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妃书屋 - 耽美小说 - 知己难为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52

分卷阅读52

    的心意。只是接过来的时候,还是因为对方身上牲畜的味道,不可避免的皱了眉头。

    路母没有错过这一点,她也只好尴尬地笑笑,走开了。

    路母这个女人就像是一个这个封建家庙的牺牲品,她活着,就是这个家庙压迫的缩影。她是这一整个家的佣人,一辈子没在桌子上吃过饭,给丈夫的兄弟生过孩子,亲眼看到自己的女儿因为丈夫不肯救治而病死。她人生唯一的出口可能只是未来路涛娶进来一个媳妇,她才好顺理成章地欺压另一个资历不如她的女人。

    可是在最后,张倩因为自己不是处女的事被家里发现,被路涛的父亲关起来的时候,给她送水饭的是路母。张倩被路二叔侮辱的时候,同样在角落里咬牙哭泣的也是路母。最后的最后,张倩要逃出路家村,路涛因为知晓她绝对不会再和自己在一起而犹豫要不要顺着父辈的意思把她留下来,关在村里的时候,打了路涛一巴掌的还是路母。

    这个被压迫了一生的小老太太,有着一个和她的经历完全不一样的灵魂,她懦弱,她不敢反抗,她忍受着所有的苦难,却敢于为了一个素昧平生的姑娘做到这地步。

    路涛问她为什么,路母说:“我知道的,城里的姑娘和我这样的不能比的,她们命好,不应该被糟蹋的。”

    路涛说:“你一辈子在村里,你怎么知道城里姑娘金贵。”

    路母慢慢地说:“怎么不知道啊,你小琴阿姨不是城里姑娘啊。”

    这个只在台词里出现的小琴阿姨是路母一生的挚友,或者说单方面的挚友。她原来是村长的女儿,后来村长升官了,她就成了城里姑娘。

    路母一生收到过她寄过来的十封信,一管护手霜,知道了外面的姑娘是什么样的生活。她向往着那信里的一切,可是她等过了18岁,等过了30岁,等过50岁,人生还是在这一方小小的村落里腐烂着。

    她对自己人生的解释是,村里头的姑娘命不好。

    可是命再不好,也不能去嫉妒别人命好的人,因为命好的人待她好。

    她最后被打得奄奄一息的时候,一头砸到她那个视若珍宝的小匣子上,她第一反应是用袖子擦上面的血,害怕污了她的书信。

    路母这个角色太精彩,精彩到我看得手都在微微颤抖。我知道,路母就是成唯原本留给这个故事结尾的一丝暖意,但是我简直不敢相信她只是配角的戏份。她完全可以做主角!

    项知言凑过来看我,问我:“怎么样,路涛这个角色?”

    我茫然地抬头看他,眼泪都下来了:“啊?”

    项知言看我这样,就知道我注意力完全转移到别的事情上了,叹口气:“觉得路母那个角色更合适做主线串联故事是吧。”

    “是啊!”我说,“这编剧太会写女人了,这种对于女性角色视角的拍摄和传达非常准确抓人!当然我不是女性我可能没有发言权……但是是真的写的好啊。”

    项知言无奈地看着我,“所以你觉得这个剧本怎么样?”

    他这么一说,我就卡壳了。

    如果不是单独拎出来路母这个角色,这个故事真的只能算的上是中规中矩。重点落在了路涛在经历了现代生活洗礼之后,对自己家乡的传统封建产生的矛盾和痛苦。在女朋友受辱,家里丑陋的习俗被揭穿,面对父亲的目无法纪和村里其他人家对囚禁妇女这件事司空见惯之后。他的道德促使他帮助他的女朋友逃跑却又十分犹豫,因为知道她如果逃出生天,自己的家庭,甚至自己的前途和未来的家庭都要毁灭。

    这个线索确实不错,但以他作为主视角的剧情,显然不及他女朋友这个亲历者的视角,更何况还有路母这个人物,身上有更多能挖掘的素材。

    我是真不知道成唯为什么要这么拍,难道真的只是为了给于清波做主角,这么儿戏的吗?

    我这样和项知言说了,他还是无奈地看着我:“……我说给你看剧本你是要帮我看看剧情,人物分析什么的。合着你这半天光想着别人了。”

    “没办法啊,你之前那个判断是正确的。”我也很无奈:“如果只在这个剧本的范围里讨论,你那个角色确实不是什么好活。”

    项知言伸手疯狂揉我的头发:“朱彤听到你这话一定会气死。”

    我伸手挡他:“气什么气!我说的事实啊!而且你演技那么好,路涛这个人剧本说的太浅了,要是真这么拍你不可能演不好啊。”

    项知言揉我的手停下了动作,我正奇怪他干嘛,他就又重重地揉了一把,再用旁边的被子把我罩上了抱着。

    “行了,行了,今天先睡了。”他语气不善,“有话明天再说吧,你这半天说不出句好听的。”

    我莫名其妙:“我说你演技好都不算好听的话啊?!”

    项知言装模作样地凶我:“不算。”

    他这样我就有点来劲,非要给他说几句“好听的”才行。

    我说:“那项知言宇宙第一演技好。”

    项知言:“做作。”

    我说:“项知言盛世第一美颜。”

    项知言:“浮夸。”

    我说:“项知言世界第一大好人。”

    项知言:“……你这是在给我发卡?”

    我认罪:“所以到底要怎么夸你啊,好听的话不就是这种往死里夸吗?”

    项知言嗤之以鼻:“你这明显就不走心,你夸人要夸到位懂吗?要夸得真心实意,要结合事实依据,要站得住,要经得起推敲,你一编剧,这都要我教你。”

    我被他一连串要求说的云里雾里,挫败地把自己埋在被子上,疯狂地头脑风暴到底什么话能夸到这位老爷心坎里。

    项知言在一旁装模作样等我交考卷,我想 半天实在是想不出来,侧着脸看他。屋里光亮,这个角度看他表情有一丝丝恰到好处的倨傲和生气,年纪一下子看着就小了。他确实是得天独厚的条件,这样的强光源下,五官都能有一些微妙的阴影衬托着。一双眼氤氲出无尽的秋色和故事。无论看多少次,都永远能勾起我探究的心。

    “项知言。”我说。

    “嗯?想好怎么应付了吗?”他挑挑眉看我。

    我在这双眼的注视下,忽然感觉身体都热了起来,心脏却又有一丝几不可查的酸涩。

    “当时看,有个镜头是你走失了,在大街上坐着的茫然失措地等着,你没有张望,只是呆滞茫然地发呆,镜头给你切了个脸部的特写,你还记得吗?”

    项知言回答:“……是有这段,怎么了?”

    我眨眨眼,把那些因为牵动了记忆而腾盛的眼泪都眨回去:“我当时看到,就觉得如果我是在街上看到你,一定会想尽办法帮你的。”

    项知言笑了:“我是不是把那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