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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的雪球握在掌心里,故作深沉的跟陈墨说,“陈墨,你相信吗?现在这个雪球是暖的,里面有你刚才的温度。”她因为怕冷所以才怕冷的吧,梁深这样想。 陈墨自然是不信的,但还是附和地点了点头,今天实在是有些冷,冷的她没有力气再跟梁深争辩什么。 梁深见她点头,似乎觉得很不可思议,他手里不断有水滴到他的衣服上,梁深也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只是笑着不停地说话,“陈墨,你终于肯相信我一次,真是太难得了。” 冬天对陈墨来说,是一个容易生病的季节,为了防止自己冻病了,下这场雪之前,母亲特意买了好几个热水袋送来,再三吩咐,夜里要盖好被子,不能冻着,今年不能再生冻疮什么的。 可是到最后陈墨还是生了冻疮,两只手肿的像馒头一样,连写字也用不了太大力气。梁深一看到就笑话她,没心没肺没有丝毫同情心。 “陈墨,叫你这么怕冷,现在好了吧,你原先手指多好看呀。”梁深坐在桌子上,对着陈墨就是劈头盖脸一顿批评,然而陈墨并不想理他。 陈墨像一只本该冬眠却没有找到窝的动物,困得要死,还有气无力的。 “哎哎哎,别睡了,过会就要上课了。”梁深在她耳边大吼大叫的。 现在的情况就是陈墨经常要打个盹,梁深负责随时叫醒她。这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突然不嗜睡了,这让陈墨深感欣慰,真是难得啊。 明天就是圣诞节了,大家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陈墨初中的时候认识一个可爱的女孩子,虽然不算深交,但我从来没有见过比她更善良的人。她是虔诚的基督教徒,也是陈墨见过的第一个痴迷变形金刚和恐龙的女孩子。 她家就在以前陈墨回家时必经的那条路旁边,绿树环绕,从外面可以看到二楼的窗户,陈墨看见过许多次,她趴在窗台上笑,不知道冲着谁,陈墨想也许是对着外面电线杆上的小麻雀。但有一天很不一样,陈墨看见她冲自己招手,真真切切,因为旁边再没有第二个人。等陈墨走近的时候,她却消失了,但不一会就从大门走出来了,手里拿着一只蓝色的长颈龙。 “嗨,这个送给你,你一个人回家一定很无聊吧。”她笑起来的样子,简直像糖果一样甜,那是一种陈墨无法言喻的亲切感,如果世上真的有上帝,那她一定是某个乖巧的小天使。陈墨想就算用上所有她会的形容词,也不能完完全全的诠释眼前这个可爱的女孩子。 时至今日,这短暂的几分钟仍然留在陈墨心里,能敌过回忆里的千军万马,生生不灭。但那些曾给予你幸福美好的路人,却没有第二次再出现过。陈墨想,也许我们都是彼此的路人,等有一天谁愿意为谁停下来,大概人生就圆满了罢。 “喂,想什么呢,陈墨。”梁深的手从陈墨眼前晃过,“今天放晴了,天气真好。” “没想什么,想起来一个老朋友。” “哟,你还有老朋友呢,我以为依你这灭绝师太的性格肯定从小到大都郁郁寡欢呢。” “......”陈墨愣了一下,一时想不出说什么话,但她明白事实和梁深说的差不多。果然啊,果然如此,连一个不相干的人都能看出来啊。 “当然现在好多了。”梁深搓了搓手,得意地说道。 陈墨瞪了他一眼,忍不住辩驳,“你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不会知道我以前,我小时候是什么样子。”自己小时候是什么样子呢,记忆不再清晰,但一定是比现在幸福吧。 “哇,这句话字数真多,我得赶紧数数,指不定要破上次的记录了。”梁深歪着脑袋,一副很认真的样子。对于破坏陈墨气场这种事,他一向乐此不疲并且孜孜不倦。 陈墨绷住笑,拿书敲了一下他的脑袋。 “梁深,别闹了。” “啊!陈墨,你下手之前能不能先打个招呼啊,没轻没重的,我变笨了怎么办!” “你本来就笨。”陈墨轻轻地接了一句,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语气变得很柔和。 梁深一个劲地揉脑袋,也不知道是真疼还是假疼,不知道为什么陈墨一看就有点想笑。 “咦,明天圣诞节,今晚不是平安夜嘛。”对于这种说了和没说效果一样的话,陈墨实在懒得作答。 “我得赶紧看看,有没有小姑娘送我礼物呀。” 梁深蓦地一下,转过身去,带动桌子椅子哗啦啦一阵响。 陈墨拿笔头戳了戳他的背,见他回头掩着嘴轻声说道,“不用找啦,前前桌的葛丽丽,右边一直数第几个来着,叫什么……,还有倒数第二排的那个谁,对了许云雅。” “还有谁,记不清了,有的放在你书包里,有的在桌柜里,你过会自己看吧。” “那这个呢,这个谁送的呀。”梁深从背后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小盒子,一脸期待地问道。 “我不记得了,别再问我了。” 陈墨皱眉,梁深看出来她有些不耐烦了。他哦了一声,没有再追问,而是安静的坐下了。 平安夜,平安夜,有没有谁在祈祷这世界永远平安喜乐,幸福恒远。 善良的人们,睡吧,在美妙的宁静中。 晚安,世上只此一个的你。 ☆、昔年昔年 今年的冬天真是冷啊,考完最后一门的时候,陈墨的脚已经冻僵了,尽管穿着厚厚的雪地靴,应对外面冰天雪地,她还是力不从心。 陈墨记得何煦以前倒是不怕冷,大雪漫天的时候,还只穿着一件薄薄的外套,在她家门口大叫着陈墨的名字,叫她快出来堆雪人。每当陈墨武装完毕出来见客的时候,何煦却又笑她像个大胖子。最近陈墨老是忍不住想起以前的事情,想起何煦,想起大雪冰封的竹林。也许是这冬天,实在太冷。 母亲给陈墨织了大红的手套和围巾,在教室里的时候不觉得什么,走在外面才发觉,有这皑皑白雪作为背景,这颜色好生鲜艳。 冬天的风还和以前一样厉害,陈墨才在走廊上站了一小会,脸就被吹得麻木了。她把羽绒服的帽子戴到头上,认真地把自己裹得只剩一双眼睛露在外面。 母亲说父亲今天会开车来接自己,一年有四个季节,也只有冬天他在家的时间会久一点。 陈墨下楼的时候碰见了梁深,他正从另一个楼梯口出来,和身边一个男孩子勾肩搭背,有说有笑的。这两天的考试他们都不在一个考场,说起来竟有两天没见了。 梁深和身边的男孩子说了句什么,那个陈墨不认识的男孩子便大笑着走开了。 “陈墨大人,穿这么厚还出来走动呀,你现在的样子简直了,也亏我还能认出你。” 陈墨没有理他,沿着楼梯继续往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