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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许见他。” “……” “你想找符虞,可以,我这就去把她抓回来。”晏轻小狗一样吭吭哧哧的吻他脸颊,说:“但是不准见云姜。” “……” 晏轻见他安静下来,站起身往外走,几步都没迈出去,就听见身后陆尧无奈道:“晏轻。” 他转过身。 陆尧目不转睛的看着他,那目光犹如实质,晏轻抿了下嘴,咬牙继续往外走,走两步脚步忽然一停,快步走回去,把绳子给他解开了。 他抱着那一团麻绳,垂着头,蔫蔫的。 陆尧活动着手腕,站了起来。 背包中就是普通的绳索,这点小东西他两根指头都能扯开,但是他没有。 “你自己在这里待着,好好反省一下。”陆尧穿好鞋,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他冷着脸把门打开,云姜笑着冲他一摆手,问:“今晚吃什么?” 陆尧两只手把门框捏得咯吱作响,气极反笑,没跟往常一样明里暗里堵他几句,蹲下来拍拍符虞的脸,说:“就这姑娘吧,皮薄rou厚,多剁两下那就是一桌好菜。”他伸手掐着符虞狼狈的脸,声音阴冷,问:“——自己干过的事儿,是要我帮你挖出来,还是自己乖乖说?” 符虞蹲在地上,已经彻底懒得装了,闻言冲他嗤了一声,偏过了头,摆明了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子。陆尧捏住她肩膀,冷笑道:“你不说是吧……” 云姜笑着打圆场:“别吓着人家。” 他偏头看一眼蟾蜍,后者颤颤巍巍的低下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抄起地上的塑料袋,窜到了陆尧身后,说:“大大大大爷我去帮您洗菜!” 云姜往前走一步,陆尧头都不抬,甩了一下门板,云姜用膝盖顶住,又给他推回去,笑道:“天冷了,煲粥就要尽快。” “煲粥?”陆尧问:“谁给你煲?” 云姜微微一笑,意思不言而喻。 陆尧站了起来。 云姜跟他差不多一样高,眉眼却比他更清秀无害,陆尧双手抱胸的时候跟个混混似的,实际上很少主动惹事儿;云姜就不一样了,这人顶着一张老少通吃的脸,就没干过一件人事儿。 “将功抵罪。”云姜说:“蟾蜍帮你找回来了,符虞也抓住了。食材有人洗,你还有什么不满意?” “……”陆尧问:“你是因为大限将至才性情大变的么?以前快入冬的时候你都是宅在家里不出门的,纯喝水都能挺下来,现在是看戏不过瘾,准备亲自下场拍戏了?” 云姜眼睛弯的像是狐狸:“你不说,我都快要忘记我死了……” 陆尧脸一黑,拎小鸡崽一样的把符虞扯了进来,然后手一抬,哐当一声甩上了门。 蹲在角落里的蟾蜍刚把菜放进小盆里,站都不敢站起来,生怕自己变成城门失火里被殃及的池鱼,半晌才颤抖着举起盆,问:“大爷,水在哪儿?” “院子里。”陆尧挑着眉,问:“你要出去?” 蟾蜍默默的把盆子放了回去。 云姜站在门外,弯起修长的手指,扣在木门上。 咚咚。 陆尧在里边,踹了一脚门,问:“符虞我收下了,这边的事情不劳你再插手,我之前从火车上滚下来,已经给你演完一百二十分钟了,你最好也别来惹我——” “……” 天色将沉,云姜天生体寒,手腕素白的一片,在寒风中留了这么一小会儿,那张不见瑕疵的皮上就已经冻红了一大片。他垂下眼睛,遮住里边起伏的心思,半晌抬起头来,嘴角又挂上了笑容。 就好像刚才那一点浅薄的伤感,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陆尧,我真的快死了。” 他说。 门被打开了,陆尧阴沉的脸露了出来,符虞还坐在他脚边,低着头,一声不吭。 两个人对视一眼,云姜冲他笑道:“符虞是我抓到的。” 陆尧警觉道:“你怎么知道她叫符虞?” “我们边走边聊吧。”云姜微微一侧身,黑发搭在肩膀上,露出底下薄薄的衬衣,“说起来,这姑娘还跟我有一点渊源。” “或者,我可以让她自己讲给你听。”云姜绅士的弯下腰,脸上带着和蔼温柔的笑容,对符虞道:“我们有这个荣幸么?” 符虞肩膀抖了抖。她眼睛深处埋藏着恐惧太过厚重,以至于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 陆尧弯腰抓住她身上的绳子,粗暴的扯开了。 “走吧。” 云姜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符虞耷拉着肩膀,头发凌乱,踉跄着往外走了几步。她知道自己如今已经没有脱困的机会了,连背影都透着一股绝望的气息。 陆尧刚刚迈出门槛,忽然转身,对云姜道:“你先走,我很快跟上。” 他快步走到里间门口,伸手把门往外一拉,隔着门板仅仅一只手掌的距离,晏轻站得笔直,漂亮的眼睛含着委屈。 陆尧忍不住放缓了声音,说:“站着做什么?累不累?” 云姜没走,似笑非笑的看着这边。 晏轻摇摇头,他拉住陆尧的衣角,有很多话想说,此时云姜一桶热油泼了上来:“怎么?又准备当着我的面亲上两口,好巩固一下自己的地盘?” 晏轻没理他,他看着陆尧,像是要送自己丈夫去嫖娼的小媳妇,又大方又难受的说:“你去吧,记得早点回来。” 陆尧口气越发缓和,刚才被他激起来的一点真火消散的差不多了:“那你好好跟蟾蜍待在这里——等我回来,我们就立刻启程回邺城。” 晏轻忽然伸手抱住他的脖子,死死的抱住了他。 陆尧拍拍他肩膀,却忽然听见他说:“你会讨厌我么?” 陆尧诧异道:“什么?” “我不要别的,只要你不讨厌我……”晏轻说:“我跟符虞,是同一种人。” 从符虞出现的那一刻开始,他就看出来了。 她隐藏起来的秘密,她若有似无透出的阴谋。他知道他该告诉陆尧,至少不能让他一点防备都没有,但是心中终究还是有些自私跟忐忑。 从同类的血rou中走出来的,让人恶心的东西。 或许是因为云姜曾经赐予过他的东西,他隐约感觉到了符虞跟他惊人的相似性,每多看几眼,就都觉得反胃。 陆尧愣了一下,很快理清了里边的关窍,问:“你不告诉我,就因为这个?” 晏轻点点头,又犹豫着摇摇头。 不止,不止是这个。 陆尧:“……” 陆尧后退一步,一弯腰把他抱起来,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床边,一把把他扔到了床上,居高临下的冷笑一声,说:“你等我回来再收拾你。” 他怒火冲天的关上门,冲云姜抬抬下巴,说:“走吧,你要去哪儿?” 云姜说:“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