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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愿意听我说话,就不要听。” 斐鉴长长的叹了口气,几乎是用恳求的语气,说道:“我们……就不能好好说话?就像从前一样,好不好?” 林贤忽然低低的笑了两声,他睁开眼睛,双目如同点漆,黑的彻底,灯火的光照应在里面,透不出一丝一毫来。 斐鉴看着他的眼睛,只觉得心直直的往下坠,好似掉进了冰窟,冷的彻底。 “你知道我为什么闭着眼睛吗?” “斐鉴,并非我不愿见你,而是现在的我,或者说,这一辈子,我都看不见了。” 斐鉴双手发颤,他颤抖着抚上他的眼睛,说:“你,你为什么总是要这样对自己……?” 林贤道:“规则里面有一条就是代价。想要做到一件事,就必须付出代价,谁也不能例外。我希望我这辈子,能活的久一点,眼睛就是代价。我想要活多长时间,就要有多长时间沉溺于黑暗,这个代价,很公平。” 并非是他不眷恋这个世界,不眷恋生而为人的日子。相反,他太眷恋,太渴望了。 一如斐鉴所说,他一旦回去,就连自己,也说不准还会不会有将来。 也许,他能够记得些许,也许,他会忘得彻底。 他不想去知道未来的自己是什么样,他只知道,现在的自己,很……舍不得。 所以,只要能够活下去,只要能够活下去…… 哪怕看不见,亦无所畏,无可悔。 “昀儿,醒一醒?” “醒一醒?” 我皱眉,脑子混混沌沌,下意识就挥了挥手,好像打到了什么东西。 扶桑抓住我的手腕,并指点在我的眉心,输入灵力,道:“昀儿,你醒一醒。你不能再睡下去了。” 我喃喃的道:“不要,你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扶桑双目微眯,他伏下身,将额头抵在我的额前,我只觉得一道金光射入眉心,恍如阳光,刺破脑海中一片黑暗阴霾。 我倏忽一下,睁开了眼睛。 头疼欲裂。 我捂着脑袋,茫然的问:“我这是……怎么了?” 扶桑让我靠在他的身前,抚着我的肩,安慰我说:“没事,你做噩梦,魇到了。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我皱眉道:“做噩梦……为什么我一点都不记得呢?” 扶桑轻声道:“能被记住,怎么叫梦呢。梦都是醒了就忘的。你若是记住,才叫奇怪呢。” 我“唔”了一声,说道:“是这样吗?啊……我大概睡觉睡傻了,以前做梦,醒过来都还能记得一些的来着。” 扶桑微微笑了,说:“好梦记住,噩梦忘掉,多好。” 我说:“你都不知道,虽然我不记得梦见了什么,但是我还是有点感觉的。我就好像被人关在地底下一样,一点光也没有。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谁也救不了我,谁也不会来救我。就只有我一个人,特别害怕,特别无助……” “嘘——”扶桑捂住我的嘴,说:“昀儿,噩梦不要说出来。那都是假的。你梦见的那一天,永远都不会变成真实,相信我。” 我点点头,许是睡多了,又是一阵困倦感袭上来,却不敢睡过去。 先前那种绝望的感觉,真的不想再体会第二次。 扶桑问我道:“要不要我抱着你出去走走?你知道吗?刚刚你睡着的时候,下雪了,纷纷扬扬,很漂亮。现在刚好停了,我们出去看雪景。” 我听了,有些心动。 扶桑揉揉我的头,说:“知道你怕冷,大氅都给你备好了,一定不会冻着你。嗯?” ☆、第163章 一百六十三章 我点点头,扶桑把我裹得像个毛绒球一样, 自己却穿的仙气飘飘的把我抱了出去。 我有点心虚, 问:“重不重?” 扶桑摇摇头,说:“很轻。倒是瞧上去圆乎乎毛茸茸的, 十分可爱。” 我有点脸红,大概是乍然接触寒冷的空气给冻得。 我记得以前我们老师和我们说过, 越是接近球形的东西, 最好是那种圆滚滚的,在人的眼睛里, 反映出来的感觉就越“萌”。 比如说,手短脚短, 奶乎乎的小婴儿。 再比如说,刚刚出生, 毛茸茸胖乎乎的小奶猫…… 我打量了一下自己, 差不多也就是一个蓬松的大白团子。 大概……是挺萌的吧? 嗯……大概吧。 下完雪之后并不是最冷,最冷的时候是雪融化的那段时间,毕竟融化吸热来着…… 吸了两口新鲜的冷空气, 我感觉自己精神好了许多, 免不了就想要活动活动手脚。我问扶桑:“你打没打过雪仗啊?” 扶桑有些疑惑的道:“雪仗?”血战他知道, 可是雪仗又是个什么活动? 我暗自道,该不会这个世界连雪仗都不存在吧?真是老实啊, 都不会玩。要不然这种天气,一群男孩女孩聚在一起,肯定早就玩high了啊! 原本在我心里, 扶桑等同于万能,现在可好,终于让我找到一个扶桑不会的了,我有些兴奋,激动的道:“没打过,不会不要紧啊!我来教你!” “来来来放我下来!” 我穿的毛茸茸胖乎乎的,脚一着地,身上斗篷的毛毛也就抖一抖,抖得我的小心肝一颤。 这也太…… 不行,这斗篷必须得脱,要不然一开始就先输了气势怎么成! 打定主意,我用一个自以为非常豪迈的姿势,将斗篷解开来一甩,然后“呼啦”一下,披扶桑身上去了。他里面着红衣,乌发散着,外面再披了个毛茸茸的白斗篷,居然一点都不显得违和,反而愈加好看,宛如红梅缀了白雪,活生生的从画中走了出来。 总之,极其富有视觉冲击。 扶桑看着我,道:“昀儿,我不冷。倒是你,脱了别伤风。” 我暗自吞了口口水,道:“伤什么风,我都元婴了,再伤风也太丢人了……哎哎哎,你不许脱下来!” 扶桑将搭在肩上准备脱斗篷的手往胸口挪了挪,无奈的道:“我没打算脱,我就是……把带子系一系,不然一会儿就滑下去了。” 我哼了一声,没拆穿他,只是道:“那你系紧一点啊!一会要是掉了,你就等着吧!” 扶桑没办法,只好一连打了两个结,然后拉了拉,对我道:“你看,掉不了吧?” 我给了他一个满意的眼神,蹲下去搓了个大胖雪球,喊了声:“看招!”就往他身上招呼过去,结果却被他一手握住,那雪球在他手中“噗呲”一声碎了,他却一脸严肃的道:“昀儿,你干什么?别总是碰那么冷的东西,手会生冻疮的。” 我险些哭了,无语的道:“这就是打雪仗啊!你怎么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