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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在露台坐下了。 这天没风,天有些闷热,白砚忍不住问:“干嘛挑今天收拾?” 裴挚说:“过两天你就要进组,咱们得去横店,把家里安置好,咱们更好出门。” 白砚说:“谁要带你去?” 裴挚说:“那我就自己去,我自己去还不成?” 白砚没说话。 他承认,他挺喜欢裴挚撒娇,喜欢孩子脾气没褪尽的男人用最诚挚的赤子之心对待他。 白砚又想到昨晚那个梦,孩子脾气意味着乖戾无定型。专爱这一款,简直是他人生的一大难题。谁不想要安稳,可他跟那种按部就班的所谓成熟人士,一天也过不下去。 他还喜欢草台班子的一帮孩子拿看神的眼光崇拜他,可那就意味着他需要承担的比常人更多。 他还喜欢黑白分明的干净世界,可他似乎永远也没有让所见之处都变得澄澈的能量。 他人生的所有难题,说出来都是同一回事,期待值和承担值不对等。 当初,他和裴挚关系出现问题的时候,唯一的知情者,也是白砚入圈后的第一个朋友,曾经这样开导他:你喜欢比你小的,喜欢他热情张扬,就得适应他的无常,适应到能拿捏住他。这一盘菜,要吃,你就得完整地吃。青椒炒rou丝专挑rou下筷子,人生可不是这么一回事。 远处天空,几缕阳光可怜巴巴地穿透厚重云层。 白砚不明白自己今天怎么突然想起了这个朋友,他这辈子目睹的最沉重的黑暗就发生在这一位身上。 白砚赶快把思绪拉回来,对裴挚说:“你去也行,但得听话,我拍戏时真没功夫跟你闹。” 裴挚眉头拧成结,露出一个不解的表情,“什么叫闹你现在没了经纪人,就一个助理能应付剧组所有的事儿,我去给你当助理二号,不行?” 不等白砚反对,又咧嘴笑了,“别道谢,也不用钱,我倒贴。” 这次去横店得待几个月,临出门,裴少爷要安排的事儿还挺多。 次日,跟他哥请了个假,裴挚又去见了郝总。 郝总一见他就问那天饭局的成效,“怎么样,那晚回去,白砚高兴吗?” 岂止高兴,他们俩的关系简直发生了质变。但这种话,裴挚是不会对别人说的,因为挺崩他哥冰山美男的人设。 裴挚往沙发一歪,“还行,谢了。” 摸了会儿下巴,道明来意:“我想给我哥找个大片资源,最好是能把他捧成国际巨星那种,你看有什么门路?” 郝总被惊得一怔,片刻后才笑出来,“也不是没门路,可你能说说,你这想法突然从哪冒出来的?” 这还用问? 裴挚手指敲了敲扶手,“这阵子,外边传我哥跟公司不合,以前那些鬼鬼怪怪全都上门对我哥低头哈腰。你看,他咖位越大,对他低头的人越多。他现在都已经这样了,要是再有个圈里人都比不上的实绩,在圈里就能横着走了。” 还有个原因属于隐私,裴少爷不会跟除去他哥以外的任何人分享。 他自己心里烧得慌啊!字面意思,真就是血太热、烧得慌。 眼下,白砚对他的态度一天天回暖,裴少爷被这回馈的热量烧得整个人心神不宁,一身的劲儿,晚上靠自己根本卸不下去。 他又不能打破节奏对他哥来硬的。 于是这发泄不出去的jing力,可不就只有撒在外面为他哥做点什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 呃……前几天跟编辑商量了一下,敲定12月30日入V,入V当天掉落9000字大肥章。 希望各位小天使支持正版,希望明天中午十一点还能看到你们,好吗?么么哒! 第24章 真实(入V三合一) 裴少爷有多少热血奔涌的脑内, 不用让任何人知道。事实上,眼下他对郝总已经算是客气了,他真想做什么, 用得着说理由? 郝总略作思忖, “谭清泉导演正在筹划一部新戏, 剧本算是五年磨一剑,可以争取。认真说, 帮别人要角色,我还得看亏心不亏心,可要是替白砚挣就完全没有心理负担了, 再好的戏他都当得起。” 说白了, 替白砚争角色, 也就是自己掏腰包保证导演创作的自由度,哪个导演不想用好演员,可每个都用得上吗?不能。资金是硬道理。 比资金还硬的是, 一个大项目上马, 得有足够强大的利益共同体,才能尽可能地降低风险性。问题就出在那个利益共同体身上,圈里哪家老板没有自己强推的明星,既然出了钱, 那往剧里塞角就名正言顺了, 也不看自己艺人对不对得起那戏。 这些原委,郝总明白,裴挚也明白。 裴挚很替他哥自豪, 但也没忘记这是谈正事的时候。 “那行,该怎么办,你出主意,我管掏钱。” 郝总还是那句话,“这事儿,你跟白砚商量过了?” 裴挚想不通地说:“这还用得着商量?咱们先把自己搀进项目里去,拿到话语权,到时候我哥要真不想演,咱们再让谭清泉公开甄选演员呗。” 郝总立刻不说话了,裴少爷为自己的心头爱可真是不计成本,指头缝里随便漏点下去,都能让捡漏的那位人生发生重大转机。 裴挚还是浑不在意的样儿,“行吧,就这么定了,你先办着,难办了再叫我出马。” 从大楼出来,裴挚等着红灯的时候,默默朝路口倒计时钟跳动的数字看了一会儿。 天色已近黄昏,车从路口驶出去,他摸出手机拨了白砚的电话,“哥,我今晚不回来吃饭,得回我爸那一趟。” 这倒不是假话。 从小,大人们就说他爱撒疯,变成半大小子的时候就不爱着家。可他也没那么不爱着家,这次一出门就得好几月,他得回去先看看他爸。 是得回去看看。尽管他一头热地从国外回家,伤刚好,等着他的就是越来越现实的冷漠,可爹也是养育他近二十年的爹。 从市区到西郊一个小时的车程,车到别墅外边时,天已经擦黑。 目光越过铁花栏杆和葱茏的绿植,裴挚看见别墅三层有暖黄的灯光。如此情境,似乎还跟他小时候每次晚归时一模一样。 哪有什么一模一样。那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了,如今他妈不在了,这个家未必还算是他的家,相较当年,变化简直是天翻地覆。 下车,出门来迎他的是他的准继母。 中年女人每次见他都透着几分小心,这会儿打量一下他的神色,忐忑而字字分明地说:“你爸爸在书房,他最近犯了胃病,今天整个下午都在家休息。” 对准继母,裴挚现在连排斥的立场都没有,当然,他对女人也完全没有恶意。 一块儿往屋里去,裴挚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