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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我会回来?”萧淮慢条斯理地理着衣袖。 燕王扬眉:“史棣跟我提这件事的时候是四天前,我估摸着消息送到你手上,两天差不多。 “韩凝要来找我早就该来了,偏赶在恰好往返一趟的时间来,必然是算好的。” “你是故意的?”萧淮目光又变得清冷。 “不然呢?”燕王摊摊手。 萧淮目光落在神色自若的他脸上,抿唇又移目望着别处:“不管怎么样,你要续弦还是纳妾都可以,但是想让韩顿的人进门,绝对不行!” 燕王端起韩凝添的那杯茶来啜着,杯口还有余香。 他慢条斯理地将茶水泼了,侍官重新沏了两杯茶进来,摆了一杯在萧淮面前。 萧淮冷笑,接着道:“一个韩凝而已,我也没放在眼里! “我不管你怎么想的,总之你让她身份凌驾于我和沈羲头上,那就不行! “燕王妃这位置,除去跟韩顿有关的人,你可以让任何人坐,反正我母亲也从来没有得到过,我也替她不稀罕!” 燕王抚着杯子没动。片刻他睨他道:“倘若我一定要娶她呢?” 萧淮脸色倏而变得阴沉。 燕王笑了笑,又说道:“我听说她才学不错,读的书多,加上她容貌脑子都还可以,我觉得让她来当燕王妃,也是个不错的主意。 “回头她回府,你我父子反目的消息就会传到韩顿耳里。你心心念念要娶的那个丫头,总该不至于连个韩凝都没法子。” 萧淮屏息望着他,再次道:“你故意的!” “说不准。”燕王漫不经心地拿起桌上的印章。 转而他又道:“来人,去挑几样上好头面,作为我给韩姑娘的赔礼。就说刚才我让她受委屈了,请她千万不要不开心。” 侍官颤声应着是,退了下去。 萧淮定望着他,脸色更加阴沉了几分:“你别想借此为难她!” 燕王扬唇,笑着道:“可你还没有到能改变我想法的地步。 “跟我撂狠话也没有用,你也知道我是个自私的人,只会考虑自己和王府的前途。韩顿让韩凝来嫁给我,对我来说一点损失也不会有。 “这是他给你设下的难题,你们应该自己去解决,而不是来左右我。” 萧淮静默良久,忽而道:“既然这样,那么把通州三卫给我,我要成亲。” “要想成亲,便就把眼前的事给解决了!” 燕王并没有多做考虑地说道:“任性要有任性的本钱,若让我看不到你们的实力,我还不如省下这笔大婚的钱。你若做不到,就只好退婚了。” 萧淮眼珠似要瞪出眶:“要我退婚,除非我死!” “那就很可惜了。”燕王平静地望着他,“既不肯放弃她,那就只好去打赢这场仗。” 萧淮一掌拍在桌案上,九成新的花梨木书案顿时被拍崩了一个角。 “没有人的成功是白来的,我是如此,你也一样。” 燕王看看早已被拍得快快散架的桌子,索性将那崩掉的角掰下来,看了看之后将它弃了。 然后一面负手往后殿去,一面道:“这桌子是整张棵树造的,值两千五百两,加上刚才踩坏的凳子五百两,一共三千两,回头记得把钱送过来。” 止容殿里,贺兰谆正在陪着韩凝。 “世子位高权重,王爷又只有这一个儿子,未免宠出几分骄气,韩姑娘可莫要往心里去。” 他打量着她补过的妆容下仍显红肿的眼眶,淡淡地作了个请势让她喝茶,一面又将侍官送来的几样紫檀木匣子装着的首饰推过去。 “王爷对姑娘的心意很了解,也很敬重姑娘的为人。王爷的一点心意,还请姑娘收下。” 韩凝是识货的,往这几只盒子一扫,随即推辞:“这使不得,世子虽则无礼,但先生解释了便就过去了,韩凝若收了这礼,岂非越发说不清?” 贺兰谆扬唇:“王爷的意思,姑娘最好还是不要拂逆。” 她凝眉想了想,这才应了下来。 两刻钟后韩凝出府。 韩家这边韩顿正在看韩叙的功课,听到下人说韩凝来了,他随即让人把叙哥儿领了下去。 “怎么样?”韩顿着人去守着门廊。 韩凝抿着唇,闷声道:“果然如大哥所料,萧淮赶在我还在承运殿的时候回来了。” 接着她把去况详细说毕,然后道:“但我却摸不透燕王的心思,按我初进去的感觉,他应该是压根就没有考虑过史大人的建议,而后我把话说完之后,他也的确说不会答应议婚。 “但之后他却又着侍官送来这些首饰给我,还说,还说我受委屈了,这却令我看不透他究竟什么意思来。 “他们父子俩后来还在殿里说了会话,也许,可能真的跟萧淮激怒了他有关。” 史棣寻燕王提及议婚之事,当然是韩顿授意的。 之所以借他的口去提,而不说是韩家提出的,不过是给到时维护她闺誉留个余地。 毕竟万一没成,那么到时候也可以说成是史棣乱点鸳鸯谱,是他自己的意思,跟韩家无干。 而之所以选在乾清宫说,当然也是有多方考虑。 燕王得了这消息,而后接连几日没上衙,多半是猜到了因由,而他这般避忌,燕王府必然会有人前去海宁送信给萧淮。 果不其然,昨夜里韩顿就收到了萧淮已经在急赶回京的路上,到今早已经只距京百余里。 于是他再故意放点消息给萧淮的人,让他知道韩凝入了王府的消息,他必然会直扑过去。 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中,包括萧淮对韩凝的敌意与对燕王的怒气。 但她仍然对与燕王的那番周旋而胆颤心惊,事实上她从来没有见过燕王生气,更多的时候他都会露出漫不经心的微笑,对待所有在他面前出现的人。 那个人浑身上下找不出半点破绽,一双眼扫过来,像是能把你从头到尾看个透彻。 第337章 真败家呀 所以一直以来燕王两个字于她来说更像是一个象征着权力的符号,而不是一个具体的人。 先前那番接触下来,尤其是替他彻茶的那一瞬,她其实整个人都绷成了一根弦。 所以萧淮进来后她慌得失手打掉了茶壶倒不全是假的,后来的哭泣也带着几分真。 “燕王老谋深算,哪里会轻易让你看得透?” 韩顿听完她的话后凝了凝眉,然后轻哂起身,说道:“这桩婚事对他本身来说没有什么损失,何况你还是送上门去的,他半推半就地很正常。 “我们的目的暂且是萧淮,萧淮不可能不会因为你接近燕王而发怒,毕竟谁都没办法接受自己的老子把自己的对头娶回来压在头上。 “不管怎么说,他能赶回来,并且直接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