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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远阴沉着脸瘪了瘪嘴,很明显地哼了一声,似乎在说他很不喜这个故事,甚至排斥。 “你们得谢谢我,加了场次。”话题跳跃,说起这件事余成渊也心情愉快:“我是真没想到……谭影帝的号召力能有那么大。不过,就一部小成本电影而已,这些收益于‘投资人’已经足够了。” 凌青原攥紧拳头狠狠闭眼,把苦涩的眼泪吞回肚里。毫无疑问,这就是这些公子哥与他前身曾经的“缘分”。他前身从没追究自己影片匿名投资人的身份背景——是他疏忽了,没想到这位投资人竟然为宏新的走卒。凌青原相信,如果席间四人知道自己的身份,断然绝无犹豫地第二次将他…… 邵维明绝对不知道程鹤白就是凌青原,绝对不知道,也绝不能让他知道。 凌青原心神不宁,介于震悚和惊惧的边缘,忽然,他被右手边的人碰了一下,紧接着被那人揽入怀中问:“想什么呢。” 凌青原压抑强烈的不安与排斥,敛目低声道:“厨子,该做什么菜。” 邵维明脸侧在程鹤白头顶蹭了一下,忽而狂笑出声道:“就知道鹤白你是个二愣子,死脑筋。刚和余总辩个什么劲儿呢,把自己给绕进去了吧。” “你们看到没有,这就是鹤白的妙处啊,我多少年没见过这么纯情纯粹的人儿了。”邵维明对周围几个兄弟说道。 “我只是觉得,他刚才在和成渊哥犟嘴,无理取闹仅此而已。”凌道远冷冷地说。对于邵维明揽在怀里的那个同龄人,他本能地敌视。 不一会儿菜和酒都上齐了,邵维明拎着青花小酒壶,拿起一个白瓷杯满上,率先递给程鹤白:“鹤白,你知道刚才你有多大胆,敢顶撞成渊哥。” “先敬成渊哥,你自罚三杯。” 凌青原挣扎了一下,深觉自己处在刀俎之上,被人随意鱼rou。上一回邵维明灌酒,还有谭岳能帮他推挡,虽然那时二人还不熟……可谭岳就已经暗中帮他。今次,可谓穷途末路,没有一个好对付的。 只希望自己喝多了醉死了,也别说错话。凌青原抱定信念仰头饮酒,三杯下肚。 余成渊倒了小半杯,浅浅抿了一下象征性地回了程鹤白,表情却十分惊讶,他是诧异这酒相当不同:“好酒,这酒好香好顺口。” “牛栏山百年,京师第一酿。”邵维明笑道:“道远你就不要尝了,高度,高粱酒,你小子喝不惯的。” “维明有心。”邵伟乾也尝了一口:“成渊说得不错,这酒真顺。” “所以说,好酒未必只有那几家。我看中这酒,就是清爽醇厚。口感,你们都尝到了。度数虽高,却圆融不烈。” 凌道远白了一眼邵维明,知道他话里有话借代比喻。这年轻人根本不适应博大精深的酒桌文化,一刀刀切着盘里的鳕鱼。 凌青原心里叫苦,今天邵维明改给他灌二锅头了,灌醉之后,邵公子又有什么打算。无论如何,他也要先搏一把。 “维明先生,鹤白明天还要继续的戏份,今天实在不适宜喝太多。” 邵维明听见程鹤白叫他名字,笑得花枝乱颤。他摸着程鹤白的脸,狎昵地贴着他耳朵道:“我这就跟小叔说一声,让他和张导交代,明天暂时不排许笑川的戏。” 凌青原努力坐正身体,脱离邵维明的禁锢,正色道:“剧组拍摄,是赶档期的。不能因为一个演员就拖延。” “档期,公映,发行?你没看见今天坐在这儿的都是谁。你与咱们喝好了,其他什么就都不用担心。你若想尽快声名远播,与其明天赶片场,不如今儿好好留在这里。” “维明先生,鹤白是怕再行为不妥、口不择言,让诸位先生不快。” “不快?你让谁不快了,你就喝呗。赔礼道歉。就像现在,你就让我不高兴了。”邵维明拖着嗓音开始耍无赖,在座几位公子哥以事不关己的态度配合。 谭岳又一次把电话拨出去,依旧是您所拨打的号码暂时无法接通。他看程鹤白的微博还有他粉丝们的微博,知道他白天顺利登机,遇到了粉丝的围堵。 知晓他行程的粉丝有不少聚集在承平机场国内到达口等他,可是人左等右等始终没出现。 收工时,已经十点过了。谭岳记得昨天他说,宏新会来接他,也听出言外之意,所以加倍不放心。也许……他已经回到公寓,休息了。谭岳叫住袁薪,想去他公寓找人,话到嘴边又变成了:“你回去看看小程在不在……不论在不在,都给我个消息。” 袁薪以为谭岳是要和程鹤白排一下明天的戏份,自然答应了。 谭岳还是不放心,以那个人的细心,怎么会在回公寓之后还不联系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信息量略大,附加人物血缘。×为夫妻,(括号内为不出现人物)。只是设定,懒得记的小伙伴知道是远亲就行。 邵家: 父辈 邵宏坤×(齐梅)=邵新琦=邵立荣 子辈 邵伟乾 | | | 邵维明=邵薇薇♀ 余家: 父辈 余魏泰×(齐枫)=余魏然♀ 子辈 余成渊>余成瀚 凌家: 父辈 凌 牧×余魏然♀ 子辈 凌道远=凌致远 终于要打开暗斗地图,尔虞我诈什么的最喜欢了XD 第53章 五十三章 在妥协和喝酒之间,凌青原只能选择喝酒。 邵维明搂着他,不停在他耳边喃喃:“要么你就让我亲一口,要么你就乖乖喝酒。” 凌青原带着七分醉意想要推开邵维明,每次都被后者化解开来,然后取代以更深的拥抱。凌青原心里明白,席间这些衣冠楚楚声名远播的公子哥,与他有理不清的恩怨情仇。 为什么他会死。就因为他不是一个调和众口的厨子吗。是因为他作为一个导演,不符合商业化的需求,没能迎合多数观众的口味吗。凌青原想不明白,如果裁判判定多数的选择才是绝对正确,那他的确是该死,傻死的,固执死的。 不见容于潮流之人该死。 他脑袋昏昏欲涨,他想醉。他想喝酒,或许就像他生前最后一次求醉。他放弃了全部思考、全部感情、全部困惑和希望。 “维明,亏我之前以为这小子是你的玩儿,没想到你居然连他都没弄到手。”邵伟乾鄙夷道:“一段时间不见,看来是你技艺退化了。” “你不懂。这样的妙人,不能提枪上马马上办。”邵维明回了一句,又转头贴着程鹤白,对他说如果再不喝,自己就用嘴哺喂他。 “维明哥,你差不多玩够了吧。”凌道远丢了刀叉,用餐巾布优雅地擦擦嘴,然后跟丢弃废纸一样把布扔在桌面上:“桌上玩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