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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 “唷!这就嫌弃我了?唉,小丫头生了孩子就变心了,忒快,还没大黄好,大黄对我那可是不离不弃。” 月霜笑眯眯道:“那今晚你抱着不离不弃的狗睡吧。” 江宁还想再逗她,月霜忽然道:“别叫大黄了,你上次叫狗,黄大人听到后,站在街角盯着那条大黄狗看了半晌。” “行行行。”江宁说,“为了南北一统之大业,我给它改名就是了,叫大忠。” 午休结束,月霜忙着走,江宁单腿跳着扶门大叫道:“丫头,丫头你等等,还有一件事。” “啥?” “劳烦你那神棍哥,画个我儿子,送来让我看一眼呗。”江宁拍着心口,“亲爹想儿想得很啊!” 月霜吃吃笑了起来:“行啊,不过得等几天了。” “怎么?” “我哥忙着伴驾南下检军,估摸就要离京了。” 江宁抬起手,放在嘴边,做了个吹哨的手势,提醒她:“小娘子,吹你们家那个哨子,快些,真的想。亲爹本想回京养腿,但小战负伤让儿子看了太丢人,你就体谅体谅,现在就吹给步奕。” 月霜笑了笑,摸了半天才翻出一枚骨哨,吹了起来:“哥,江宁要你画他儿子,他想。” 三遍之后,暗门传哨,风声朝北边去了。 月霜正要收起骨哨,刚一低头,就听江宁说:“脑袋上那个玉簪是成人礼那支吗?不是摔了吗?” “嗯啊,七哥补好的。” “谨之还真适合做这种细发活儿……”江宁摸着下巴,半晌问月霜,“丫头你谢过你七哥吗?” 月霜愣了愣,摇头:“……没,还真给忘了。” “贺然在楼二军,你也别收哨子了,顺便谢谢你七哥吧。” “行。”骨哨又压着舌尖下,月霜含了好久,才想好怎么说,慢悠悠吹:“谢谢七哥,簪子戴上了。” 暗门哨接上,风声悠悠向南飘去。 到晚间,南边就来了回信儿。 “不客气,应该的,注意身体,切勿太过劳累。” 而步莲华那边,隔了一天才有回音,且只一个字:“行。” 月霜哭笑不得,叹道:“唉,这差距……真是亲哥不如七哥。” 步莲华回信慢且敷衍,只因他的确很忙。 新储要南下检军,鼓舞士气,他作为离不开储君殿下的枕边人,也需跟随。 未料出发那天,他高烧不退,强撑着精神祭天祈福之后,就猫进了车辇中,听着外面的敲锣打鼓声,在萧九的朔州京翼营阵阵高呼声中,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萧九送阿兰至临京行宫后,才依依不舍抹着眼泪返回昭阳,离开前,一手把步莲华薅起来,原本想嘱咐,让他路上仔细照顾阿兰,但一看他病歪歪的样子,说出口的话,只好改成了:“你别掉链子,听懂了吗?!你要是让她分心照顾你,回来我就掐……” 掐死还是算了,毕竟也是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孩子,萧九磨了磨牙,不甘心的改口道:“要是拖后腿,回京自觉领罚!” 到了晚间,在阿兰的监视下,步莲华像喝断头酒一样,悲怆喝干了药,躺在行宫的软塌上发汗,清醒一点后,他说:“不许嫌弃我,病来病去,根本不受我控制……我自己不愿这样的。” 阿兰道:“嗯,我知道,你闭嘴睡觉,少说话。” 步莲华烧的声音沙哑,睡沉之前,又迷迷糊糊说:“我好想听到了月霜传来的暗门哨……” “没事,我回了。”阿兰说道,“她让你给她儿子画副画像送墨城让江宁看。” 步莲华疲累道:“……明天吧。” 沉默无声,阿兰以为他睡了,哪知过了一会儿,忽然听他说:“明天我要还这样要死不活的,就后天。” “嗯,你睡吧,别cao心了。” 谁知不久之后,又是一声:“实在不行,大后天也好。” 阿兰忍笑:“知道了,睡吧。” 结果这厮得寸进尺:“真不行了……就明年画一岁像……” 阿兰拉高被子,盖住了他:“你够了啊!” 阿兰没见过他喝醉是什么状态,但他高烧时,就会是这种孩子气的模样。 她盖上被子,本以为他就此打住,不想,步莲华忽然掀开被子,说道:“阿兰,我要教导你。” 阿兰怕他折腾半晚休息不好,哄道:“明天再教导也不迟……” “你刚刚把被子拉到我头顶……”步莲华说,“这是死了人的盖法……” “闭闭闭嘴!”阿兰呸呸两声,恨不得扯掉他红绫,拿来堵住他的嘴。 步莲华又问:“行宫的土适合种花吗?有没有开什么花?” 阿兰趴在他耳边,阴森森吓唬他:“步莲华,你再跟我闹着不睡,以后你就别想跟我睡了。” 这家伙病中仍无耻:“跟你哪样睡?” “哪样都不行!” 步莲华彻底收声,乖乖地再也没说过话。 然而阿兰躺下后,刚翻个身,就觉身上痒痒,她掀开被角看了一眼,当时就给气乐了。 步莲华的手指轻轻抚摸着她的手,两根指头学着走路的样子,沿着她的胳膊,一路欢蹦着摸到胸。 “……步莲华,我终于知道你是什么人了。” 步莲华收回手,指了指自己的嘴,示意他并未出声,然后又摸索着找她的胸。 阿兰避开,把他的手放回去,拿被子卷起来,威胁道:“再胡闹,我就把你捆起来,留在这里,我自己到洛州检军。” 步莲华终于妥协,乖乖点了头,肯踏实睡觉了。 而在余樵,自打春夫人生了女儿后,收敛了几分,不再像往日那般嚣张跋扈,出言讽刺和荣公主。 而十五岁的和荣公主也要下嫁五十三岁的朝突将军了。 离宫日期定在这月二十七号,三公子乔作为送嫁人,送公主去将军府。 适逢伪帝在龙泉宫大闹,太子王临急需做些事情彰显他的孝顺。公子乔提议送公主去将军府前,改道南都,在南都城门外叩谢皇帝赐封,王临想也未想允了。 出逃的线定下了,随同公主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