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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依旧靠在陆无疏肩膀上,看着他为自己处理伤口。 这已经是陆无疏第几次替他包扎了来着?施阳也不想去回忆了。 然而施阳发愣还未多久,他便注意到眼前的妖花不见了。“师兄,那花呢?” 陆无疏抬起头,往扶桑倒下的地方看去,果然,两朵妖花已经生在了一起。“本体要出来了,你在这里等着。” 施阳却一把拉了陆无疏的衣袖,道:“为什么又是我留在这儿?” 陆无疏刚想张口,却见施阳的注意已经被双生妖花吸引。两朵妖花已经开始合体,骨色透明的花茎交缠在一起,变成了一条极其粗大的中空花茎,而原先鲜红的花瓣,已经渐渐成了一张血盆大口的形状。 下一刻,一股比六月腐尸还要臭不可闻的恶臭,瞬间弥漫在整个坟场。 “这他娘的!怎么这么臭!”施阳几度被熏晕过去,被合体的妖花熏得脑仁疼。 陆无疏神态自若,只是扫了施阳一眼。 施阳捂着口鼻,眼冒金星,“师兄你就别在这个时候管束我言辞了,你鼻子也坏了?这么臭的气味,你怎么连句话都不说。” “摒气。”陆无疏道。 施阳立即照做。 合体的妖花张着满是绛色浆液的大口,扭了扭大口之下的骨色、隐约透明的花茎。 伴随着淡淡的雾气,隐约之间,施阳看到妖花之下渐渐浮现了骨色、龟壳似的妖身。渐渐的,那个妖身愈发变大,直至最后,整个妖身出现在施阳和陆无疏眼前时,施阳才看清那双生恶魇本体的形态。 魇本无形,但是此刻双生恶魇全身包裹着森白的骸骨,身如蝶蛹,无首无眼,肥大臃肿,奇异至极。双生妖花化为的血盆大口生于蝶蛹身躯的前部,似乎就是这恶魇进食的通道入口。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施阳并未看过双生恶魇的本体,看到那两朵妖花只觉得美艳至极,但是见了本身,却是嫌弃无比。这恶魇,真是长得太丑了! “师兄,这就是你辣手摧花的原因?”施阳调侃道,“我要是知道这双生恶魇长成这般模样,也能下了这般狠心。” 他方才还怜香惜玉了来着。 陆无疏不语,便持了凛霜飞往双生恶魇。 施阳取了瑶光扇,“唰”的一声展开。他念了扇诀,瑶光扇上顿时镀上了一层鲜红的灵力。他见双生恶魇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便对着它使劲扇了仙风而去。 瑶光扇控制得当之后,扇出的仙风并不会对修真之人产生影响。一股强大的仙风冲着陆无疏与双生恶魇吹过去,陆无疏长至腰间、乌木似的发丝被吹得飘然而起。 陆无疏受了风,却是惊了一番,即刻落地,似有些不可思议的转身看了施阳。 施阳还在好奇陆无疏怎会忽然回头,却只见那骨质、如同蝶蛹般的躯壳土崩瓦解,瞬间化为数以万计的、长约几寸的骨针。原本立于前部的妖花,也化为一阵紫色的迷烟,在瑶光扇的风力过后,突然向施阳袭去。 施阳心中有极其不好的预感。他似乎,又做错事了。 陆无疏瞬间被紫色的迷烟包围,他觉得双眼一阵火辣辣的疼。“把眼睛闭上!”陆无疏甩手布下一道简易的结界,即刻飞往施阳所在的地方,却越发觉得视线模糊起来。 还没等施阳反应过来,陆无疏已经飞至他身前,将他紧紧抱在怀中,同时,一只温暖的手缚上了他的双眼。 随着一阵阵如同裂冰般的声响,细密的“噗噗”声也在施阳耳边响起,陆无疏闷哼一声,抱着施阳的身子往前挪动了一步,接着像是没了站稳的力气一般,抱着施阳“碰”的一声倒在地上。 “别睁眼。”陆无疏有些虚弱且低磁的声音在施阳耳边响起。 施阳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照着陆无疏说的,闭着眼睛。 “师兄?你怎么了?”施阳将双手搭上陆无疏的腰间,却隐约摸到了陆无疏要背上像是被扎了什么东西。 陆无疏低低的喘着气,额间也渗出一些细密的汗珠。“下次,你要听我讲完,再去逐猎妖兽。” “你背上被扎了什么?!”施阳几欲挣脱,但陆无疏依旧将手缚着他的双眼。 施阳隐约记得,瑶光扇风力过后,那蝶蛹一般的双生恶魇化为虚无,而它身上的骨质躯壳,似乎化为了数以万计的骨针。 陆无疏替他挡下了那一片骨针? 施阳的心砰砰直跳,心快悬到嗓子眼。 他闭着眼,小心翼翼的抚上陆无疏的背,左手因被锦布包裹着,感觉不出什么,但是右手完全可以感觉出来。此时陆无疏的背上,已经扎满了密密麻麻的、长约两寸的骨针。 “不想眼睛有事,就不要动了。”陆无疏觉得自己的双眼火辣无比,带着火炙一般的疼痛。 双生恶魇的本体极易对付,用灵力稍加缠斗,便能瞬间灭了本体。但它虽孱弱,却是个不好得罪的主。双生恶魇妖身陨灭之时,便会把包裹妖身之物化为千万根细针,将眼前之人扎成千疮百孔;双花也会化为迷烟,将人双目致盲。 此种在妖身毁灭之时,将猎妖之人拉下水当垫背的妖兽,施阳自然知道。施阳后悔不已,自己怎么没听陆无疏的话好好站在那儿别动,偏偏按捺不住,用瑶光扇陨灭了双生恶魇的妖身。 待秋日的阳光照散坟场的浓雾,凄冷的秋风吹散紫色的迷烟,陆无疏的手终于挪离了施阳的眼睛。 日光照耀下,刚睁眼的施阳觉得格外刺目。待双目适应了亮度,施阳即刻朝陆无疏的背部看去,不出所料,陆无疏的背上,满是森白尖锐的骨针。 “师兄……”施阳的声音略微有些颤抖,同时轻颤着的右手也搭上了背上的那一片骨针。骨针一拔出,陆无疏的身子便怔了一番。 “帮我把这些骨针都拔了罢。”陆无疏的呼吸略微沉重,炙热的气息不停扑打着施阳的耳廓与颈窝。 只是这一刻,施阳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被憋了个底朝天,一边拔着陆无疏背上的骨刺,一边骂道:“谁让你替我挡下这片骨针的!我让你挡了吗……”越说到后面,他越发觉得底气不足。 一端带着殷红血渍的骨针“骨碌碌”的在地上滚了一番。这些骨针都是中空的,每一根骨针,刺入皮rou的那一端都有着一个细如发丝的小孔。 陆无疏捏紧拳头。每一根被扎入的骨针,似乎是在皮rou之下,灵脉之中落地生根了一般,施阳不知,只是尽可能的用最小的动作拔掉骨针,殊不知每一根骨针被拔除之时,似能将陆无疏背上的灵脉连带着揪出身子一样。 他全身疲软无力。只是拔除了六七根,陆无疏就已经疼得额间冒汗,一个字都不想说。 施阳一直觉得陆无疏很讨厌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