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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巴巴地望着自己,“还要……” “……” 孟亦觉竭力控制住自己的表情,给崽子顺了顺毛,“乖,先起来。” 孟亦觉站起来,泠渊也紧跟着站起来,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过师尊;孟亦觉往前迈了步,泠渊就跟着过来,伸手钳住他的手腕。 “不准走……” 声音仍是冷冷的,但孟亦觉注意到少年的眼里竟浮起一丝焦躁和落寞,细长的睫毛颤动着,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动物。 孟亦觉有点哭笑不得,赶紧握了他的手,哄道:“师尊不走,你跟着师尊,嗯?” 水泠渊直勾勾盯了他好久,才轻轻点了下头,“嗯。” * 哄崽成功,小水魔乖乖跟着师尊走。 他们穿过废墟,看到宗门的修士们都围拢靠近,各色或试探或警惕或好奇的目光聚焦于两人的身上。 众目睽睽之下,孟亦觉努力绷住脸,作出泰然自若的神情:“大家不用怕,泠渊他没事了。” 修者们彼此对视一眼,心里虽有些怪怪的,但看着当事人状若无事发生的模样,他们也就不再纠结了。 反正渡气嘛,从哪里都是渡。 月璇尊等人赶来的时候,手里都拿着镇魔法器。 见孟亦觉好端端牵了水魔走出来,尊者神色放松,舒了口气:“幸好……要是再晚点解除狂化,我们就只能和他决斗了。”说着瞥了水泠渊一眼。 孟亦觉抱歉地笑笑,对她还有周围的修士们抱拳道:“给各位添麻烦了。” “不麻烦,不过你可得好好确认一下,这水魔究竟好全了没。”有个年长的修士一指水泠渊,粗声粗气地说,“他怎么看起来呆呆的,也不说话?” 孟亦觉侧过脸,果然看到水泠渊面色僵硬阴沉地杵在原地,额前青筋隐隐暴起,苍白的脸颊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他忙问是不是还不舒服? 水泠渊点头嗯了声,薄唇颤抖了下,又把手指放到孟亦觉的掌心。 孟亦觉对众人道:“他没事,就是吃多了点儿,我等会儿再去帮他消消食。” 那修士略一迟疑,“吃……多?” “是说魔气吸得过多了吧。”月璇尊打量着水泠渊的面色,“不过,此地不宜久留。你们先随众人离开魔域,抵达安全之地。” 看到宗门众人不再纠结此事,纷纷调转方向往前走,孟亦觉松了口气,也拉着泠渊跟上。 正抬腿要走,忽然感觉背上痒痒的…… 一回头,只见顾朗杵在他身后,眼睛睁得大大的,嘴里迷迷糊糊地说:“我……我也好想让小师叔为我渡气喔。” 孟亦觉愣神之际,一直呆若木鸡的泠渊突然眼神一凛,身上的魔气竟再度汹涌起来,吓得灵识敏锐的狼妖当即打了个哆嗦。 “臭团子,真是小气鬼!嗷呜……” 狼崽子撂下一句话,忙不迭颠儿颠儿地跑远了。 * 孟亦觉牵着徒弟,跟着队伍走了会儿,前方突然冒出了两人,嘴里叫着师尊师尊——竟是顾家兄妹。 见到他俩,孟亦觉又惊又喜,“你们怎么来了?” 两人风风火火朝着这边奔来,青夕一身飒爽的黑衣威风凛凛,青阳穿戴着和老仙医同款式的灰白帽和长袍子,手里拎着个药箱,乍一看还真有几分小医仙的架势。 他们一来就围着师尊师弟兜了好几个圈子,仔细地检查两人。 瞧着没什么大碍,青阳飞快数出几张膏药啪啪贴在两人流血的伤处。青夕手一伸,“师尊,把契兽符拿出来吧!” “契兽符?” “嗯,咱们得快点撤出这里。您和师弟都伤得不轻,怕是走不动路,正好骑着契约兽离开。” 孟亦觉从怀里拿出契兽符,却犯了难。 别的修者赶路,大多是御剑或骑马。可他的契约兽不是别的,而是一头猪啊! 虽然蒜香猪体型比马差不了多少,但……骑猪和骑马,还是有着质的区别的。 “师尊快,咱们还要回去支援宗门呢!” 孟亦觉一怔,“宗门?宗门出了何事?” 青阳答道:“就在先锋小队来魔域侦察的时候,幽冥王带着重兵突袭了宗门在魔域边界的防线。” 孟亦觉转了转眼珠,猜到青阳所说的“幽冥王”应该是幽冥族的新王,即从前代王手底下叛乱上位的某个将领。 这也解释了为何地宫里兵力单薄——新王将前代王囚禁在王宫里作为幌子,吸引他们前来侦察,还与乌鱬里应外合促成水魔与前代王决战。 当宗门的先锋小队专注于探查幽冥王老巢的同时,新王的部队便悄然出兵,对魔域边界的防线发动奇袭。 好一招声东击西! 若非幽冥族伪装成修士混入宗门里当内jian,这阴谋恐怕不会实施得如此顺利。 不过还有一个疑问,“你们不是留守在宗门吗,是什么时候接到情报赶来的?”从皓月宗赶到魔域深处,哪怕通晓道路、有神行咒加持,也不是一时半刻就能赶到增援的。 青阳答道:“昨日半夜。我正睡着,紫韵真人突然召集紫峰山的修者开会,说月璇尊从魔域传来情报,请求支援。” 半夜……? 孟亦觉一怔。 按时间算,当时先遣小队正驻扎在魔域边缘的山沟里休息,可能都还未到水泠渊无故消失的节点,一切风平浪静。 而月璇尊她……早在那个时候便看出了事态的蹊跷,向宗门求援了么? 如此说来,尊者当初选择与乌鱬合作,一方面看穿身边有卧底潜伏,从而联想到此次行动存在异常,一方面也将计就计,在感知被jian细蒙蔽的情况下依然成功向宗门传递了情报,指引他们前往地宫所在的确切位置。 而这套险计中最关键的环节,便是水泠渊能在与幽冥王的对决中支撑足够久的时间,能够拖到援军到达,从地宫外闯入解救。 如此一来,孟亦觉就能理解月璇尊当初为何亲自且独自跟着他们下地宫了。尊者并非不信任泠渊,反而把全队人马的安危赌在水泠渊与幽冥王的决战上。倘若泠渊在短时内战败,就由她来继续和幽冥王的对战,把时间拖下去…… 这招棋太险了,只是谁也没有想到,幽冥王才是这场行动中最大的变数。 幽冥王一心想要水魔与叛将两败俱伤,但水傲天终究是水傲天,不但没死在暴涨的魔气之下,还接机翻盘求生,竟让尊者的自救计划顺利实施…… 想到这里,孟亦觉看向呆立在一边的少年,心中又欣慰又心疼。 而水泠渊刚刚解除狂化,思维还处于混沌发懵状态。 他们的谈话他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只瞧着师尊乌溜溜的眼睛看向自己,少年便也呆巴巴凑过去,粘在他身旁。 孟亦觉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