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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觉了。” 林棉还在为自己撒的谎而歉疚,就听阙清言平静问:“听我的声音,就这么困吗?” “……啊?”林棉反应过来,忙解释道,“不是的,我是觉得……你太累了。”她脸逐渐烧起来,不想让他误会,补了句,“你就算给我打一晚上的电话,我都不会困的。” 阙清言微怔,他其实知道,本来也就是逗逗人,没想到她能这么直白,忍着说情话的害羞都要解释清楚。 挂电话前,林棉踌躇片刻,戚戚然问:“可以等五秒钟再挂吗?” 没等阙清言开口,林棉不要脸地当他默认了。 下一秒,电话那头传来一道很细小微软的声音。 林棉顶着张红脸,对着手机轻轻亲了下。 . 翌日一早,昨晚俱乐部的事上了小报新闻。 新闻噱头很大,一行标题异常明显:。 附图是一张偷拍照,地点在俱乐部门口,上镜人有三位。 沈公子,小明星……以及林棉。 此前在俱乐部里,沈公子怕柏佳依事后去跟沈家几个长辈告状,一直没还手,衬衫扣子被扯崩了几颗,头发也凌乱不堪,照片上的形象非常颓靡,还搂着一位小红的明星。 小明星从俱乐部出来以后就哭得梨花带雨的,偷拍的时候虽然戴着墨镜,但还是被认了出来。 而一旁的林棉……林棉那时候刚和阙清言打完电话,脸色泛红,看得惹人遐想。 左,拥,右,抱。 林棉攥着鼠标:“………………” 第28章 桌上的手机在不停震动着, 林棉窝在沙发椅里,机械地松开鼠标,缓慢伸手去拿电话。 刚才那一瞬间, 她脑袋里没想别的,也没考虑林母到底会不会知道这则噱头十足的小道新闻,她满脑子的都是—— 要是阙清言看到了会怎么样啊啊啊啊啊!! 偏偏新闻稿的内容还矫饰得意味深长, 什么“深夜有两位美人作陪, 沈公子衣冠不整地从俱乐部出来, 细细一看脖颈上竟有暧昧抓痕,不知道出自哪位之手”…… 林棉抿唇,心如死灰地把脑袋磕在桌沿, 边接起电话边心说,虽然那道抓痕不是她下的手,但她现在非常想…… “棉宝,我刚看到新闻, ”电话是柏佳依打来的, 她也没想到昨晚取个车的空档,居然有记者偷拍照片博新闻, “我打过电话了,渣男今早被他家几个长辈拎到老宅去了, 到时候肯定会逼着澄清这件事的,等澄清完, 我就喊人来给你道歉。” 沈柏两家商业联姻, 婚内出现这样的事, 沈家表面上一定会摆明态度,如果事后不对外澄清,就是在下柏家的面子。 但澄清也至少得是明天的事了。 林棉深吸一口气,欲哭无泪地咬住抱枕角。 她现在只想知道阙清言住在哪个酒店,她想……想去剪断他的网线。 阙清言这几天都在忙诉讼开庭,林棉没有给他打电话,思忖半晌,还是戳开了微信。 林棉的手指悬在键盘上停了几秒,正斟酌语句打算解释,删删写写地打了两行字,最后还是一字不落地删掉了。 这种事……还是当面解释清楚比较好。 近一周没见到阙清言,林棉每天和公寓里的马蹄莲花束深情对视,各自带着点同病相怜的凄苦,都快憋出心理疾病了。 林棉关了手机,揉着脸暗忖,她想见阙清言,面对面的。 虽然暂时没追到人,还不能抱不能亲,但就算是当面跟他说说话也好。 那天阙清言打电话时没有避讳林棉,她回忆了遍脑海里零星的谈话内容,关掉新闻网页,打开B市几个法院的官网,尝试着搜索近期公开庭审的开庭公告。 十几分钟后,搜索页面停在一条公告上。 市一中院第4法庭,下午两点,公开审理原科集团合同纠纷一案。 庭审时间就在明天。 . “棉宝,我见过别人追男生是去看人家的篮球赛的,还没见过追人是去看人家怎么庭审的。”柏佳依不可置信,重复了遍,“你去听阙清言的开庭?” “嗯。” 柏佳依震惊问:“什么时候?” 林棉边打电话,边收起换好的旁听证,软声道:“我现在在法院。” 几年前,林父过劳脑梗去世,林母阮丽淑为公司的股权划分打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官司,那个时候林棉经常跟着林母去庭审旁听,因此对开庭的流程并不陌生。 存包过安检后,林棉随着大厅的人流进了电梯,还没动作,身旁的人伸手过来摁了楼层,一道熟悉的声音随之响起—— “林棉?”程泽刚进电梯,一眼就注意到了林棉。他没想到在法庭这种地方还能见到Quinn的小姑娘,看到她手上的旁听证,诧异笑道,“你也是来旁听的?”想到上回吃饭的事,又补问了句,“还是Quinn带你来的?” 程泽心道,连开庭都带着,这也太宝贝了吧? 对方神情错愕,林棉跟他打了声招呼,想了想问:“阙清言他……是不喜欢别人来旁听吗?” “我不是说他不喜欢你来旁听,”程泽遗憾地解释,“要是你在的话,Quinn估计等下会对控方稍微温柔点吧。” 林棉没听明白。 程泽突然间找到了新的乐趣,趁着阙清言不在,乐津津地跟她掰扯:“小姑娘你还不知道吧,Quinn在庭审上可凶可吓人了……” …… 旁听席上已经有记者和媒体就位,等林棉和程泽在旁听席坐下后,隔着数排位置,她终于看到了合议庭里“可凶可吓人”的阙清言。 阙清言换了黑色的律师袍,正坐在辩护人的席位上。 法官还在宣读事项,他身旁坐着的中年男人看起来紧张不安,面色透出不健康的白,拧开水瓶灌了口水,时不时侧过身跟阙清言低声交谈几句,后者神色淡漠,偶尔偏头回应两句,男人这才心安一些。 从林棉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见阙清言英隽的侧脸轮廓,他低眼翻过手上的证据资料,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 宽大的律师袍穿在他身上不显臃肿,反而衬出挺拔颀长的身姿来,在一众人中出挑而显眼。 程泽怕林棉听不懂等下的庭审,低声解释:“Quinn旁边坐的那位,合同诈骗,融资金额有几千万,八成要被判无期徒刑。业内很多人都在关注这个案子,今天到场的记者,都是打算拿个金融头条回去的。” “……”林棉还在对阙清言出神,闻言惊愕,“合同诈骗?” 合同诈骗的是阙清言的当事人,他为什么要…… “你是不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