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喉咙又转向易然:“易然,上台献个唱吧,就当是送给少爷我的。” “你还真当我卖唱的了。”易然不为所动。 “不敢……”宁珂说着就突然兴致缺缺,到嘴边的话一并吞下腹,拈起桌上一只印有浅浮雕的玻璃杯玩转,那专注的神态几乎要让人以为那杯子是潘朵拉杯、能变成什么花样儿来。 牡丹视线轻飘飘在他身上打几个转,又飘到静坐吃食的安乐脸上,愈发笑得深邃。 那不知为何冒出的似坠入深海里被咸腥海水紧裹住的窒息感让安乐的动作滞了滞,感觉如坐针毡,背后也冷汗党涔涔,不动声色的挪了挪身,视线向上慢移,对上牡丹的眼神,登时一阵心悸:对方正用探究的眼神一寸寸扫描他,他能感觉到那视线掠过头顶、额际、眉、眼、鼻、嘴唇…… 看什么? 看你。 看我做什么! 呵呵。 对视的眼神中传递这样的问题和答素,半分钟不到,安乐败下阵来,将手中剩下一小条黑豆塞进嘴里,拿起未开包的盒子站起身,含糊不清的呜呜两声便落荒而逃了——是的,是落荒而逃,他自认为经历这么多大大小小的困难,从没像现在这样败在一个人的眼神下,心里异样的古怪,不是愤怒也不是厌恶,而是说不清的复杂。 一直到下班回到医院时,这复杂情绪还一直盘桓不去。 开门见病房的床上除了酣睡的安宁外还有一个大家伙一一尽职尽责的林医生,他正舒舒服服的把小家伙搂在杯里当抱枕,睡得正酣。安乐把东西放在桌上,轻手轻脚的拿了衣服进浴室洗澡。出来时见他还在,便把他摇醒,指指手表,再指指大门。 “这真他妈的什么世道啊!”林末不甘不愿的爬起来,轻声带上门离开。 安乐就着他原来的地方躺下,温暖的气息还没散,舒适的感觉萦环周身,戒惫也随着飘远。 隔天上午十点多醒来时,发现桌上的盒子早已被打开,里面二三十条黑豆只剩下可怜巴巴的两三条,安乐当下惊了,忙揪住小家伙问。 “末叔叔早上来了,他吃了十二条,我吃了八条。”安宁巴眨着眼无辜道。“还以为都是你吃了呢… … ”安乐嘀咕着去梳洗,牙刷到一半又探出头扬声喊:“晚上我带你去酒馆坐坐。” “真的?! ”安宁控制不住声调高场。他太兴奋了,住了两个多月的医院,几手是足不出户,活动范围也就这床上、椅上、厕所、走廊,偶尔天气好了会叫林末或安乐推他到花园里看看,真正是连医院大门都没出过。 “是真的。”安乐笑盈盈走过来,满是牙膏果味气息贴在他小脸上。 “那我们什么时候去?呀,我没有衣服换呢… … ”小家伙像只忙碌的小蜜蜂,两只小手在枕下被子下乱翻,“我的衣服呢… … ” “娃娃,你的衣服都在李伯那儿呢,不用找了。” “那我穿什么?”安宁不乐意了,侧坐着不看他,小嘴巴都要翘上天了。 “这衣服不好么?”安乐摸摸他身上软麻质他的白色功夫服轻问。真像个小天使,一身白色可爱极了,也不知道林末上哪儿弄的,其他病人都是蓝白条病服,唯独娃娃穿的是款式不一样的全白。 “……那好吧。 看在能去传说中的哥哥工作的酒馆的份上,安宁决定妥协了,忍着满心期盼一分分捱时间,李怕送饭过来时,他很得意的炫耀,活似能出医院大门是多么值得骄傲的事情,让俩大人忍俊不禁。 七点钟,安乐特意给他换了身于净整洁的衣服,就这么抱着坐公车到酒馆去。 此时馆内还没到客流高峰期,三三两两的客人散落四区,难得的安静气氛。安乐跟同事们打了声招呼便向绿区的老位置去,把兴致勃勃四处张望的小家伙放在椅上,叮嘱了声便去吧台倒了杯水。 “不点单?”酒保李烛斜着一双桃花眼询问。 安乐摇头,自嘲自已是穷中穷,噙着淡笑回到座位上,开了一包在超市买的开心豆,一粒粒剥开给小家伙吃——林医生早就说过要多吃坚果类,补充蛋白质和铁等,营养又好吃,现在复健当中,更不能断。 八点钟过,客人们陆陆续续到了,馆内的安静烟消云散,笑语宴宴飘散开来。 安宁好奇的望着这些衣香丽影的客人们,又望望旁边只着普通布衣裤的安乐,突然老气横秋的叹了一气,小手摸摸他的细脖子,安慰道:“哥哥,以后我给你买漂亮的衣服穿,比他们的更好看!" 安乐愣了一下,哭笑不得 敢情小家伙是嫌他不够体面还是怎地? 拾荒 act 68 :福兮 过道那头,凌沐踩着得意非凡的步子走过来,自顾自拉开椅子入座,不言不语只噙着一脸意味深长的笑容睇着安乐,而安乐连个余眼都没施舍给他,纯当他是空气——这人的劣根性他算是深透了解了,绝不能顺着他的毛捋,你一捋他就得意,一得意就要翘尾巴;要是逆着捋,行,他立马就绷不住先低头了。 果然,五分钟后,凌沐丧气了,这孩子不像别人那么好揉捏,他灵敏乖巧的同时也很狡猾,实在让人又爱又恨。 “上次的事故……”提了个头又顿住,纯粹想调对方胃口——虽然知道不可能,但劣性就是收不住,隔了三四分钟才又继续:“算了!馆内的人都跟林宇哲反映不是你的错,下次注意点,再碰到这种事别再傻傻吃人巴掌,应该立即去叫领班,明白了么?” 福兮,祸之所伏;祸兮,福之所至。安乐深有感触的向他道谢,他知道这人其实是个嘴硬心软的家伙,虽然老爱拿他或员工开心,但有事时还是会护短的,更何况当时错不在他。 “行行,听来听取就这俩字,我过生日连朵花都没送过来,真是!”凌沐又忍不住抱怨了。他一直对那事耿耿于怀。 安宁一听,立马就把手上的果子递过去,脆生生道:“这个送给你吃。” “唉!”凌沐眼睛一亮,像是现在才发现这可爱的小家伙存在似的,兴味盎然的打量着,“你弟弟安宁?真有六岁了?好小的样子……” 安宁收回手,垂下小脑袋专心致志的啃坚果,神情动作像极某鼠类,可爱至极。 安乐忍俊不禁。这小家伙完全不当陌这陌生人是一回事。 “你笑什么!”凌沐斜眼乜过去。 “没什么。我知道您日理万机,不用理我们,您忙去吧。” “我一……”得意之情尚未来得及表露,一个特殊铃声便打断他的话,也让他的表情瞬间沉入墨底,低低咒了几句便粗鲁的拉开椅子起身,招呼也没打便盯着电话匆匆离开了。 “那个事行馆的经理,叫凌沐。”安乐跟小家伙介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