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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一个。像是很多人,在为什么事情争执。 纪秋一个激灵,顿时清醒了些。 她往戚年身旁凑了凑,结果……听到了很细小的啜泣声。 纪秋忙低头去看,黑灯瞎火里,什么也看不见。 只有戚年啜泣的声音,渐渐清晰。 她脑子一炸,第一个念头是——堂哥对她做什么了? 但理智一回来,她甩甩头,有些害怕地压低声音叫戚年的名字:“戚jiejie,戚jiejie?是不是做噩梦了?” 戚年依旧没有醒来。 纪秋胆子小,帐篷里唯一的光源只有外面篝火倒映的火光。这会一悚,被吓得也带了哭腔:“堂哥……堂哥!” 刚呜咽起来,帐篷外就传来一道略微沙哑的声音:“怎么了?” 那声音像是刚睡醒,含了几分慵懒。 得到回应,纪秋一抹眼泪,犹带着几分惊悸:“戚jiejie在哭,我叫不醒她。” 她不知所措地看着帐篷外:“我害怕。” 纪言信也是被外面的吵闹声扰醒的。 这种幕天席地的环境,他放不下戒备,只是浅眠。 刚睡下没多久,那一队露营的人就发生了争吵,那声音越来越大,隐约有闹大的趋势。 他原本是打算出来看看情况,经过戚年和纪秋的帐篷时,就听见了哭声。 纪言信站直了身体,远远地看了眼那一处还会持续一段时间争吵的阵营,捏了捏眉心,缓解睡眠不足的疲倦感。 “方不方便我进来?”话落,又解释了一句:“我来看看她。” 衣服虽然压皱了,可还算整齐地穿着,没什么不方便。 所以,纪秋只思考了几秒,便坐起来,掀开帘子。 纪言信就站在帐篷外面,披着外套,手里还握着一个手电筒。 七宝睡眼惺忪地坐在他脚边,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纪秋露了下脑袋,就被山间的寒气给逼了回去,冷得打了好几个冷战。 纪言信弯腰上前,一手隔开帘子,半探进身体。手电筒往帐篷顶一照,明亮的光线立刻照亮了整间帐篷。 他偏头看了眼纪秋。 眼睛红红的,刚睡醒,还哭过,看上去跟可怜的流浪猫一样。 “外面有一队露营的吵起来了。”他简单的解释,移开目光去看戚年:“吓着了。” 纪秋抽了抽鼻子:“外面的声音吵得我睡不着,我以为天亮了,推了推戚jiejie……” 后面的话,她没有再说下去。 因为纪秋发现,纪言信后面那句话,并不是在询问她,而是很确定地告诉她——戚年吓着了。 她抿唇,顺着纪言信的目光看去。 大概是深陷梦魇的缘故,她眉头紧皱,看上去很不安稳。就连抓着睡袋的手指都捏得紧紧的,用力到骨节都泛着青白。 肤色白腻,脸上却病态得有些绯红。 眼睑周围还有浅浅的泪痕,滑过她的两鬓。 “梦魇了。”纪言信伸出手,想去松开她紧抓着睡袋的手指。 刚伸到一半,想起什么,侧目看了眼眼也不眨盯着的纪秋,不含任何情绪地吩咐道:“转过头去。” 纪秋“啊”了一声,怀疑自己的耳朵。 “我说,”他重复:“转过头去。” 这下,纪秋是听懂了…… 可听懂之后,小心脏不安分地跳动了几下,兴奋又期待。 她暗暗咬唇,乖乖地转过头去,然后用眼角余光……吃力地瞥向两人。 纪言信毫无察觉。 目光落在戚年被咬得发白的唇上良久,抬手,染了夜色的手指微微带了凉意,捏住了她的下颚。 随即,倾身。 纪秋的心跳都要破表了,一双眼睛瞪得滚圆。 要亲了要亲了要亲了! 啊啊啊啊啊啊! 然而…… 纪言信只是用手指一拨,迫得戚年松开了被咬着的唇。 呼啦—— 纪秋满涨的热情像被戳了一个洞的气球,几下干瘪了下去。 下一秒,她又跟被打了鸡血一样,眼眸中冒出狼一般的森绿光芒…… 牵手了牵手了牵手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 七宝不解地“呜”了声,扭头看去。 纪言信的手指按在她的骨节处,微微施力,不知是想起了什么,握住她手的动作一顿,抬眸看了她一眼。 但也不过眨眼之间,他便收拾好异样,松开她的手。 “戚年。”他压低声音叫她。 手指移上去,按在她的眉心处,轻轻纾解。 “醒过来。” 那刻意压低的声线带着几分魅惑,听得纪秋心潮澎湃。还来不及替戚年惋惜她错过了这么美好的一刻,就见纪言信一愣,那潋滟的目光“含情脉脉”地凝视着。 纪秋终于忍不住悄悄转头。 戚年睁开眼,直勾勾地和纪言信对视着。 梦境里让她心悸的感觉还在,她却突然安静下来,静静地看了一会纪言信,没心没肺地闭上眼,又睡了过去。 纪秋差点捶桌…… 不是梦啊!赶紧醒醒!天降良机啊!!! 她内心的呐喊还未停歇,纪言信已倏然抬眸看向她,似笑非笑地问:“看见什么了?” 纪秋的毛一炸,识趣地摇摇头:“什么都没看见。” 第二十八章 纪言信撑着身子,随意地坐在帐篷口。 一夜未能安睡,他的脸色看上去有些疲惫。 “纪秋。”他叫道。 纪秋转了眼珠,看着他。 “你的那点心思……”他顿了顿,一瞬不瞬地看着她:“收起来。” 纪秋大气都不敢喘,小心地问:“什么心思?” 纪言信瞄了沉睡中的戚年一眼,微微沙哑的嗓音弥漫着淡淡的无力:“我不管你是觉得好玩,还是好奇。” “如果我喜欢,不需要任何人推着我往前走。” 纪秋愣住:“你不喜欢戚jiejie吗?” “我有非喜欢她不可的理由?”纪言信反问。 话落,又觉得太过薄凉,抿了抿唇,缓和了语气:“总之,这些事,以后不准多管了。” 纪秋被他训得有些委屈,虽然纪言信没有一个字是在指责她的不对。可她就是觉得心里窝了一团火一样,难过得不行。 还想说什么反驳,纪言信已经转身迈出了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