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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有趣,我想见识一番。” “呵呵,那人满身的脂粉气,熏人得很!”裴云惜似神智混沌不清,言语胡乱,“你还是,还是不要瞧见的好,免得连打喷嚏!” “哈哈哈……”夏梦桥被他逗乐了,“云惜呐,你要真嫁给他,岂不是要去京城了?” “谁,谁说我要嫁给那人?哼……我要……我……” “你要甚?嗯……?”夏梦桥捅他一把,催促道。 裴云惜迷瞪瞪地愣住了,对呀,他要甚呢?若他不嫁给霍龄,他要嫁给谁呢?忽的,眼前晃过一道白衫身影,和一束清冷的目光,这是何人?谁呢…… 裴云惜用力地想,却是记不起这是何人的身影与目光,他只知是一道十分遥远,不可触及的身影,任凭他如何追赶,都无法企及…… “云惜?云惜?”夏梦桥推了推倒在石桌上的裴云惜,发觉他已经昏睡过去了。 第二日裴云惜宿醉醒来,头痛欲裂,洗漱好来到大厅,发现爹娘和霍龄都在,只不过只有霍龄是笑着的。 “二表弟,起得有些晚呐,是昨夜久不成寐吗?怎不叫上表哥来哄你入睡呢!” “咳咳咳!!”裴老爷一阵狂咳,打断了霍龄调戏,“云惜,你赶紧去吃饭!” 裴云惜脸色苍白,亦不想跟霍龄置气,点点头走了出去。怎料他刚跨出门外,便听得霍龄道:“舅舅舅母,外甥看了一圈,也只有大表弟最得我心啊,容貌秀丽,品行端正,正是我心仪之选啊!你们看……如何?嗯?” “这——!?”裴老爷惊诧之极。 而站在门外偷听的裴云惜,已惊得止住了呼吸! 第七章 院中的十几口红木箱子碍眼之极,如山丘般堆叠在一起。 裴云惜怎还有喝粥的情趣,快步绕过这些箱子,奔出府门。他听阿眉说,裴明惜一早便去了铺子,可怜他那温和善良的大哥,竟是不知自己已被霍龄相中,即将嫁做他妇! 裴家的商铺在东大街上,裴云惜一路快走,汗水淋漓,这日头经前几日的暴雨洗刷,愈发猛烈。打照在脸颊上,犹如烙铁。行了一炷香,总算到了裴家茶铺,裴云惜气未喘匀,便问道:“我大哥在何处?” 算账的掌柜见是二少爷来了,急忙迎出来,“唉哟,二少爷您这是找大少爷有事啊?” “十万火急!”裴云惜扶住柜台,追问,“他人呢?” “这,这……大少爷带着阿四收账去了呀!都去了一个时辰了!”掌柜也跟着急起来,“收好几家呢,没法找啊。不如二少爷您稍事休息,等一等?” 裴云惜只得按捺住性子,坐在铺子里等。倒是没半柱香时间,阿四回来了。掌柜惊疑道:“阿四,大少爷人呢?” 阿四道:“大少爷收完账便叫我回来了,他说他要去柳居一趟。” 裴云惜即刻起身,又冲了出去。掌柜见他风风火火,纳闷道:“这二少爷平日清闲随和,今日怎这般火急火燎?” 裴云惜顶着日头又从东大街直穿到西大街,汗流浃背,面色通红,他走到柳居门口,忽的见门楣上悬着“戴府”匾额,这才回神。他难道要进柳居去寻大哥,将这种事当着戴仓司他们的面说出来吗?自然不能,这等丢人现眼的事,怎能搬到台面上说? 他呆呆地盯着匾额,任由汗水滑落,聚集到他的下巴尖上。守门的下人见他立在门口,走过去道:“这位公子,你有事求见戴大人吗?” “啊……不,不,多谢。”裴云惜仓皇地摆摆手,“我等人。” “那你可站到一旁树荫下,这天可热着呢。”下人好心道。 裴云惜点点头,领了他的好意,便独自挪到一旁的树荫下,傻乎乎地站着。他也不知自己要站到何时,总得等到大哥出来。可他大哥何时出来?他……也不知啊。 这天跟火炉似的,蒸得裴云惜晕乎乎的,好似脚踏软云,无处着落。也不知站了多久,裴云惜感到脚边有何物在蹭着自己,他低头一瞧,便瞧见一只哈巴狗在嗅他。 这狗……不是焦尾吗? 裴云惜认得这狗,这是薄肃的狗呀。它怎跑到此处来了?裴云惜打量着它,试着开口叫道:“焦尾?” “呜!”短脚的哈巴狗猛地抬眼看他。 竟真是叫这名!裴云惜不觉笑起来,又唤了声:“焦尾?” 哈巴狗猛地摇起尾巴来,冲着他吐舌哈气,裴云惜觉得它有些可爱,便蹲下来,摸了摸它。焦尾毛色黄亮,毛发柔顺,想来是过的上等狗的日子。这估计比他活得滋润多了。 “你怎地跑出来了?不怕……不怕有人担心你吗?”裴云惜低喃道,像是跟焦尾说话,又像是自语,“你跟琴同名……你在那人心中,怕是与琴一般重要吧?” 焦尾呜呜了两声,愈发欢快地蹭他。但裴云惜蹲得呼吸短缺,胸口发闷,一屁股狼狈地坐到了地上。便在此时,他听见耳边响起一道冷淡的声音:“你在此地作甚?” 裴云惜逆着刺眼的光抬头望去,那人隐没在光环里,面庞虚幻,“你……?” “焦尾怎与你在一起?” 裴云惜匆忙地从地上爬起来,模样仓皇,“薄,薄公子……” 薄肃上下打量他,目光犀利,“你有事?” 裴云惜霎时便有些无地自容起来,他已在薄肃面前出丑多次,早已颜面扫地,心知他早已瞧不起自己,却又忍不住失望,“薄公子,实不相瞒,在下是在等大哥,家中下人说,大哥来了柳居。” 薄肃一听他原来是来找大哥的,眸子沉了沉,又道:“你大哥确在府上,为何你不通禀求见?” 裴云惜眉间愁云萦绕,眼中流露出一丝无奈,口中却还是推拒道:“在下怕叨扰诸位,心想门口静候片刻也是无妨的。” “天气炎热,你不怕晕倒在门口?”薄肃瞧他一副晕乎乎面色虚弱的模样,心下隐隐生出一种怜惜之情,却又恼他过分疏离,“倒在戴府门口,成何体统?” 裴云惜心一惊,知他在怪罪自己,心中一阵酸楚,歉然道:“是在下考虑不周,未顾及薄公子与戴大人的颜面,还望恕罪。” 薄肃自然不是想怪罪于他,不过是想告诉他,何必这般畏畏缩缩躲在门外,大可进门慢慢等。可话一出口,竟成了伤人利器,话中带刃,直刺到了裴云惜的身上。 “你……与我进来吧。”薄肃暗自怨恨自己虚伪的作态,架子端得太高了,竟一时不知如何搁下,只得笨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