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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由近及远,继而开门离去。 她心里有一丝痛快。 低下头点开手机微信上的喜帖视频,从头到尾又瞧了一遍,背景音乐是那首众人皆知的法国钢琴曲。 至于新郎帅不帅气,新娘漂不漂亮,她懒得去理睬。 只是盯着或洁白或艳红的婚纱、旗袍发呆。 怪不得大多数人选择在分别后,删掉对方所有的联系方式。 简兮之前以为,真决定要离别的时候,其实不必在意那么多形式,只要内心够坚定就可以了,现在才明白,断绝联系,是为了避免二次伤害。 她扔了手机,抱着腿发呆,表面波澜不惊,内心也是平静如水。 其实内心深处最明白,这段时间所有的克制隐忍,都在这一刻崩坏。 倏然想起客厅里还有上次公司同事过来这边吃饭的时候,送她的一瓶红酒,自己不喜欢喝酒,也没舍得喝。 女人不能亏待自己,尤其是心情不好的时候,越是不开心,越是一个人,生活就要越讲究。 要是自己都不心疼自己了,还有谁来心疼自己呢? 想到这里,突然打起精神,挽袖子到厨房冰箱找食材,煎了个牛排,又用水果刀试着雕出萝卜花点缀。 从水果罐头取了两颗樱桃放进盘里,又拿油泼的小油菜充当绿叶。 做完这些,摆上桌,取高脚杯倒上红酒。 可惜没有蜡烛。 更可惜的是,没有蜡烛的烛光晚宴,只有她一个人上桌。 不过简兮还是拍了一张照片放到朋友圈里,不知道是幼稚赌气,还是图一个你来我往。 她知道,很多人羡慕的别人的生活,其实大多都是摆拍出来发到朋友圈的。 做完这一切,也没了食欲,牛排没有碰,空着腹仰头干掉红酒。 搁下杯子的时候眼眶早已经湿润。 她又满上,走到阳台处,推开窗户,对着清冷的月色举了举杯子,一饮而尽。 怪不得杨明丽总是说她死脑筋,一根筋。 简兮其实也特别羡慕那些心冷情淡的人。 ………… 前厅灯光闪烁,有些恍眼,李知前把钥匙递给门口的侍应生,解开衬衫最上面的两颗纽扣,露出小麦色的肌肤。 他大步往后厅走,穿过弄堂,包厢里已经就差他一个。 刚坐下,崔国胜端了一杯红酒递过来,笑说:“拿下了吗?” “拿下什么?” “别装了,姑娘。” “哪个姑娘?” “切,”崔国胜撇了撇嘴,拿眼角余光打量他,“装什么蒜。” 李知前沉声一笑,并不搭话,默了一会儿,反而转开话题,“之前你给我说的那个培训基地,在哪来着?” 崔国胜有些惊讶,“怎么?要带公司的人过去?那地方偏僻、落后的很,不能说深山老林,但是也差不多了,山路崎岖,出入不太方便,从基地出来连家饭馆都找不到,只有一家小超市,超市不叫超市,叫代销店。” 李知前说:“听起来挺原汁原味。” 崔国胜接了句:“岂止是原汁原味啊,到处都散发着泥土味,车子走一趟,都飞起一片浮尘。” 李知前越听越觉得不错,连连点头,崔国胜见他有兴趣,便拿出当时去那地方时随手拍的照片给他看,李知前接过手机一一浏览了一下,眉宇间都是喜色:“你有这经历也是人生的一笔宝贵财富。” 崔国胜推了他一把,“一边去,少搁这打官腔了,忽悠谁呢。” 李知前但笑不语。 几个朋友玩尽兴,已经将近凌晨。 他独自开车回家,恰好经过简兮小区。 大概真像歌词里唱的,得不到的永远在马蚤动。 心里稍微动了动,肢体就自觉打了方向盘拐进去。 这么过去打搅似乎不太礼貌,但是人一旦忍得久了,冲动起来就不爱再讲礼貌。 礼貌、面子这种东西,有时候能展现身份气度,但是有时候就成了累赘。 他刚到楼下泊好车,就听到一阵脚步声,杂乱无章,从路口拉扯纠缠,往这边走。 把楼道口的声控灯都震亮了。 李知前有些不悦,拧着眉打量过去。 率先看见苏红,也没注意跟她纠缠的是谁,抿嘴笑了一下,攥起拳头咳嗽了一声。 “李总?” 李知前应了一声。 “你……”苏红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神情紧张,反手把搂着他的男人推开,好似李知前是她什么人,站在这里捉jian一般。 李知前自然看得出来她是要回家,却故作不知,只说:“大晚上的……出门是吧?” 苏红愣了愣。 他已经又吩咐:“把你们家钥匙给我,刚才出门买酒,被反锁外面了。” 苏红有些狐疑,两手空空不像去买酒的样子,虽然她喝了点酒,但也不至于太糊涂。 他抬眼看向二人,他们相携着走过来,肯定是徒步没开车,从兜里掏出车钥匙,体贴说:“天挺冷的,开我的车去吧。” 第19章 苏红咬牙看他许久,低头从包里掏出来钥匙递上。 李知前冲她一笑,接过来便往楼上走。 走了两步,还听到苏红身边那男人说话,很是不满意的语调:“谁啊?姘头?” “别胡说!” 安静了许久,又听苏红语气不悦的说:“我要是能让他当姘头,还找你干嘛!可笑!” 说出这话是以为李知前已经走远了,却没想到夜深人静,万籁俱寂,声音穿透力比白天强,全挺进李知前耳朵里。 男人的虚荣心有时候比女人差不到哪里去,眉毛往上一扬,脚下也轻快许多。 区区一个涉世未深的小丫头,他还能拿不下? 他比回家还要熟悉,钥匙插进锁眼,转动了一下,房门应声而开。 光线刚透过缝隙传出,他就闻到一股酒味儿,淡淡的,顺着到房门带起的一缕凉风飘香。 李知前有些意外,难不成自己在家里独酌呢?还挺有雅趣,挺会享受生活。 这不是挺识趣的? 他带上门,也没有换鞋,直接登堂入室。 打眼一瞧,她正靠坐在沙发下面的深褐色印着灰白图案的长毛地毯上。 细长的手腕搭在沙发背上,一腿蜷着,另一腿直直的抻着,手里捏着还盛着红酒的高脚杯,皮肤白皙,手指纤瘦,骨节分明。 身上套了一件白色衬衫,领口往上反卷,露出两边锁骨,玲珑有致。 李知前按耐着看了片刻,抬脚走过去坐下,这才看清楚她的脸,晕染成酡红色,点缀在脸颊两侧,整个人增添了几分媚态,像熟了的蜜桃,等着人采摘。 他轻手从她指尖拿走高脚杯,举到鼻端嗅了嗅,不由地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