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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远一点,从这个学校滚出去!” 邱家父母皆是一惊,邱爸爸立刻道:“天元已经有在反省,但这是意外,全让我们承担责任显然不合理,您的这个要求有些不讲道理……” “谁要讲道理?”她发着抖说,“讲道理能让我儿子从病床上坐起来吗?!” “我能体谅您的心情,但是心脏病这件事,您的儿子没有告诉过……”邱爸爸还想据理力争,但正在气头上的女人半点也听不进去。 她声音又扬了起来:“那你是想说我儿子咎由自取吗?!” “我没有这个意思,只是……” “只是什么?!”她语速又急又快,“要是他不挑事打架,我儿子不会被卷进去,那有没有心脏病有什么要紧?!” 邱mama听不下去了,邱天元脾气随她,暴躁性急。她一下子拉开儿子和丈夫,到了最前头,用不弱于白mama的音量说:“你讲不讲道理了,这不就是胡搅蛮缠仗势欺人吗!” 白mama近乎尖叫着说:“躺在那里的不是你儿子你才会这样说!” 邱mama回吼:“就算是我儿子躺在那里,我也不会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冤枉人!” “那你让他代替我家小椿生病啊!”白mama赤红了眼,“让他也去被人打到心脏病发,进一次急救,进ICU躺上几天!这样的话我就跟你一笔勾销!” 两个女人吵起架来,旁边的人都插嘴不得。邱天元想上来拉她,被她一把搡了回去,而白爸爸看起来并没有阻止的意思,只是扶住妻子因为发怒而摇晃的身体。 班主任想要劝架,但她说了两声“冷静”,反被两个人的矛头一同对准。 邱mama道:“老师你评评理,她这不就是仗势欺人吗?!” 白mama也看过来:“你们不就是想保住他,评什么理,有理可评吗?!” 邱天元未曾想过,白椿岁的父母对他憎恨到想要让他退学,也没有想过会面临这样的局面。 他拽着mama说:“别吵了。”邱mama反而把他揪上来。气得上了头,她指着白mama说:“你这副尽想把责任推别人身上的样子我真是看够了!邱天元,你跟她说,你为什么打架,啊?!那个同学跟你说了什么让你那么生气的!” 这一切好像一场不真实的荒诞闹剧,连日来的高压让邱天元头疼欲裂。他抿着嘴唇,不想重复那些污秽的话,他不说,邱mama恨铁不成钢地踩了他一脚,自己代他说:“那个人说你儿子是死同性恋,是娘娘腔,他为了维护你儿子才打架的!” 她又说:“少说什么只要不打架一切都不会发生,我还要说只要你儿子老老实实说自己心脏病,才不会有这种事呢!”她横眉竖目,说话又狠又准,“你们也是自私自利,心脏病多严重的一个病,就这样隐瞒着来上学,你们藏的什么好心?!谁都不知道他那么脆弱,这次是打架给了你们理由,那如果没有这个意外呢?别人一不小心碰到他撞到他,害他发病了,你是不是也要这样滥用权势,逼人退学?” 邱mama越说越上火,忽然之间,她底气十足,好像什么都不怕。 谁家的孩子不是孩子,你心疼,我们就不会心疼?本来就是一个意外,能好好说话好好解决,是他们给脸不要脸。那凭什么在这里憋屈,凭什么受他们的气! 她立刻转向了老师,宣布什么一样地说:“退学就退学!但我们不是被劝退的,是自己申请转校退学的!” 邱天元睁大眼睛,没想到她如此语出惊人,急得拽她:“老妈,你说什么啊!” “我就说了!”她掷地有声道,“整得跟谁稀罕似的,谁怕你们似的!有钱了不起啊!我儿子成绩这么好,走哪都是被抢着要的,你想拿这个威胁我们,没门!” 这家人看起来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横竖留下来也要被为难,那不如自己做决断,给儿子和自己都留面。 她一手拽着儿子,一手拽着丈夫,转向老师说:“麻烦告诉我们,退学手续怎么办?” 60. 学校之所以干干脆脆同意劝退另一个闹事的学生,都是为了保住邱天元,结果现在连邱家的家长都闹退学,对他们来说实在是最差的发展。 眼下双方都剑拔弩张,班主任也没法劝住,最后只能强行解散,让邱家回去好好考虑,退学可不是闹着玩的事情,也请白家家长暂缓怒气,人在气头上做的决定,到最后十有八九都会后悔。 白mama被邱mama的那一大段斥骂戳到了痛点,脸色煞白,捂住脸,眼泪不停地从指缝间漏出来。她啜泣着说:“谁想让自己的儿子得心脏病啊……你们什么都不懂……” 不懂那种徘徊在生死线边缘的忧虑,不懂得害怕失去家人的痛楚。 邱天元被父母拉着离开,还试图回头望。女人掩着面,瘦弱的肩膀不断颤动,被自己的丈夫环住,喉间泄露出破碎的泣声与话语。 他对白椿岁的担忧,与白椿岁真正朝夕相处了十多年的家人一比,被衬托得低薄轻微,不值一提。 邱天元突然生出了无数的空落感。 他回想自己在白椿岁病发后都做了些什么,结论是什么都没有做到。他徒劳无功地跑了一趟医院,失去找寻的机会后就此放弃。他连白椿岁的面都没有见到,连白椿岁的状态都没有亲自确认过。 甚至他流的唯一一次眼泪,也不全是为了白椿岁。 那其中更多的应该是他的惊慌吧,第一次害了喜欢的人,第一次闯了这么大的祸。 在被白椿岁父母说什么都不懂的时候,他是下意识想要反驳的。他同样为白椿岁而cao心,他挂心白椿岁的安慰,他喜欢白椿岁,白椿岁对他来说是非常非常重要的人…… 但他试图拿出这些依据来,却发现自己,根本说不出口。 根本不足以与真正亲近白椿岁的人比较。 他甚至都不知道白椿岁有这样的病。 在回家的路上,邱天元一句话都没有说。他们都沉默着,刚才的争吵耗费了他们巨大心力。 但一回到家,邱mama立刻走向了自己的房间,他听到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走过去看,便见她把存放证件的盒子拿了出来,可能正在里面找他的入学资料一类的。 邱天元说:“我不想走。” mama瞧了他一眼,停下翻找的手。爸爸则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过来,我们好好谈谈。” 他一直都是心平气和的,坐下来之后,还先给自己的妻子儿子倒了两杯水,才开口说:“天元,我支持你mama的决定。” 邱天元胸口疼得厉害,又重复了一次:“我不想走。” “你是不是还在想,等对方醒来后,还要继续你们的感情?”邱爸爸对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