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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机揽下了差事,总算是在胡亥面前露了脸。阿牛暗恨自己没学一些缝纫的技巧,羡慕地夸赞道:“你连缝衣服都会,真厉害。”阿狗笑了笑,没说话,他是啥都不会,但是他懂得找人啊。 周文默不作声地一伸脚,将球从胡亥那里拐到了自己脚下。提高了声音:“小公子,你且看好。”周文的鞋底在球面上一搓,藤球就旋转着飞了起来,他先是两脚交互颠球,然后用肩膀、用头顶球。最后一用力,藤球顺着他的脊背滑落到他身后,他还能用脚后跟点球。 周文的花式足球踢法,让胡亥看得眼花缭乱,目不暇接,两手拍的通红,随着周文的动作变化时不时地发出惊呼声。 作者有话要说: 大热天没有空调,一个人干三个人的活,热得我诗兴大发,作了一首古体诗,: 入暑才七日,恍惚似二年。独寝闻蝉乐,辗转难成眠。生汗如露珠,化作锅中rou。忽起微微风,感天良久告。冰鉴送寒风,更盛山林隐。口齿含雪糕,滑脂女儿粉。呜呼,阵雨又成空,失落伤心众。南涝北干久,孰把吾捉弄! 第59章 秦国(七) 最后, 周文脚后跟一抬起,藤球被踢到了半空中, 他两腿快速交换,一脚入门, 黄色的藤球在白网上打出了漂亮的波浪线。周文站在草地上帅气地转身,带着慈爱的笑容看着胡亥:“公子, 一起玩吧。” “好好!”胡亥忍不住蹦跳了起来, 一时间竟然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开心地跑到了球网那里,将藤球抱了过来。周文解释了一下踢球新规则, 然后先带着胡亥慢跑了几圈活动开筋骨,然后训练他的脚法。总之玩了大半天, 胡亥很开心, 周文也很满意。 “你看你都脏成泥猴子了, 回去好好洗洗, 小心别受凉了。”周文在胡亥的身上拍了拍尘土, 动作却突然一顿, 说起猴子,他就想起来自己的最放心不下的徒弟悟空了, 也不知道他有没有被人欺负。至于其他弟子他反倒没那么担心, 毕竟那些人的经历绝不会有悟空那般坎坷跌宕。 胡亥笑嘻嘻地躲闪着:“你也不比我好多少。” 接下来的几天依然是重复这样的过程,上午的时间用来习字, 下午用来锻炼。还有双休和各种节假日,胡亥每天快乐的像老鼠, 甚至很少想起来自己的父王了。 胡亥长时间不闹出事来,反倒是嬴政先不适应了。 冬日,白雪皑皑,呵气成霜。周文和胡亥躲在屋内烤栗子吃,旁边的桌子上摆放着乱七八糟的竹简。除了最开始一段时间的简易字比较容易改造,之后的字越来越难,花费的时间也越来越多,但是胡亥仿佛迷上了这个很有成就感的游戏,并没有叫苦喊累。 “好香啊,应该熟了吧?”胡亥吸溜了一下鼻子,小脸蛋都冻得红扑扑的。 “咱们扒拉出来一个看看。”周文用树枝从火盆中挑出来一个栗子,拨开之后尝了尝,甜香软糯,特别好吃! “我也要吃,我也要吃。”胡亥急着喊道。 “知道啦,你小心烫。” 周文将剩下的半颗喂给了胡亥,对方被烫的直哈气,却也不愿意吐出来。因为周文曾经带他去咸阳城内的贫民区看过,很多和他一样的小孩瘦的跟葫芦柴一样,他从那之后就再也不愿意浪费食物了。 “夫子,你说我前几天送过去的粮食是不是太少了?”经过了长时间的磨合,胡亥已经承认了周文夫子的地位。 周文摸摸胡亥的脑袋:“你有这份心就足够了。人呢,要量力而行。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现在你还小,力量也小,所以能帮助他们安稳渡过这个冬天就很好了,等到你自己成长了之后,夫子相信,你也能帮助更多的人。” 胡亥依旧嘴硬道:“哼,我才不是帮他们呢,我只是不想看着父王的臣民受罪而已。” 周文暗道这孩子就是社会的黑暗面见识的太少,以后可以多带他出去走走看看。就算去不了别的地方,在咸阳城里转转也是好的。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嘛。 周文将所有烤栗子都弄了出来,感叹:“大冬天的就是要过这样的生活啊。”突然,他察觉到外面有人,咻的一下跑到了门口,打开厚重的帘子,嬴政就披着黑色的皮毛大氅,站立在那里。 周文躬身行了一礼,请嬴政进屋:“不知大王驾临,有失远迎。”胡亥看到了久久未见的父王,竟然有一种陌生的感觉,所以只是站着不说话。 周文瞅了半晌,都找不到适合嬴政坐的地方。他和胡亥为了烤火吃栗子,所以围坐在火炉边,总不能让嬴政和他们一起吧? 嬴政也不拘礼,直接大马金刀的跪坐到了胡亥身边的位置上,还顺手在书桌上拿了一卷竹简,上面是胡亥写的各种新型文字。 “父王,你要吃烤栗子吗?”胡亥跟所有被家长检查作业的小孩子一样,内心充满了忐忑,恨不得把竹简给夺过来,最后他只能期期艾艾地递上剥好的烤栗子,期盼父王吃栗子,忘了他的竹简吧。 嬴政随意“嗯”了一声,捏了一颗放进嘴中,眼神却时刻不离胡亥的那些字。胡亥整理的文字从“王”开始,从最初的狗爬字,到最后已经略有小成,比较赏心悦目了。 嬴政:“胡亥的字进步很大,赵高你教的很好。” 周文:“都是小公子自己努力的结果。” “嗯,胡亥干得不错,以后继续。”嬴政矜持地鼓励了一句,就已经让胡亥兴奋地眼睛都闪烁着泪光了,这还是他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被父王夸赞呢。 一开始,嬴政只是粗略地看着胡亥写得字,但是看得多了,他坐直了身体,神情有些凝重地说道:“这些字似乎和各国的文字都不一样。” 周文鼓励地推了推胡亥,让他亲自解释。 “是的,因为我和夫子都觉得现在六国的文字纷繁复杂,不容易学习书写,沟通不变,所以夫子就指点我,将现有的文字变形简化。不过我进展的比较慢。”胡亥越说声音越小,显然底气不足。 “小公子可是哪里做的不好?”周文见嬴政一脸严肃,闷不吭声,就恨不得冲上去拉开他的嘴角,让他给孩子露个笑脸,说几句夸奖孩子,让孩子开心的话。 “不,以他的年纪,能做到这一步已经很不错了。”嬴政将竹简重新卷起来,“这个东西让李斯继续进行下去。好了,寡人先走了。” 胡亥看着嬴政的背影张了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神情充满了失落。 “你想说什么就大胆地和你父王说清楚。”周文站在胡亥的身边,鼓励道,“他是你的父亲,不是别人。” 胡亥听了进去,鼓足勇气,直接跑出去。