到她面前时,忽然跪下,低声喊道:“师父。” 见他二话不说就跪下,十二娘那脑袋里就摧枯拉朽的痛起来。则容要是一上来就强势一点,她教训徒弟也不会客气,可现在这样,她就有点下不了手了。她这人有个毛病,吃软不吃硬,看不得人装可怜,特别是几个徒弟。 十二娘绷着脸,不退不让,手指点着熹微剑的剑柄,居高临下的看着二徒弟的后脑勺,“多年不见,则容的本事越来越大了。” 则容没吭声。十二娘将熹微剑插在脚边,自己蹲下来看着则容的冷硬脸庞。 “你弄这么大的阵仗,是要抓我?还是抓你小师妹?” 则容道:“抓你们两。” 十二娘被他的诚实回答气乐了,“你回答的还挺理直气壮啊?” “弟子得罪了,还请师父请跟我走一趟。”则容继续硬邦邦的说。 要是站起来再说这句话,大概会更有气势,这跪着的姿势,不像是在威胁人,更像是在求人。十二娘站起来,手指往上抬了抬,则容也默默站起来了。 “微行和我复活的消息是你放出去的,为了将我引过来?” “是。” “你费尽心思抓我,恐怕执庭并不知晓吧?” “……大师兄不知。”则容闷声道。 “果然。”十二娘叹息。以执庭的性子,他不会做这种事,或者说,执庭若要做,她现在大约也不能站在这与人闲话了。“你就不怕你大师兄知道了,责罚于你?” 则容又不吭声。他从不对她这个师父说谎,若是不愿回答,只会沉默。 十二娘换了个问题,“那你什么时候知道我还活着的?” “两个多月之前方才确定,但是早有猜测。” 两个多月之前?那就是她和昭乐接触之后的事了。从这一点,十二娘就知道他五十年前并没有参与微行的复活她的事,但是有所猜测,表示他确实知道一些事。十二娘想明白这一点,心中又叹息了一声。则容的态度,进一步的让她确定了自己心中的那个猜测。 十二娘不太明白这个一向固执己见的二徒弟在想些什么,他与执庭要做的事一样,做的最多的是辅助执庭,甚至更像是一个下属的身份,但他为什么这次要违背执庭的意思,来困住她? “你抓我想干什么,再杀我一次?”十二娘不解的问。 “……不,我只是想请师父和小师妹,去死寂之间暂住。”则容说。 “死寂之间?那可不是个暂住的好地方。”十二娘扯了扯唇角。 死寂之间是住人的地方吗?那是瀛洲仙山用来关押罪人的地方,而且犯了一般的错还进不去,那里只关罪大恶极的犯错弟子,一般进去了,终身都出不来。而且那里有天然的屏障,从古至今流传下来的阵法更是牢不可破,就算瀛洲仙山哪天崩塌了,山主的云生间都倒了,死寂之间也不会破,没人能从里面逃出去。 在她当瀛洲仙山山主的那些年,死寂之间根本都没打开过。 “师父,只要您在那里待两年,两年之后,弟子随您处置,是杀是剐,弟子绝无怨言。”则容忽然说。 十二娘没有追问他为什么是两年,她已猜到一些,也知道再多的则容不会再透露,所以她只是问:“若我不愿意呢?” “若非万不得已,弟子不想对师父出手。”则容低下头。他从刚才起,就没有和十二娘对视哪怕一眼。 从小就是如此,则容和他那双胞胎弟弟则存比起来,天差地别,如果说则存是毫无心机的小太阳,那则容就是山脉里最硬的石头,现在十二娘还有个更贴切的说法——茅坑里的臭石头。但凡他认定了的事,不论发生什么,都绝不会改变,固执,自我,非常让人恼火。 十二娘从来对他没办法,现在也是如此。如果她一个人,就狠狠打这家伙一顿,然后想去哪就去哪。可是金宝和昭乐还在这,而且,她那动用灵力的后遗症快要发作了,这回比之前那些小打小闹可要严重得多,这会儿就是想硬拼也是有心无力。 十二娘忽然有点憋屈。想她堂堂瀛洲仙山山主,一届上仙,傲视修仙界群雄,偏偏次次栽在自己几个徒弟手里。 “唔。”说来就来了,十二娘身形一震,蓦地吐出一口血来。 则容愣愣的看着她吐了一口血,神情惊愕,下一刻连忙伸出手想来扶住她,又被十二娘一个眼神给逼了回去。 “师父?你的气息怎么会如此混乱?”则容收回了手,虽然还是一张冷脸,但是眼里的关心和焦急做不得假。 他并不知道命咒的事,可见确实没参与微行那件事。十二娘擦了擦嘴角,咳嗽了一声说:“被你气的吐血了。” 则容:“……我身上没带丹药,师父与我回瀛洲仙山,我会找人为师父治伤。” 十二娘擦了两下,嘴角的血线根本擦不干净,她干脆就不去管它了,“行,走吧。” 她就这样答应了,则容反而有些不敢置信。虽然他放出流言布置嶂阴山的大阵,就是为了困住师父削减她的战力,顺便劫持昭乐,但他原本以为就算这样,今天无论如何也得再当上一回逆徒,连被师父打成重伤的准备都做好了,谁知如此轻易就达成了目的。 “快走吧,我痛得厉害,你让沈贞和给我看看。”十二娘收起熹微剑,指了指那边地上躺着的几个人,“把你小师妹和那个孩子带着,那个窦幸你好好安排,最好给人送回方壶仙山去,还有苏花菡,随便扔在嶂阴山哪里都可以。” 则容皱了皱眉,“我知晓了,不知那边的凡人孩童是什么来历?师父为何将他带在身边?” 十二娘又咳嗽了一声,呸的吐出一口血沫,随意道:“我生的儿子,今年八岁了,叫金宝。” 她显然只是随口开个玩笑,但是半天没听见则容说话,抬头一看,见他露出不敢置信的目光,正直直看着她,神情说是天崩地裂也不为过。 “怎会……那是,是谁的孩子?” 十二娘:五十年不见,险些忘记了,则容从来不会分辨别人是不是在开玩笑。 “……好了,那不是我亲生的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