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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问。 “我还是跟你一起去吧。”钱澄顿了一下,“走吧别废话了。” 老妈对钱澄只回家待了两天就跑路的事实表示十分不满,一听是朋友受伤,又赶紧推着人去买东西。 “没事,到地方了再买。”钱澄一边穿鞋一边说。 老妈还是执着地塞了两包特产给丁子乐:“拿着,自己吃也成。” 这个年过得,事故频出,火急火燎的。 钱澄坐上车的时候想。 其实他和周勋并不是很熟,统共才见过两面,场景都挺微妙。不过他知道丁子乐跟周勋挺熟,要不然也不会连早饭都顾不及吃就急匆匆往回赶。 其实车站人还挺多的,估计都是大过年串亲戚的,两个人站着,车开了半天,丁子乐才叹了口气:“过两天还真该去大学旁边的寺拜一拜。” 钱澄点点头:“我跟你一起去。” “你不是不搞封建迷信么。”丁子乐歪头看了他一下。 “现在请神婆跳大神我也认了。”钱澄笑了一下,不过这笑容就是走了个过场,“周大哥肯定没事的,你看他多威武雄壮……” 周勋是挺壮的一人,平时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我能一手捏死你”的气场,像钱澄这种干瘪瘦小……现在尚且算是圆润的类型是基本不敢靠近的。 “哎。”丁子乐靠着车厢,眼神有点儿失焦。 “有我呢。”钱澄轻轻撞了他一下,“别这么失魂落魄的。你弟肯定都急得脑子都忘了带,你过去要是也这样,不是跟着添乱么。” “那也是。”丁子乐觉得这话乍一听莫名其妙,但仔细一想居然还挺有道理,“不过,我弟一般都不怎么带脑子。” 钱澄点了点头,心想以你弟的双商,那是大智若愚。 最近真是跟医院有缘,丁子乐下了车给他弟打电话,出了车站就直往医院去。 丁子乐路上基本不说话,钱澄知道他紧张,掏出张湿纸巾给他擦手,丁子乐接过来来回回反反复复都快把纸扯破了,又攥成一个小球捏在手里。 路上的时间也是够折磨人的。 这种时候最不需要的就是给人胡思乱想的时间。 钱澄只偷偷看他几眼,心里感觉有些微妙。 “你这怂样怎么见周勋。”下车的时候钱澄终于忍不住吐槽,“他要是见你这幅样子,肯定得吐槽。” “就让他吐槽吧。”丁子乐稳住了精神,“走吧。” 钱澄跟着走的时候突然意识到一件事,他大概知道这份微妙的感觉来源于何处。 一直以来,他还从没见过丁子乐这么紧张的样子。 他真的跟周勋很熟。这是他无法想象的。 第35章 周弟妹出事了! 钱澄觉得自己实在没必要在这个时候吃这个天外飞醋,再说这个醋吃得也很欠智商。周勋和丁子乐再熟,那也顶多是发小和哥们,更何况现在丁子跃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守着周勋,连插根针的余地都没有。 从这个意义上来说,他和周勋还可称得上是……妯娌? 妯娌个鬼。 周勋还在昏迷中,手术倒是挺成功,跟电视剧上演的一样,乱七八糟地插着各种管子,面色惨白,娇弱无比。丁子跃眼巴巴地趴在床边看,全神贯注得连他哥来了都不知道。 也不知道他来了有多久,也不知道他来了之后是不是就在那儿趴着不动。 屋里的时间跟停住了似的,丁子跃这种椅子坐不热的主儿,在这十来分钟里居然没怎么挪过窝。 “你还要守到什么时候?”丁子乐咳了一声,皱着眉把他弟往旁边一拎,“别趴床,脏。” 丁子跃愣了一会儿,半天才红着眼睛,勉强直起了背,拍了两下衣服:“哪儿不脏?” “你在这能做什么?”丁子乐压低了声音,“他爸妈没来?” “是要来吧……”丁子跃对这样的事全然没有经验,冒冒失失跑来,张口只能说是周勋的小弟,能做些什么也全然没有概念。 只能等他醒来。 “请个护工吧。”丁子乐想了想,“现在情况稳住了,我看叔叔阿姨那边先不急着通知,不然年也过不好。” 以前闲没事跟周勋闲聊的时候,那家伙说过,要是出了什么事,只要没死,就先别告诉他爹妈。 “告诉了又能怎样?我爸妈身体又不好,”周勋笑嘻嘻地往他的大瓷杯里倒水,“当然,你小子说走就走的,压根不懂。” 丁子乐沉默地看了看病床上的周勋,转身出去找医生了解情况。 “怎么样?”钱澄等他从办公室出来,赶紧迎上去。 “大概是没什么问题……”丁子乐烦躁地挠挠头,“我去,那医生说的什么我也听不懂,又好像挺严重的又说现在情况平稳……让子跃守着吧,现在大过年的,护工也不好请。” “他能行吗?”钱澄怀疑。 “别人说不准,现在躺着的是周勋,他绝对比伺候亲妈还小心。” “他俩……”钱澄走了两步,“还真挺难想象的。” “是,”丁子乐一提这茬,忍不住耿耿于怀地翻起旧账,首当其冲就是这两人的年龄差,“子跃穿开裆裤的时候这家伙小学都快毕业了,也就这两年才见过面,谁知道他俩居然就扯到一块儿了。” “别一脸婆婆看媳妇的表情。”钱澄跟着出了医院的大门,“你弟过年了就该成年了吧。” “所以啊,”丁子乐仰头呼出一团白气,“他才刚成年,周勋要有个什么,该怎么办?” 钱澄想说儿孙自有儿孙福,想了想这话好像差了辈,想了想:“我有个同事,她婆婆之前偏瘫,请了个保姆,据说还不错。” “现在人家都回家过年了吧?”丁子乐愣了一下,回过头看他。 “本地的,”钱澄说,“先等周大哥醒来吧,我明天跟人联系一下。” “哎。”丁子乐点点头,“先回家?” “走吧。” “为什么不通知他的家人?”走了一小段路,钱澄忍不住问。 “他老人家的吩咐。”丁子乐歪过头看他,“这家伙是个孝子,向来报喜不报忧。隔三差五拉着我跟我讲遗嘱托孤,都说了好几年了。” “好几年啊。”钱澄看了丁子乐一眼。 “你不是吧。”丁子乐微微带着笑看他,“吃醋了?” “是啊是啊,醋海扬波了。”钱澄缩着肩膀跳了两下,“我就是……有点羡慕。” “羡慕他大过年的躺在医院?” “能让我把话说完吗?”钱澄瞪了他一眼,“我就是觉得,你跟他认识那么多年,彼此情况也都知道,还能托孤什么的,非常让人羡慕。” “谁没个发小啊。”丁子乐笑笑,“我跟他可没什么啊,非要有什么,我也就把他当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