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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望着头顶不断移动的天花板,放任混沌吞没自己。 *** 娱乐室的风波平息,方才被驱散的住民再度涌入,好在下雨天大多数人不太爱动,室内的人数比往常少了一半。 方榆在房间里重新闹腾起来之前捡起了不知道被谁掷在地上的大不点,她拍干净它脸颊上的脏脚印,把那坨冒出来的棉花塞回去。她脸上几乎从未出现过能称之为生动的表情,也许是她习惯摆出或刻薄讥诮或鲜有表情的脸,很难记起要如何让这张脸看上去温和柔软一点。 陆之屿的脑部构造大概是天生与众不同。他看着她卯足劲复原大不点的样子,看她两条细长的眉毛蹙成不耐烦的模样,看着她一寸寸沉下来的脸色,竟也能够从中解读出温柔的意味。 他坐在沙发靠背上,拉住了她忙活的手,抽走她手中的大不点,“回头跟聂jiejie或者张jiejie说一声,拜托她们拿回家去缝一缝吧。” “也好。”蹙成结的眉心没有舒展开,她起身便要往外走,“……老赵,他会有事吗?” 他跟上她,用司空见惯的口吻安慰她,“别担心,他不会有事的。应该就是进入观察期,受到一些行动方面的限制。” “那么……他们要怎样处罚那三个孩子?” “处罚?称不上吧,他们不太会凶孩子的,顶多也只是让他们不准再胡闹。” “这样啊。”她眯起眼冷哼一声,如同听见一个天大的笑话,“即使是孩子,他们犯了错就不需要接受惩罚吗?‘多派几个人盯着他们’,这算什么?大不点被他们弄成这副模样,老赵也因此犯病,他们有道歉过一句吗?” “阿榆,他们本质并不坏,只是太皮了点。你看啊,他们这么小就被送到这里来,爸爸mama不在身边,也很可怜的。” “自己可怜就能欺负别人了吗?老赵这样好脾气的人都能被他们气成这样……”语速越来越快,她扶着腰停下脚步倚在墙边。 “别生气啦,阿榆。”他跟着她停下,拿食指戳戳她的肩膀,“他们还是小孩子呀……” “孩子不都是要长成大人的吗?小时候就开始恶作剧,长大之后不得作jian犯科了?‘孩子’这个身份只是他们暂时的护身符,护得了他们一时,护不了一世。” 陆之屿笑着去拉她的手,被她甩开,厚着脸皮再贴上去,“哎呀好啦好啦阿榆,我不替他们说话就是了,别迁怒我呀。” 她回过头瞪他一眼,心上积压着气大步往前走。 “阿榆,阿榆,阿榆,别心烦啦。”他一会儿出现在她左边,一会儿又从她右边冒出来,玩得不亦乐乎。 “陆之屿。”她突然停下脚步叫住他。 正要把下巴搁在她肩膀上的陆之屿冷不防被点名,没刹住,不轻不重地撞在她后背,吓得他连忙抱住她的肩膀站稳。他悄悄红了耳根,索性死皮赖脸不放手了,只听她平静地说:“本来该是我们在管这三个孩子的。” 作者有话要说: 有些人会选择混沌地活着,是因为清醒的现实让他们无比痛苦。不是所有人都高尚,做人嘛,最重要的是开心。 == 抓虫改了一句话的语病。 == 下章kiss。 ☆、反攻套路:应许之吻 方榆扯着他的衣袖把他的手臂扒拉下来,陆之屿自知有错,一路上安分地闭上了嘴,跟着她进了C212房。 他关上门,跟屁虫似的走在她身后,一言不发。她在房里来回踱步他便蹲在一边撑着下颌眼巴巴看她晃。她晃得累了,在他眼前站定,“做什么?” 她低头望下去,这家伙刚好也仰着脑袋回望她。漏着棉花的大不点套在他左手上,五官挤在一起,可怜兮兮的。大不点缓缓地靠近她,绿豆大的鼻子碰了碰她的手背。他小心翼翼地看着她,似乎在思考要不要对她笑一笑,又怕不妥。于是那绿豆大小的冰凉的鼻子再次碰了碰她的手背。额前略长的碎发有些挡到眼睛,他的双眼在一缕缕的暗影下显得湿漉漉的,让人不忍心怪罪。 “喂……你干什么呢?”她佯装漫不经心地问他。 他捏着鼻子学大不点讲话:“阿榆阿榆,你不喜欢小孩呀?” 她嘴角一扯,理了理衣服拉他站起来,仰视太费劲,就把他摁在一张椅子上,视线与他平齐。她回想自己有生之年同小孩打过的交道,甚至算上了自己还是个小孩的时期,总结道:“称不上讨厌,但绝对喜欢不起来。” “啊……幸好我在遇见你之前已经长大啦。”他把大不点举在自己跟前,让它代替自己发言。 “……”方榆被他噎了好一会儿,不打算接茬。 似乎是为了要逗她开心,大不点在空中跳起了僵硬的机械舞。不得不说陛下成为职业玩偶艺人是需要一定功底的,至少他不会让手偶像现在一样抽风。始作俑者浑然不觉,自我感觉特别良好,“其实呢,我以前也不是什么好孩子。别的不说,打架可厉害啦,三四个人一起上都没问题。” 大不点在她眼前跳得起劲,她看着心烦,捏住大不点的小鼻子把这小家伙从抽风的苦海中解救出来,“哦?这就是你被叫做‘大哥’的原因?” “也不全是。”他不好意思地挠着后脑勺,对她说起“大哥”这个称号的由来。 陆之屿刚来C区那会儿院里正流行霸道总裁和警匪枪战片,他一来便是风风光光的,住民们站成一排挨个打量他,确定不了他到底是个霸道总裁还是个黑帮大佬,总之看上去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就折衷称他为“大哥”。他觉得这个人设不错,顺应民意保持高冷了一阵子。当他厌烦了扮演霸道总裁和黑帮大佬露出皮囊下的本来面目时,“大哥”这个称号已经流传甚广了。 方榆失笑,就他这样儿还霸道总裁呢?傻白甜形容他都是抬举。她问:“那你怎么就成‘院花’了呢?” “我可以不回答吗阿榆?”他尝试着同她打商量。 她用眼神告诉他不可以,接了杯水准备听戏。 说起丢脸的往事,他一脸的不情不愿,便派出大不点代替他出镜:“那个时候不知道是哪个家伙无聊想出一个鬼点子,说是要办一个枫叶岭选美大赛。我打赌输了,老赵和那几个小坏蛋要求我参赛,还让张jiejie给我准备了小碎花裙子和假发……” 她一口水呛在气管里,又是咳嗽又是笑,捂着肚子停不下来。 “别笑了啊你……”他手忙脚乱地拍她后背给她顺气,憋屈得不得了,小声嘀咕着,“阿榆你够了啊……” 方榆好不容易止住笑,杯中水差不多都晃到了地上,她扶着他的手臂站起身,伸手去够一旁的抹布,还不忘寒碜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