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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放心了。”朔打趣似的摸了一下希利安的头顶。虽然同希利安重逢已经有一段时间,但朔一直都浸yin在作战中,根本没能有太多时间好好同希利安说说话。希利安被捕前后的经过,他只知道个大概,有些还是听阿贝尔讲的。 只是,即使没有做任何事,希利安仍会被阿斯塔尔与智者院视为眼中钉,这一点是不会错的。 “希利安,我希望你到艾缇利去。岛上相对安全一些,阿斯塔尔的触角伸不到那里。” 朔望了望希利安,又开口道。不出所料,希利安顿了顿,扮出一丝不明意味的笑容。 “你是想让我临阵脱逃吗?毕竟,这场战争也算是我自己的战争。” “我说过了,希利安,”朔似乎也并没抱期望能即刻说服他,“你是奥维杜尔仅剩的‘良心’,我无论如何也要保住你。至于战争,你的用武之地不在这里,在这之后才是,我必须确保,你活到那个时候。” 希利安的笑容消失了。他有些呆怔地注视着朔,好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所以,懂了吗?”朔难以察觉地吐了口气,轻轻拍了拍希利安的肩膀,望着这位比自己矮半个头的表弟,“你在这里一点用处也没有,快点启程离开,到艾缇利去,我就不用为了你的安全cao心了。” 原本这番话几乎可以看作玩笑话了,然而朔天生就缺乏逗别人笑的才能,说出口的话当真像是在冷嘲热讽。两人相顾无言许久,希利安缓缓低垂下眼光,望着自己的脚尖。 片刻,他拾起目光,望着朔,微微点了一下头,只不过他的脑袋看起来有一吨重。 “我知道了,朔。……我知道。” 朔没再对他说什么。眼光移向另一边,罗瑟琳?甘佛特正在帮助恩里克医生替伤员包扎。仿佛感知到他的视线,罗瑟琳恰好抬起头来,两人的目光相接了。 “你也跟希利安一起去艾缇利,和‘他’的弟弟待在一起。” 罗瑟琳手中的活计停止了一刻,而后,又动了起来。她没有同意,也没有拒绝,只是沉默。朔也根本不再征求她的意见,他说出的话,就是命令。在这个阵营中,主帅只有一个。除了夺取胜利,他没有旁的可顾忌。 许久,在朔并不期待的时候,他听到了罗瑟琳的回话。 “……‘他’……让我跟你说,对不起,他不能回来了。希望你原谅他随随便便的许诺。” 准备步出室外的朔脚步顿住了。他转过身。 “洛先生……你会救他的吧?请你救救他,请救救洛先生……” 朔定定地注视着她。少女澄澈的双目中含着泪水。水光溢出眼眶之前,朔已经转身。 他没有留下一句话,大步流星走出门外,环绕周身的空气仿佛都已冻结。背后的呼吸声清晰可闻,宛如抽泣。 “阿贝尔!”他扬声唤道,“给我接通维恩,听说最近西大区有了一些动静,让他尽快联系地方抵抗武装,我要知道西大区的情况。” 阿贝尔匆匆跑去执行命令。朔又叫罗迪前来,安排人手护送希利安和罗瑟琳离开首都,前往艾缇利登岛。 刚与西大区的游击队指挥官通了电话,朔略一停顿,又拨出了一个号码。同通话的对象交谈了整整十五分钟之后,朔挂断了电话,眼光凝滞。微一转头,看到罗迪和阿贝尔正注视着自己,他身后的队员们的眼神也同他一样,平静而又含着期待。 他们等待着领导人的指示。 朔有一瞬间的出神。他缄默地回望着自己手下的士兵,目光从这个人的眼睛扫过,转到那个人的脸,直到把所有人都看了个遍。 “是时候了。” 他沉默的时间太久,以至于忘记了他们在等待这个事实的队员们不由自主战栗了一下。他们本已被疲惫压得弯下去的腰杆重又挺直。 “虽然我们刚刚经历过一场恶战,但我认为,这绝不是丧气的时候,我们的对手,已经是奥维杜尔现政府的最后一道防线。我们只能继续前进,没有任何退路。现在,我们已经来到了这里,只差最后一步,我们便能够抵达最终要去的地方。我们该为自己骄傲,即便敌人看似坚不可摧,有时又花招百出,我们也一直不曾停下脚步,现在当然更不能。” 他向后退了一步,右手紧握成拳,高举过头。 “走吧!到王宫去!” 余音尚未飘散在夜空里,便与陡然爆发出的齐声喝喊轰然相撞。战士们上下振臂,高呼着首领的名字和新月军的名号,脚下有节奏踩踏的地面发出隆隆的震响。 第160章 西塔顶层是枢密长的私宅。在堂皇而熙攘的仰星三塔中,那处绝对称得上是一个静僻的所在。 时间正是凌晨。拉贾汗亲自守卫着房间的大门。这个住处,阿斯塔尔不允许其他卫兵踏足,他们只能守在大门外,唯一享有在房内守护他的殊荣的,只拉贾汗一人。当然,他原不必彻夜警戒,阿斯塔尔是应准他在套间里休息的,但他却固执地不睡,要在主人卧室门外守着。 “真是怪人。”当初,阿斯塔尔这样评价拉贾汗的固执,脸上却并没有太多不以为然的表情。他也许知道,也许并不真正明白,拉贾汗不时会想,比起躺在舒适的温床上踏实入睡,阿斯塔尔卧室外的墙根却更令他安心。 这是他所能企及的,离这个人最近的地方。 除了自己,阿斯塔尔不会给任何人机会,进入这个距离之内。 一墙之隔。明明是冰凉而坚硬的墙壁,拉贾汗却仿佛感觉得到那人的呼吸。轻暖的呼吸。 那是自己的想象也好,或者,是深埋在脑海极底,那幻梦一般的记忆也好。 拉贾汗本人并非不需要睡觉,他只是习惯了,连睡觉都变成一种职业储备。他睡得很浅,并且,不管时间有多短,只要睡上一觉,就能够饶有效果地消减疲惫,补充体力。一般而言,凌晨时分无论如何他都会清醒,然后心情愉悦地度过这一小段天亮之前静寂甜蜜的时光,等待主人起床。 只不过今天,这一小段时间似乎变得难熬,待他觉察,拉贾汗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在绕着卧室门踟蹰了好几圈,登时贴住墙面不动,细听之下,房内并无被惊动的声响,才松了一口气。 一夜之间,两个消息,都是关于“那位”的。 城北的要塞哨卡失防了。原本已经基本从那叫新月的匪军手里夺了回来,那位却从天而降,不由分说又给抢了回去。让人忧心的不是要塞失守,而是新派去的“schwert”禁卫军团居然全军覆没。虽然本就想到这些临危受命东拼西凑的“俑”派不上什么大用场,但好歹,上一批schwert一出手就扭转了东大区的局势啊。难不成,真像图林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