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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阁,我们小时候在这里烤过鸟的。” “记得。那是你祖爷爷的传音鸟,后来他把你打了一顿。”商墨阳脸上露出笑意。 看到他终于笑了,蓝裂云才松了一口气,又提了几件往事,一路带着商墨阳游览灵兽园周围的建筑。 商墨阳忽然说道:“摘星殿,扑风阁,捉月楼,荡云亭……你们蓝家的宅子取这些名字,不会很奇怪吗?又捕又捉,又擒又摘的,偏偏自家子孙也以星云风月为名。” 蓝裂云强自压住心头的不自然,只道自己是多想,商墨阳只是随口说说而已,绝对没有别的意思,口中肃然道:“修仙之人,逆天而行,妄图以己之力改变自然,取这些名字也很正常。倒是听说清霄派有两个大殿,一个叫元霄殿一个叫夜霄殿,听起来更奇怪吧?” 他只是信口胡诌,其实并没有去过清霄派的主峰,当然也就不知道有什么大殿。 商墨阳却没有反驳,只淡然一笑:“或许是修道之人,餐风饮露,有时看到想吃的东西,难免也会腹中饥饿。” 他目光炯炯,直视着蓝裂云,蓝裂云只觉得心惊rou跳,连忙移开了眼:“墨阳饿了么?等会儿我让厨房做几样你爱吃的小菜。” “口腹之欲,也不急于一时。”商墨阳进了亭子,悠然道,“这么多地方,我独爱这座荡云亭。蓝世兄以为如何?” 第15章 蓝裂云打了个哈哈,笑道:“风景的确不错!我们到楼上看看吧。” 这亭子与别处不同,分上下两层,只是中间并没有台阶相连,只能凌空上去。上层是一个六边形的房间,没有门,只有三个窗棂,间隙挂著书画,书画设有防风雨侵袭的法阵,中间是一张石雕八仙桌。 蓝裂云很少有闲心游玩,这个地方很多年没来过了,此时进了房间,才发现此地狭小,而且几乎是半密闭空间,又是和商墨阳独处。 他心里打了个突,想到方才商墨阳的话语,不由浑身微微酥麻,不知怎的,竟有些不敢与商墨阳对视,走到窗前,随口道:“墨阳果然有眼光,此地用来焚香抚琴,听雨夜眠,都是极好的所在。” 商墨阳的声音在他身后极近的地方响起:“用来做点别的,也是可以的。” 蓝裂云的心几乎快从胸口跳出来,别的?什么别的?和商墨阳在南荒岛和蓬莱洲,几乎什么都干过了,他几乎立刻就能反应到商墨阳的言外之意,这话他简直没法接啊!还是应该早点把商墨阳送回蓬莱洲! 他虽在心中做了决定,然而想到方才提到让商墨阳多住几天才走时,商墨阳那张阴沉的脸,他不由心底发虚,敷衍地回了几句不错,便转了话题道:“我让厨房的人把接风宴设在亭下吧,上次你来得匆忙,兄弟们都没机会见你一面,失望得很。” 商墨阳点了点头,但并没有多少欢欣喜悦之意。莫说两人的故交多半已经辞世,如今剩下的,当年和商墨阳说得上话的也没几个,会来的多半都是逢迎拍马之辈。金丹宗师指点几句,其实已经是极大的恩典,倒也不需要特意置备礼物。 现在他应该已经是元婴期了吧?蓝裂云心中嘀咕,按捺不住好奇,问道:“昨年一别,不知墨阳的修为是否又有精进?” 商墨阳微微颔首:“略有进益罢了。” 行了,不用多问,一定是元婴期了。冲击大境界的关隘都是十分危险的举动,不进则退,如果没有进入元婴期,在功力反噬和天雷之下,轻则受伤,重则致命。以商墨阳这么含蓄的人,若是受伤了,也是轻描淡写地说一句“遇到一些阻碍”。如今既然没有阻碍,而是有了进益,那一定就是突破了。 蓝裂云都已经无力嫉妒,悄悄瞥了身边的商墨阳一眼,却见他漠然的面庞如覆冰雪,发现自己在看他,神情登时变得温和。 蓝裂云没敢与他目光直视,匆匆道:“那真是太好了。我下去吩咐他们准备酒宴。” 说完即刻推窗飘然而下,招手唤了一个侍从上前,要了几样商墨阳以前爱吃的菜,又使了眼色,示意多让些人来陪酒。 那侍从应声领命而去。 商墨阳已然跟了他下来,神情无限温柔:“蓝世兄结丹时没遇到什么困难吧?” 蓝裂云早有准备,当下叙述了一番自己怎么在西域苦寒之地历练,终于有一天大悟,于是风云四合,惊雷忽起,就这么结了金丹。他在很多地方游历过,编造这种过程简直是信手拈来。 商墨阳轻轻道:“你悟了什么道?” “这个……”蓝裂云发现自己说漏了嘴,不由一呆。很多人结丹过程都不相同,有人是功力火候到了,有人是顿悟大道,立地成佛,更多的人是二者结合。 他的结丹纯粹是凭借功力硬扛,而且还是邪功。以前所用的蓝氏功法只是中级,功力火候虽然到了,却受限于功法不够高阶,再加上他急于求成,便怎么也不行。 正当他搜肠刮肚地准备糊弄过去,一行人已经到了。有来瞻仰金丹宗师风采的,有来套关系的,甚至还有商墨阳在邻国的远亲,子孙中有了灵根的,于是千方百计地带了孩子过来,请求过继到商墨阳名下…… 酒席已经摆在了亭子旁边的江边草地,除了商墨阳和蓝裂云坐着以外,其余人身份都不够,于是隔了一丈远的距离行礼说话,还有带着孙儿跪拜的,直把商墨阳一张脸气得雪白。 蓝裂云巴不得别人围着商墨阳,自顾自地拿了酒杯小酌,趁着商墨阳不注意,时不时地欣赏他的表情,只见他面上冰寒,容颜似玉,便如当年一般。 蓝裂云心中的燥热消散了些,恍惚想到了他劝少年时的商墨阳离开逍遥城,前往清霄派学艺,商墨阳始终不肯,绷着一张小脸大声说:“不是说好了要同生共死吗?我不去!我不去!” 蓝裂云好说歹说,与他依依惜别,总算把他劝上了船,结果他趁着清霄派同行的弟子不注意,又偷溜下了船。蓝裂云又气又急,没时间再说服他,直接把他打晕了,送上船了事。 离别的苦楚十分难忍,但修行中人,久而久之也就习惯。辛苦的修炼今日得到了回报,那些昔日看不起商墨阳的人,不得不忍受商墨阳的冷漠,极尽阿谀。如果他们知道商墨阳踏入元婴期,恐怕还要更恭敬十倍。 对于当年把自己的名额让出,送商墨阳去蓬莱洲修行一事,蓝裂云从未后悔,如今更是与有荣焉。啊!这是他的小墨阳,已经长大了,变得这么俊美,这么强大,这么有气势! 不过这种强大似乎已经有点不正常了,心理也稍稍有点扭曲。蓝裂云心里有点怪怪的,不过很快就抛之脑后。或许是没人从旁规劝,墨阳才走了歧路,自己以后慢慢引导他罢了。 却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