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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ck脸上残留的一丝浅笑不觉消失了,表情淡薄得像一层影子。“好处,我没想过;恨的话……看上去像是这么回事吧,不过好像也不太一样。我一直都希望相信我‘领略’到并且‘折服’的东西,这能让我有确实存在的安定感,即使这种相信是盲目的,我也不愿自我否定。所以,我想见证,用自己这双眼睛,看见自己想看见的真实。充其量只是自欺欺人而已吧。” 阿斯塔尔若有所思地听他说完,没有任何反应,也不知对Bck这番隐晦的回答明白了几分。 片刻,他忽然微微笑起来,神情耐人寻味。 “非常感谢您的坦白。虽然您不是为了好处而来,我还是会给您相应的回报。您可以得到金钱,但如果您选择留在我的阵营中,我相信,您会如愿看到想看的东西。” Bck不置可否地沉寂着。阿斯塔尔从衣袋里掏出手机,他并不青睐这种过于便捷而显得世俗的通讯工具,但便利终归是优势。 “最后一个问题。”低头cao作一会儿,他把手机屏幕举到Bck眼前。“冒昧地请问一下,这个人,您认识吗?” Bck依言看了一眼,虽然看上去漫不经心,视线却犹如被屏幕吸住了,没有及时脱离。 “……这个人,在您的府上么?” 阿斯塔尔狭长的凤眼陡然一敛,“您果然认识。” Bck将视线从屏幕上那个男人抽离,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不,先生。” “认识他的人,严格来说,并不是我。” 为会客室的二人添了一次水之后,拉贾汗便一直候在走廊的中厅,不大一会儿,前方电梯间“叮”的一声,红发的弗伦蒂亚从电梯里踱步出来。 “我说,”挨近拉贾汗,少年仰起脸,浑然不在乎暴露脸颊上的伤疤,深灰的眼睛半眯地盯住他,“阿斯塔尔是不是又带新人来了?他总是这样考验我。这次要用什么方法干掉那家伙呢?开膛破肚?还是勒死?万一眼珠舌头都出来了,阿斯塔尔会不高兴吧?……” 话到后来完全成了自言自语。拉贾汗不以为意,他伸出手,按在弗伦蒂亚肩上。 “你不需要这么紧张,孩子,你已经做得够好了。还记得你上次出任务吗?那是你‘淬炼’过后的第一次狙击,击中了将近半公里之外的人,阿斯塔尔大人也称赞过你的优秀,那位可是不怎么夸奖别人的。” 拉贾汗的话怎么听都是在激励,但男孩的目光却没有变得清晰。他下意识地摇了摇头。拉贾汗倒也并不在乎他的神志是否清楚。施用了Ⅲ度提纯的吗哪制剂还存活下来的实验体只剩弗伦蒂亚一人,精神出现问题是在所难免的,情况是轻是重,因为没有参照,所以也很难说。 “我会给你机会,弗伦蒂亚,这里有个好活,内容就是把这个人找出来,但不要急于杀了他。如果你能做好这件事,阿斯塔尔大人一定会非常高兴。嘉奖是次要的,更重要的是,你会得到前所未有的认同。” 他说着,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 照片是从Bck手机相册里拷贝打印出来的。一切有价值的信息都被他事先删除了,只留下了照片。Bck志得意满地等待着阿斯塔尔跟随着自己的脚本起舞,拉贾汗有这种感觉,事实上他们也的确如他所愿了,不过这充其量只是阿斯塔尔弄清Bck真正意图之前的暂时阶段而已。 照片似乎是在主人公没有注意的情况下抓拍的,人物有点虚,但还是能看清长相和身形。照片中的男人体态健硕,秀拔的五官很吸引人,翠波流溢的眼眸和明亮的金发十分惹眼。 弗伦蒂亚接过照片,定定地盯着看了许久。 “这个人……”他嘴唇蠕动了几下,好像自己也不知道想说什么。半天,他抬起头,看着拉贾汗,脸上忽然浮起一丝稚气,看上去一下子把他的面相拉回了实际年龄。 “呐,我办到了,阿斯塔尔会抱我吗?” 第章 拉贾汗俯视着身高只及自己胸口的男孩。他仰望的眼神是全然的天真,仿佛与话语中的渴欲毫无关系。 把手放在弗伦蒂亚肩上,拉贾汗直视着他的双眼,像要把什么灌注进去。 “你的一切愿望,阿斯塔尔大人都会实现。” 弗伦蒂亚灰色的眼睛绽出迷离的光。他俏皮地勾了勾唇角,转身轻快地蹦跳着准备离开。 “信号灯摄像头。港口。车站。荒废了很久突然开始有人大幅度活动的地方。” “明白了,我会按你说的布控。”拉贾汗似乎了然,并不质疑这一连串不连贯的词语,“我也会让智者院内部的情报网为你提供信息支持的。” 弗伦蒂亚不置可否地咕哝了一句听不清的话,一声道别也无地走了。 Bck被安置在西塔一楼,距离塔外的戍卫室只有五十米远。正门内外有卫兵,但他的屋外、窗下并无看守。想逃走怕是不容易,但对于Bck来说并非全无可能——显然,阿斯塔尔对此心知肚明,不过好像Bck也没表露出逃跑的意思,否则他又有什么必要到这里来作茧自缚? 他应该也很清楚,对阿斯塔尔而言,自己并没有什么价值,暂时也构不成危害,所以对方并没有把自己放在心上。 安顿好一切,天色已呈黛青。白昼的时间不知不觉过去了。 金子般的读书时间泡汤了大半。没想到,连自由支配一天的时间都做不到——这么自嘲着,阿斯塔尔猛然记起,还有三天,年份便要转换了。 圣诞节刚刚过去。圣庇鲁阿尼特的街道上依旧张结着彩灯,店铺的橱窗里摆着圣诞蛋糕,烛台上点燃糖果色的蜡烛。住宅门上悬挂着冬青和槲寄生的小花环,甚至还有人在从不积雪的庭院里用泡沫做了一个雪人。 圣诞节跟阿斯塔尔无缘,但他依旧觉得十分讽刺。受奥林匹斯诸神祝福的国家,却要有形无神地过基督教的节日。 曾经,奥维杜尔苦心孤诣营造粉饰出来的富丽祥和正在被从内部绽露、扩大的黑影撕裂,慵懒的市民们却还在睡梦中,也许,醒来的那一天,就是他们死去的日子。想象着日后的纷扰将是何等地悲哀而又滑稽,阿斯塔尔禁不住笑出声来。 在拉贾汗的服侍下,一个人在顶楼自己房间的餐厅用了餐。平时除了待客,是不会使用一楼的宴会厅和餐厅的,更何况这样的机会少之又少。 侍候主人饮食完毕,拉贾汗向他报告,派往兰托雷斯的手下有消息了。派去的两个人伪装成当地的边民同起义军接触,了解到不少信息,甚至还拍了照片,然而不幸被卷进了当地战事中,一人身亡,另一人侥幸逃生,现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