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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云罩体,无风亦能飘飞,最能显露风流韵致,向来深得梁国贵族喜爱。但锦缎虽好,织造却极是艰难,据说千尺蚕丝也不过只能织出寸许见方的锦缎来,因此才被命名为千丝锦。而要织出一匹锦缎几乎需要一个技艺纯熟的织娘三年的光阴才能织成,几乎可以说寸锦寸金。 而现下梁国的这几位皇子、公主无论男女都穿着梁国国服十二领罩千丝锦的迤地长袍,当他们手扶侍者从阶前款款行来时,千丝锦如云霞般随他们身形飘舞,那种如娇花照水、风流缠绵的绮旎味道简直是扑面而来。回想起当年大夏兵临城下,前梁皇帝带着满朝贵族官员仓惶出逃时的模样,朕只觉得那千丝锦再华丽瑰美也透着衰朽的气息。 其实rourou跟他们着实没什么好谈的,正经的国事自有礼部和阁老们处理,其他的顶多也就是闲聊几句问候一下路上行程是否顺利之类的,因为就算是问候对方的老爹身体是否安好,可能都算是打探他国机密。于是,互相感慨了一下对方的风采过人,简单闲扯了两句有关风土人情的话,约好了晚间接风宴的时间地点后,rourou就抬腿走人了。 “太子哥哥。”明瑞太子应对完夏国礼部官员刚回到自己院中准备小憩片刻,就见一个纤秀少年从侧廊下走了出来,却见他俊俏小脸已经冻得有些发青,唇色微白,显然已经在外面冻了许久。 第53章 梁国六王子 “明顼?外面这么冷,怎么在这儿待着?”明瑞赶紧过去,牵起弟弟的手,只觉得握在手里的那只小手简直已经冻成了冰块。 明瑞太子不禁皱了眉头,只是他很是了解这个弟弟倔强的脾性,知道说他也没用,只能牵起弟弟的手带着他赶紧进了房间。房间里地龙烧得很旺,一开门一股热气立刻扑面袭来。 安置了已经快要冻僵的六王子在暖榻上坐下,明瑞太子挥退了进来倒茶的侍女,亲自端过一杯热茶送到六王子手上。待看到六王子慢慢饮下几口热茶,冻得青白的脸色恢复了一点颜色才有些艰难地缓声道:“明顼,我已经探过夏国礼部尚书的口风,借粮的事,他并没有回绝,也就是说这件事大夏是有意应允的,只不过还想借此再多拿捏我们一些,多提些条件罢了。只是,从今往后,你恐怕就要独自一人在这大夏生活,异国他乡,万里迢迢,为兄和母后都不在你身边,你万不可再像方才那样任性,万一病了,可再没有那么多人能照看你了。” 年轻的六王子听闻此言,指尖一抖,手中茶盏立时发出一阵清脆的当啷磕碰声,明瑞太子赶紧伸手接过弟弟手上的茶盏放过一边,同时捧起六王子被溅出热茶烫红的细白手指,放到唇边轻吹:“怎么这么不小心,哎!你这样的性子,独自留在大夏,可让为兄怎么能够放心呢?” “那太子哥哥,你带我回去吧,我害怕,不要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六王子突然起身扑跪到明瑞太子面前,双手紧紧抱住明瑞太子的腿,抽抽噎噎便哭了起来,“太子哥哥,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我来?二哥哥、三哥哥、四哥哥、五哥哥他们为什么不来?这里这么冷,我不喜欢这里。” 明瑞太子试着想扶他起来,却被他紧紧抱着双腿动弹不得。 “明顼,快起来,莫再哭了。” 六王子却是哭得更加凄凉,纤长的睫毛上挂着点点泪珠,如被雨打湿的蝶翼在他苍白俊秀的面容上投下一片沉沉的阴影。 “明顼,快起来,莫再哭了。” 六王子却是哭得更加凄凉,纤长的睫毛上挂着点点泪珠,如被雨打湿的蝶翼在他苍白俊秀的面容上投下一片沉沉的阴影。 “不许哭!起来!”看着跪在脚边哭得几乎上气不接下气的弟弟,明瑞太子终是生了怒气。 听到一向温言细语,几乎从来没跟人红过脸的兄长突然高声怒斥,明顼的哭声嘎然而止,面上不禁露出既错愕又惊惧的神情,泪眼朦胧地抬脸望向明瑞太子。 “太子哥哥……” “起来!”看着明瑞太子脸上从来没有出现过的冷肃神情,听着他冷厉的喝斥,明顼只能悻悻的放开紧缠着明瑞太子双腿的手臂,止住了哭闹缓缓站起身来。只是方才跪得太猛,不知觉间磕疼了膝盖,这会儿待要站起才觉得疼,不禁低呼一声抚住了双膝。 “怎么了?”听到明顼压抑的声音似乎含着痛楚,明瑞太子冷厉的声音顿时一变,带着点紧张低头扶住明顼。 “疼……”明顼不敢再大哭,只是抬眼间,明丽的眸子里含着潾潾波光,反倒越发地惹人爱怜。 明瑞太子仔细看了一下明顼指痛的地方,立刻弯腰打横抱起弟弟放到榻上,拉开明顼捂着痛处的手,径自将他裤脚挽过膝盖,却见膝盖处细如白瓷的肌肤已经青肿了一大块。 “我去叫人拿药来。”明瑞太子转身就要朝外走,谁知才要转身,却又被明顼紧紧抱住了手臂。他低头,就见明顼如失母的小兽般楚楚可怜地看着他,口中轻轻嗫嚅着:“太子哥哥……” “明顼,身为梁国王子,当有为大义牺牲的觉悟,你只需要忍耐几年就可以再回梁国,可是想想你二jiejie,她此生怕是再也回不去故土了。”说罢,明瑞太子轻柔却坚定地拉开了明顼紧紧抱着他手臂的手,转身向外走去。 身后传来伴随着瓷器碎裂的痛哭声:“那为什么非要我来,其他的王兄们为什么不来?他们明明比我年长,为什么非要让我来?” 明瑞太子跨步出门的身影微微僵硬,面上却是一片冰寒,为什么?因为他是他的弟弟,他们虽非一母同胞,却有着共同的母族——云氏。梁国上下所有的眼睛都在看着云氏,离国为质,其他王子可以不来,但是与太子同出云氏的六王子却是非来不可,这是表率,这是姿态,这是他们云氏身为后族、他作为下一任梁国国主必须作出的牺牲。 只是这场牺牲却要让一个未满十二岁的孩子来承担,听着身后撕心裂肺的痛哭声,他只怕他承担不起。 晚间官宴,rourou到场时明瑞太子和靖国公主都已经到了,只是没看见那个六皇子。 “六王子怎么没来?”rourou带着适度的礼貌与关心问询道。 “多谢臻王殿下关心,六弟他只是水土不服,有些不适,所以我劝了他在房中休息,还望臻王殿下见谅。”明瑞太子温声回道,他容颜俊秀,总是未语先笑,笑容里更是透着十分真诚,是个让人一见便能心生好感的人。 “难为你们千里迢迢前来我大夏为立朝六十年庆典观礼,若是有什么需要只管提出来,现下六王子殿下身体不适,若是需要大夫本王即刻便命御医过来,或者需要什么药材你们也只管开口,千万不要客气。” “多谢臻王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