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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白色的床单在晾衣杆上翩翩飞舞,还有其他一同晾晒的衣服,挂在衣架上,被夹子固定着,在风中摇摆。 “你居然洗了衣服?”何其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他还记得昨天他是怎么手忙脚乱的。 然而他不记得,今天早上一醒来,除了不在屋内的邢衍,所有的东西都归置得整整齐齐,连垃圾都收好,扔进了楼下绿色的垃圾桶里。他出门的时候太急,这些算不上细节的事情没来得及注意到。 邢衍不好意思地说:“我在这白吃白住,多少也要做点家务活弥补一下。” 何其走了两步,审视了一下他的劳动成果,问道:“你昨天看上去就不太像会做家务的,”他转过来看着他,“话说你做过家务活没有?” 邢衍为难地摇了摇头。 “让我猜猜,你上面还有个jiejie,家务活她包了,然后你在家什么都不干,是这样的吗?”这种情况经常有,同学中只要不是独生子的大都这样,大学时代听他们提起早就见怪不怪了。他是独生子女,没有这方面的经历。 邢衍又摇了摇头。 每次提起家人,他就一言不发,何其也不想逼他。不说就不说吧,谁家没有一点破烂事? 楼下又传来了小女孩鬼畜般的琴声。如果是发泄式的胡乱弹奏还好,偏偏她要奏出音符,一首简单的弹得不伦不类,让人听了难受得很。何其恨不得跑下楼去抢走那把遭罪的电子琴,免得整栋楼的耳朵都被噪音污染。 平时她父母下班很晚,回来也是要先吵一架,才能上桌吃饭。楼下传来了炒菜的声音,不一会儿油烟窜上来,阳台瞬间被呛鼻的辣椒味给包围住了。何其忍不住打喷嚏,邢衍则难受地捂住了鼻子,跑到晾衣杆下面,快速地收下了绳子上所有的床单被子衣服。 对了,那好像是他今天买的新床单。 “你忙着收拾这些干什么?”何其也捂着鼻子,不解地问。 “咳咳……”邢衍两只手都腾了出来,他被呛到了,咳嗽着说道:“我怕油烟弄臭了。” “那快点快点……赶紧的吧。”何其先一步逃离了阳台,邢衍随后抱着一团刚收下来的晾晒物走了进来,还不停的咳嗽着。 这家炒菜辣椒放得真够多的,那味道分明已经出卖了他们的祖籍。南方人喜清淡,尤其像何其这样从小住在海边的南方人,要他吃辣还不如要他去死。出租屋天南地北来的人太多,炒菜的时候底下一楼的油烟往上冒,遭殃的往往是何其这个住在顶楼的人。几个月前不知道哪户人家炒花椒,油烟大得跟火灾一样,呛得眼睛都难受,他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也无济于事。 他们逃难似的跑进屋子,何其放下手中的东西把门关上,邢衍抱着堆得像山一样的床单不知道放哪,在房间里左右为难。 “就放床上吧。”何其说,他看邢衍就要被床单给埋住了。 “可……可是……这些都还没干……”他无奈地说。 “那放椅子……”椅子那么小,怎么放?“就床上吧,没关系,反正也是我睡!”何其破罐破摔地说。 “你不是有洁癖吗?”邢衍不解地问道。 “难道你要抱着站一辈子吗?”何其不耐烦地回答他。 邢衍想了想,对他说道:“你转过去,把放在门边的席子拿来。” 何其听他说的转了个身,大门旁边,靠着角落放着一张席子,大概就是他今天买的。何其拿了过来,询问他道:“你今天打算睡在哪里?” “你先把席子铺在床上……快快快……”他终于要顶不住了。 何其把席子铺好后,邢衍如释重负地把手里的东西一股脑倒在了席子上,回他道:“睡中间的地板啊,我今天有好好的打扫过了。” 听见他要睡地板,何其的心中感到隐约的不舒服。怎么能让好好的一个人睡地板、睡外边呢?身为男人他实在太无能了,就算邢衍是被他捡回来的,先前是个无家可归的流浪汉,但他好歹是个人啊,睡在地板上会不会有点折辱他。可是他实在是没钱了,工资两天后才发,还不知道会不会按时发。卡里的存款只剩下一点了,昨天他在超市也买了很多东西,而且接下来他一个人要养两个人。 穷,太穷了,穷得他都想出去卖身了,不知道有没有富婆看得上他的小身子板。 “出去买张床吧。”他对邢衍说。 他们来到了二手店一条街,幸亏时间早,店家没关门。何其熟门熟路地跟店家讨价还价,终于买到了一张还算过去的折叠木床。他付了钱,回头不见邢衍在这,周围找了一圈,终于在店外的路灯底下发现了他。 这个人怎么回事?那么喜欢路灯,怎么不变成电线杆!?何其心中腹诽,不露声色地朝他招了招手,邢衍就摇着尾巴小跑着过来了。 “什么事?”他开心的问道。 “搬床啦还问什么事!难道要我帮你搬回去吗?”何其凑在他耳朵边,故意大声吼道。 邢衍下意识地偏过头去,乖乖地动手把折叠床提了起来。他手上没有多少肌rou,干瘦的身体有点营养不良还没恢复过来,跟在何其身后,一个人提着这张床有点吃力,走不多会儿就被何其落在后头了。 何其走了一段路,回头看见他边走边停,艰难地移动着步子,大汗淋漓的。只好停下来,等邢衍走近后,何其问他:“怎么?很幸苦吗?要不要帮忙?” 邢衍摇了摇头,随即抬起那张满头是汗的脸,回了他一个笑容,道:“没事,你先走,我一会儿就到。” 何其啧了一声,一边抱怨着“一个大男人连张床都搬不了”,一边接过他手中的折叠床。脚下生风,走了几十米,在路中间停了下来。邢衍赶上去,问他怎么了。何其没有正面回应他,只是把床往他那边送了一下。邢衍看着何其一副死要面子憋着不喘憋红了脸,暗笑了一声,动作自然的接了过来,两人十分默契地一人抬起一边,合力搬走了折叠床。 好不容易来到楼下,先说打住的竟然是何其。他的长胳膊细腿也终于坚持不住了,非要在楼下歇一会儿才肯上去。反倒是邢衍这边脸不红气不喘,在一旁静静地等他喘匀了这口气,说可以上去了,才搬起折叠床在他前面开路,一路磕磕绊绊上了楼。 要一个常年坐在办公室,唯一的运动项目就是上班的时候挤地铁的人,做点体力活几乎就要了他的老命。 何其回来后,瘫在外面的椅子上,望着隔壁漆黑的楼顶,动弹不得。晚饭还是邢衍给张罗好了,把桌子搬出来,叫他来吃的。 吃到一半,楼梯那边突然响起了脚步声,何其刚把买回来的凉面塞到嘴巴里,楼道里声控的灯就亮了。这么大晚上的,谁会上来?他俩不约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