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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和许医生没有关系,”段如碧转过头,对许轻言说,“轻言,没有关系的,今天是我麻烦你了,你的事就按你的本意做。” 梁见空也不恼,好像那个提议只是随口一提,他又说:“既然这样,我们就来一笔笔算算。” 阿豹上前一步,沉声道:“总共是三千九百二十四万,至今已还清两千九百万,还剩一千零二十四万。” “零头抹了吧,”梁见空很是大方地说,“袁召欠下的这笔债,你要替他还吗?” 此话一出,不用说心急如焚的段如碧,她早已脸色大变,就连许轻言都感到讶异。 段大小姐岂是好糊弄的,强行镇定后,立即问道:“你们有何字据?” 阿豹闻言,打了通电话,不一会儿,他递上手机,段如碧上前一看,分明是张协议,写明了欠债金额,还款时间,利率,落款签名的,正是袁召。 从上可知,袁召从五年前就开始还债,段如碧先是惊愕万分,复又百思不得其解,三千多万,这笔巨款,他怎么欠下的? 梁见空似是看出她心中疑惑,高深莫测地说道:“其中缘由,其实我不方便细说,段小姐若是知道了,估计也会伤心。所以,还是不知道的好。” 他这话说得叫段如碧越发心头激愤,额角突突地跳,她紧盯梁见空,言辞恳切:“我非常想知道这其中缘由,还请告知。” 梁见空还是一副闲散的模样,听到她如此严肃认真的话,也不过是微微一笑,偏过头对阿豹说:“这事一直是你在处理,你看怎么办呢?” 阿豹板着脸,很是凶神恶煞,回话的时候更是一板一眼:“我们只管收钱,若是这位小姐愿意支付债款,我这边没什么问题。至于欠债的原因……” 他故意停顿了下,目光朝梁见空看去,他的大老板眯着眼,好似浑然不在意,他心下了然,继续道:“我们告诉你,对我们有什么好处呢?” 利益,无关利益,就是折本买卖。别说他们在混黑道的,这个社会,这座城,全是被利益熏出来的,他们的财富更是拿命换来的。 段如碧手上并没有什么筹码,唯一有点谈判价值的,只有钱了。这个姓梁的一定知道很多□□,但他就是不说,可又不说死,此人心机深重,可见一斑。 段如碧思索片刻,试探道:“钱好说,剩下的一千万我来还,再追加一百万,希望梁先生能在袁召那里也做好掩护。” 梁见空意外道:“哦?你不想他知道你帮了他这个大忙?” 段如碧果断道:“不需要。” “段小姐很重情义,敬佩。”梁见空露出一个赞赏的笑容,看不出真假,“不过,谁还债,我们是无所谓,我只管钱到手。” 许轻言眼里的不屑一闪而过。 梁见空见怪不怪,不以为然地说:“或许在你们眼里这样很粗鄙,但对我们来说,这就是生存之道。” 段如碧不想惹恼这位大爷:“我没有这个意思,欠债还钱的道理大家都懂。但可否给我一周的时间,一下子要筹集这么多钱,我需要准备下。” “没关系,段小姐的财力,我有数。” 段如碧一愣,不解道:“你知道我?” 梁见空抬起左手,手肘抵着桌面,手指轻轻擦过左眼下的那道疤,不知怎么,段如碧眼皮一跳,不寒而栗。 他没有正面回应,只反问一句:“不知家父近日身体可好?” 段如碧脑中倏然闪过一个念头:“这件事,和我父亲有关吗?” “看来段怀清生了个聪明女儿。” 段如碧喉咙口没来由地一阵发干,许轻言作为旁观者有些担心地望着她,她的脸色已经很难看。 “坦白说,袁召跟我们不单单是债务关系,我不确定段小姐的好心,他是否愿意接受。” 段如碧脑中一团乱,老爸和梁见空有关,袁召父亲和梁见空有关,袁召也和梁见空有关,究竟这其中有什么见不得光的□□? 梁见空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好整以暇,等段如碧缓过神后,说:“段小姐这么重情义的人,若是知道真相,怕未必能承受。有时候,真相未必比谎言来得好。” 他说这话的时候,竟是有种难得的严肃。 段如碧却摇头,这姑娘执着道:“我懂,真相可能血淋淋,但也好过在谎言的温床里醉生梦死。” 梁见空忽然问向一直淡化存在感的许轻言:“许医生也这么认为吗?” 许轻言看起来远不如段如碧果敢强硬,但她说出来的话却叫梁见空为之一愣。 “宁为真相心死,不为谎言苟活。” 说完,她又淡淡地低下头去。 梁见空也没说是赞同还是反对,他抬手,阿豹立即递上纸币,随后他迅速写下一行字,又调转方向,将纸推向段如碧。 段如碧带着疑惑,将目光移至纸上,那是几个日期: 2000年3月29日 2005年6月17日 2008年2月8日 “记住了吗?” 还未等段如碧回答,梁见空突然将纸撤走,阿豹接过后二话不说,烧了。 梁见空做事谨慎,纸头烧灭后,不留一丝灰烬。 他整了整大衣,起身告辞:“我能说的就这么多。段小姐,祝你好运,希望你知道真相后,还可以像现在这样坚持自己。” 他又朝许轻言微微颌首,也不等许轻言作何反应,转身离开。混血男保镖也紧随其后。 阿豹却落后一步,临走前对段如碧说:“昨天你和袁召在一起吧?” 段如碧明白他的意思,回道:“是。” “其实是白天他主动找我,我在飞机上没有接到,晚上我回拨的时候,他说想要延后还款时限。” 段如碧听着心酸,道:“请你们不要逼他。” “段小姐,你以为你的男朋友没钱,还不起?” 段如碧露出疑惑的神色,不是吗? 阿豹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便离开了。 梁见空走后,一室清静,段如碧盯着对面墙上挂着的山水画,来时觉得一纸悠远意境,现在只觉得满眼虚无。 许轻言见段如碧神情凝重,收住了想说的话。她们面前的茶早已凉透,没了茶味,段如碧浑然未觉似的,灌下一大口,长长舒了口气。 她回过头,扯出一个笑容:“轻言,谢谢!” 许轻言看得出她心中忧愁,难得出言宽慰相劝:“如碧,如果你相信他,那么就不要怀疑自己。” 段如碧点点头:“你的那句话很好。” “但也很沉重。”许轻言披上大衣,拿起包,“走吧。” 段如碧一愣:“不吃饭了吗?” 许轻言善解人意道:“你恐怕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