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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怪我。”沈游方叹口气,问他:“那你现在是放下了没有?” 李庚年哼了声,颇委屈道:“你点我的xue,我突然就不是很想放下了。” ——还挺矫情。沈游方无奈一笑,探手在他腰上戳了两下,“好了,解开了。” “别闹了,还没呢,”李庚年依旧一动不动,啧啧两声,“我手都麻了,赶紧解开。” 沈游方莫名其妙地上了马车往李庚年身边靠,剑眉皱起:“就是这两处xue,怎么会——” 此时李庚年突然弹起身子逮住他前襟,伸脖子就在他唇上咬了一口。 沈游方完全僵住:“……你……” ——我纵横南北商界十年,居然此刻被个傻货给坑了。 “敢,点,我?沈游方,现下本侍卫亲了你,你以后就是本侍卫的人。”李庚年抬手就支在沈游方脑袋旁边,将他抵在车壁上,一手指指自己鼻尖,一手指指他恶狠狠道:“以后我俩,我是上风,你是下风,明白么?” “……”沈游方微微眯起眼来看着他:“你知道什么是上风下风么……” “怎么不知道,上风就是在上面,下风就是在下面。”李庚年白他一眼,解说得通俗易懂,“本侍卫顶天立地的男儿,你瞻仰本侍卫的雄风,这点亏就先吃了吧。” “……”沈游方内心对李庚年这顶天立地的男儿乏善可陈的理解能力报以哀悼,素淡笑着,点点头:“好,往后我都让你在上头,永远都让你在上头。” 袖子断掉的李侍卫此刻感觉自己担忧的终极问题得解,总算舒口气,终于四仰八叉坐回软垫上,满足道:“啊……还是你的马车坐着舒服啊……皇城司的根本没法儿比……” 沈游方放下马车的帘子,往里头坐在了李庚年身边,挑眉对他笑了笑。 “李侍卫,我也挺舒服,试试么?” 李庚年轻笑一声拍肚皮:“试就试,怕你!” 片刻后。 马车里头传来李庚年真实的震惊:“……哎?沈游方,等等,这和说好的不一样——啊,嗯……” “你这不是在上面么?”沈游方低沉的声音平静道。 “是在上面,可是……” “不喜欢?”男子低低的笑声传来,“那我们换?” “不不不,不要……嗯……” “好,那换回来?” “啊不……沈,游方……” “嗯?” “……别说……还……挺舒服的……嗯……” “……” “……不过,你这车上,金银财宝都在哪儿呢?” “没有啊。” “……没有?!” “我把东西留给玲珑了,自己赶了马车就出来了。” “……等等,嗯……你给我出去。” “不出。” “退出去!” “李庚年,你就喜欢我的钱?” “对啊,不然呢?” “那我以后,再赚给你好不好?” “……赚多少?……嗯,轻点儿……” “你想要多少?” “要……嗯,要够……良田美妾……” “……美妾?!” “啊痛痛痛!……嗯……那就良田好了……” 沈游方咬着他耳骨轻轻道:“好,那以后北疆能看见的地,我都买给你,你只答应我一件事……” “嗯……”李庚年轻皱着眉头,隐忍地在身上喘息,“什么事?” 沈游方一手扶着他腰际,一手扣住他后脑将人深深吻住,好一晌才放开他,温柔望入他眼中道:“往后你跟着我,我待你好,你要开心,比天下所有人都开心。” 李庚年平白的脸上渐渐绽出笑来,这笑在沈游方眼中幻如一树枯枝瞬绿,一捧香卉转红,可李庚年却说:“哎,不行啊……” 沈游方动作一顿,好笑:“怎么还不行了?” 李庚年趴在他肩上笑,“你忘了,还有皇上跟温员外呢……我怕是比不上,你定个低些的罢……哎,北疆第一开心怎么样?” ——听上去好土。 沈游方撇撇嘴,免为其难:“行,那凑合罢。” 不过真的还是觉得好土。 沉默一时,二人沉闷的笑声不约而同从马车中传出来,官道上清风吹拂沙尘,那笑声落入风里,渐渐在春暮中飘散。哒哒车马声悠然行在官道上,素布帘子将天与地之间格出这一小方天地来,夕阳落辉,当中一腔的情,一腔的暖,搁在里头再散不去。 沈游方执着鞭子在前头赶马,李庚年盘腿坐在车里抬帘子望向车外,晴翠遍地,草野芳香。 他突然觉得齐政当年的话很对。 紧追慢赶,道阻且长,人从来不是要去追什么功名利禄,这一世也不是去追什么荣华富贵。 盼只盼开心。 而他今后,要做北疆第一开心。 第120章 【往后都是好日子】 入了五月后,温彦之同方知桐几人一道去踏了几趟暮春,日头便逐渐比前头长了起来。可温府里头依然是天亮后就不见温老爹和两个哥哥了,甚至连温彦之姑父都愈发不见人影。 忙的不止他们,新科毕了,齐昱也和六部一道着手分布中进试子的职务,好些日子得不着空溜出宫看温彦之。工部那头开过几次内会,温彦之还被叫去囫囵听了两回,也就凑个人头,他一个员外倒是没什么话权。 于大事上,齐昱并不想拖沓辞殿禅位,一两年也都免了,只将大典定在八月下,正赶天辰司拟算出的大凶星相,托词禅位可逢凶化吉,算作在退位时候给天下人一个交代。由此温二哥便日日闭在礼部司院里和薛侍郎、蔡尚书紧锣密鼓定诏改约,偶然回一趟温府只为陪陪有孕的媳妇。 到月中时候,因内史府要整合春季的史料与庆元帝起居注录,吏部告温二哥说,温彦之还是得去帮衬,毕竟内史府人手确然是不足。 于是温彦之便收拾了,穿官袍入宫。 内史府还是老样子,一院的书墨气味混着花笺香,沉棕的书架上一摞摞的史料放着。 内史监曹不韪毫无意外地没评上大学士,不过他还来不及抹眼泪伤心,他儿子就给他添了个大胖孙子。想必是家中欢愉,是故曹不韪近来日日脸上挂着笑,逢人就孙子孙子地挂在嘴上,于编修之事的章页上也就对下头放得松了些,带得一府上下其乐融融。 温彦之突然好奇他不在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