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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炫耀说我家安乐成绩可好了,不用学杂还年年还拿奖学金,从来都不用我cao心...... 是的,安乐向痛苦示弱:我没办法得意,我至亲的爸爸死了,再也没有那道沙哑的声音询问我学校怎样家里怎样;再也没有那张单薄的嘴告诉我纸皮现在涨了多少,铜又掉了多少了;再也没有那张沧桑的脸欣慰关怀的看着我;再也没有那欢快的笑容说乖哦爸爸过年回来就不走了‘再也没人说以后咱们一家人在一起...... “唔……” “安乐,别哭。”萧香知道安慰没用,但他不忍心看这一向坚忍的少年这般痛苦。 安宁乖乖站在原地,哔拉拉的雨声阴隔了安乐的呜咽,他看着两人交叠的背影,敏感的走到有什么事发生了,而且是不好的事情,但他不会上前问,因为哥哥不想他知道,所以他只能担忧的看着。 校门口没什么人,偶尔经过的同学会奇怪的望相拥的俩人一眼,快步离去。 萧香拍拍安乐,轻声道:“先回去吧,然后再想想怎么办,好么?” 安乐深吸了口气,擦了把泪,抬头已经一脸平静,微哽着声音道:“走吧。” 抱着安宁,安乐又是一阵心酸欲绝,这个小家伙以后就是他唯一的亲人了,爸爸过世的事实瞒不了他的……忽然又想起上次自己对爸爸说:爸,你再辛苦几年,等我毕业了,我一定要让你每天闲在家里看电视、听曲…… 眼中又是满满的湿意。 哥哥一直很厉害的,一直都是笑的,怎么会有眼泪呢?安宁不解却又感同身受的伤心着,伸出小指头揩掉安乐眼下一滴小泪珠,细眉紧蹙着,轻声道:“哥哥,你怎么了?” “娃娃……”只两个字便哽咽得说不下去了,眼泪又哔啦啦的流下。 萧香把安宁抱离,率先走开。 安乐静默了一分钟,跟上。 回到家门口便见李叔家大门敞开着,李叔站在门檐下一脸焦急,见到他立即冲进雨里将他拉到门口,打量他的表情后长长叹了一气,安慰道:“安乐啊,别太难过了,富贵在天生死由命,你爸不在了李叔还在呢,你们兄弟俩以后都是我的孩子,知道么。” 安乐一见李叔又想起自己的爸爸,顿时心里阵阵抽搐。 李叔摸摸他的脑袋,叹道:“别哭了,等下你去跟学校请个假,然后和我一起去把你爸的后事料理了。” “呜……叔……”安乐紧揪着他的衣服泣不成声,爸爸的突然离世对他打击太大了,他无法理性的控制自己。 “哥哥。”安宁进屋后又走到大门口。 “我知道了,我先打电话请假。”安乐擦掉眼泪,转身,把安宁带进家门。 眼前熟悉的一景一物又让他无法遏止的心酸,但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做,安乐收拾了心情,打电话给老头讲明情况。静默半晌后老头颓然的声音才传过来:安乐啊,虽然生活有时候会让你伤心痛苦,会让你陷入困境,但你一定要明白,你不是一个人,你周围还有很多关心爱护你的人。有老师在,别担心。 “……我知道了老师,现在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学校上课,如果方便的话这几天安宁先放你那儿。”不能带安宁一起去,且现在发生这样的事,萧香也该是要离开了。安乐心想。 老头立即答应了,叫他马上送过去。 萧香抱着安宁站在他身后,眉头微蹙着看他挂了电话,便道:“不用送去你老师家,我会好好照看他的……”见他张口欲言,忙打断:“我知道你的心思,没关系的,放心吧。” 萧香言语中的坚持安乐感受到了,看看泫然欲泣的安宁心想他可能已经知道了。摸摸他的小脸,轻声道:“娃娃,爸爸他出车祸了,去世了……哥哥要和李叔去把他的……骨灰带回来,你这几天要和萧哥哥在家,等我们回来好么?” “呜……”安宁泪眼朦胧的点头,大颗大颗的泪水甩落,忽然又“哇……”的放声大哭,嘶声力竭,小小的身子异样的抽搐了起来。 萧香大惊,手忙脚乱的安抚。 安乐知道他是忆起奶奶的死,那是他最残忍最恐惧也最痛苦的回忆。他把安宁搂进怀里,走到屋檐下,有节奏的抚摸他,轻轻哼着小曲安抚他……半个小时后,怀里的小人儿平静下来,抽咽着睡着了。 “萧香,娃娃的心理不健康,这是他以前不安定的生活环境造成的,像刚才那情况,是因为他目睹了他奶奶的死亡,他很害怕,这几天他可能会经常出现这样的情况,你要像我刚才那样安抚他,还有,有时候夜里近二点钟时他都会说梦话,还会梦游……”安乐把孩子的情况一一交代清楚,“别担心,他只是睁开眼睛说一些离奇的故事,说完他就会睡了。” 萧香虽然不怕小不点梦游,但这些状况还是让他心惊:“有什么办法可以让他安睡么?” 安乐摇头:“他本来心理就不太稳定,现在再加上我爸的事,可能会更加严重,晚上你抱着他睡,若有动静就抚摸他的背,他会比较快安静下来。” “嗯。” “还有,他要是问你一些奇怪的问题,比如地上的雨水都到哪里去了?这时候你不能止住他的话题也不能敷衍他,你可以反问他,让他自己讲,偶尔回应他。” “这又是什么情况?”萧香眉头越蹙越紧。 “他有臆想,情绪不稳定时表现的尤其严重,睡着时会想,醒着也可能会想。”安乐怜惜担忧的表情一览无遗,“你要比平时更加耐心的对待他。” “安乐,”萧香叹息,为他这份细心和疼爱,“别担心,我会照顾好他的。” 下午五点多钟,安乐收拾了件小行李便和李叔搭上了去蓉城的班车。 一路上安乐都沉默不语,李叔也不说话,六点半钟时司机在路边的商店前停车,叫乘客下车吃饭上厕所什么的。 安乐跟在李叔身后,点了两份贵的吓人的快餐,吃饭了继续上路。 七点钟,夜色暗下来了,高速公路两旁华灯初上,望过去,只见两条蜿蜒而上的闪耀的圆灯盏印在一片苍茫夜色中,如黑绒上的夜明珠,光彩夺目,可看在安乐眼中,却如两串晶莹的泪珠,无言的诉说它的哀伤和孤寂。 这个可怜的孩子。李叔在临位看着安乐悲恸的脸,无声的叹了口气,轻声道:“安乐,睡一觉吧,明天还有很多事要做呢。” “嗯。”安乐把窗帘拉上,把毛毯扯盖住头,黯然神伤。 早晨六点多钟,司机高声把乘客们叫醒——到点了。 李叔把行李拿起来,拍醒安乐,两人下车先在车站旁吃了早饭,然后打电话给同安爸住在一起——也是打电话通知他们——的许伯,记清了路线后,见时间还早,便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