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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就是点外卖而已,我难道自己不能点?” 大科敏感地说:“是我疏忽。你不喜欢吃外卖吧。可是,我也不会做呀。”想了想说,“我让阿MI做给你。” 钟弦说:“我想静休两天,你不要再来打扰我。有事电话。” 大科眨了眨眼:“你就是这样,别人焦头烂额的事,你会轻描淡写;别人不在意的事,你用尽心思。” “你想说什么?” “你是总经理。全公司都看着你呢,你这么不介意。新官上任三把火,总得烧一下吧。你忽然倒下了,我不敢对外讲,不就是怕别人认为你是受不起这个位置。但我知道,其实你是根本不上心。” “你怕我地位不保?看来你是想在这个公司扎根养老。” “洪总人还不错。跟着他做个高管,同时还能兼顾我们的事。你不觉得是个不错的安排。” 钟弦盯着大科:“走钢丝的人想要安稳,你脑子哪根劲不对?” 大科恍然醒悟似地点头,叹了口气:“是我想事情太简单。我昨天,咳,跟阿MI提起了结婚的事。” “结婚?”钟弦颇感惊讶。 “对。反正对我来说,她和别的女人不一样。我当初追了她三年才搞上的,还是初恋。其它女人看到我们有车有房有钱,几个小时就可以搞定了。我再也找不到她给我的感觉。所以我想,这就是真爱了。结婚。赶紧生个小孩给我,省得夜长梦多。” 钟弦干笑了几声:“你想结婚?她同意了吗?” “她说……只要我保证,安安稳稳地生活,别再搞出那么多事。即使穷点也没关系。”大科说着叹了口气。 “是个好女孩。”钟弦说。“你要不是白痴,就不该再辜负她。”想了想又说,“今后,你就跟着洪总干吧。我把你调去产品部,毕竟是你专业。以后即使我不在了,你也可以安稳地干下去。” 大科看着钟弦愣了一会儿,摇了摇头:“要我拿着死工资,用一辈子还房贷,过着紧紧巴巴的日子,老了的时候去住养老院,可能都住不起。” “但你有了安稳,你有了阿MI。” “我觉得真正的安稳,就是有足够的钱。不必给钱做孙子。我们离这个目标不远了,不是吗?”大科说到激动,竟然抓住钟弦的手。 三年来,大科变化也不小,一开始粗枝大叶的人,如今也变得思虑重重。 钟弦将大科的手甩掉:“有了足够的钱,就能安稳吗?” 52 大科走后不久,邻床的男人走进病房。一进门就对着钟弦笑。 护士们早上六点统一给病人采血,邻床男人在那时曾来过病房,当看到在他床上休息的大科时,他显得很惊讶。钟弦知道他惊讶的原因,是因为那不是邓忆。 邻床男人似乎不怎么喜欢大科,不和他打招呼,做过晨检后,就出去了。 “听说你今天出院。”钟弦主动打招呼。 邻床男人盯着钟弦的脸。“你看起来挺郁闷的。不舒服吗?” 钟弦笑了笑。“要出院了,怎么没看到你家人来?” “家人不在SZ。”邻床男人说。“我独自一人在这儿打拼。” 钟弦表示这很正常。“大家都一样。” “你和我不一样。”邻床男人说,“你有关心你的朋友。” 钟弦沉默了片刻,看了眼柜子上的乌鸡汤,问邻床男人。“你要不要吃?还热着呢。我实在没胃口。” “你早上不吃东西不行的。”邻床男人拿起那碗汤看了看,好像明白钟弦在想什么似的说,“饭店做出这样的汤已经不错了。你朋友也算用心。你就吃了吧。” “没胃口。” 男人笑了一声:“心理作用吧。这汤挺好的。当然,也要看你怎么想,还要看你拿它和谁比较。我是这么看的,同样是一碗汤,为什么效果会有差别。因为有的人用心是从自己的角度考虑;有的人是从你的角度考虑。所以你的感觉就会差很远。” 钟弦没完全听懂男人的话,或者是他并不十分赞同。 “大哥你还挺哲学。你觉得我这两个朋友哪个让我舒服?” “你自己当然知道。邓忆今天有事吗?还以为早上会看到他。” “你知道他的名字?” “我们熟着呢。”邻床男人摇了摇手机,“他让我帮忙照看你的时候留给我号码。医生本来只把你当酒精中毒来治,他偏要求给你做脑部检查。他比医生更细心——你脑子确实检查出了点问题,所以你才能和我一起住在脑科病房成为病友呀。我也是脑子有问题。以前受过伤。” “是他主动要求检查的?”钟弦茫然地看着男人。 “这可是要多花不少钱的呀。你有这么有心的朋友。一般朋友做不到这点。” 钟弦沉默了片刻,敷衍道:“他会照顾人。” “不见得。”邻床男人说,“他是从小到大没照顾过别人的少爷。他以前尽被别人照顾了。” “你这么了解?” “你昏睡一天。他和我聊了一天。向我请教怎么照顾病人,但其实不需要我教他。他每隔段时间就给你翻翻身、揉一揉,全是因为他有心。你们是发小吧,这种感情十分难得。” 钟弦愣愣地发呆。 “刚才那位朋友显然也特别在意你。这说明你有人格魅力。”邻床男人的赞美,钟弦没有听进去。他满脑子都在思索邓忆为何那样做。 “不过,你今天这个朋友我觉得跟邓忆有区别……”邻床男人继续说。“我脑子受伤之后,看人总是分成极端的两种,好的和坏的。” 钟弦回过神来,应和道:“我在看动漫的年纪才觉得人分好和坏两种。人本无好坏之分,就看是不是被逼到了份上。” 男人却不认同:“本质上是有区别的。” “谁能剖开谁的心看到本质?对你不好的人,不见得是本质不好,是不在乎你而已。对你好的人也未必只对你一个人好,他可能只是习惯。” 男人歪着头看着钟弦,被这个观点搞昏了。“你这样说,对邓忆可不公平呀。” “邓忆可能是例外。在别人不知道的时候,做那么多,傻吗?” “你现在不是知道了?”男人笑道。 “如果对方永远不会知道。这些付出还有什么意义。” 钟弦想到他的手机曾被调成静音这件事,一定是邓忆所为。邓忆在路边发现他(或者原本就知道他在那儿),送他进医院,照顾他。这些其实邓忆都不必做,他完全可以联络大科把麻烦甩掉。但是他没有。 钟弦打开手机。看到昨天转给邓忆的钱,另一边一直也没有接收。 钟弦从微信里发了条信息提醒他收款。邓忆还是没有什么动静。 “他今天会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